黑白分明。
微笑或者嫌弃,整人手段或者故作深情,感觉良好或者漫不经心……在他的身上总是表现得黑白分明。
在外人的眼中,栖觉是这样的人,可是他又不仅仅是这样的人。
“大尾巴狼从来不开玩笑。”
格雷嘴角勾起一抹苦笑——当事人似乎是已经打从心底接受了这个原本出于激怒的昵称,但是按常理来说该是以此来反向对始作俑者进行围困的,可是却不知道为什么,莫名地感觉男人对这个昵称有着相当充实的好感。
是因为觉得与自身相比很是贴切吗?
这个家伙果然不是一般人能够企及的。
这里必须要多加补充一句,他这样的感慨可并不是贬义的。
格雷吞下了剩下的情绪,从口袋里又掏出一块糖果,打算以此来安慰那边受了不少惊吓的虚弱男人,却没成想才刚有动作,就被“大尾巴狼”再次得手了。
喂喂,他也不是小角色哎!可是为什么在这家伙的面前就显得这么被动呢?
格雷有些无奈,在他还没来得及有所回应的时候,“大尾巴狼”居然还不肯放过他!
“没有了!”格雷摊开手说得一脸真诚,“真的没有了!”
话说这个家伙真的以后就要当一头“大尾巴狼”吗?
可是从刚才开始到现在,栖觉的行为完全与通俗意义上的“大尾巴狼”不相符合啊!
这个家伙中意的到底是什么呢?
而要是追根究底的话,也是第一个叫出来的埃里克在定义上有所偏差……
想到这里,格雷才意识到自己打从一开始就错了。
应该说,埃里克并不是因为看不下去刚才栖觉对荀间所做的行径才脱口而出这样的称呼,而栖觉也在毫无提醒的情况下理解了埃里克所批评的到底为何事。
还真是可怕——格雷感到背脊处有一阵电流迅速窜过。
这种类型的心有灵犀可不是用血缘能够解释的。
而他,虽然与他们同为一个家族,但仍然能够在某种特殊的时刻刻骨地感受到距离差,比如当下。
“你这是要对我赶尽杀绝吗?这么明目张胆的……”埃里克撅噘嘴,才提着声调说了几句就累得大口喘息,体弱的模样好像被几百种病症同时纠缠。
“来来来,这样是不是就不叫赶尽杀绝了?”栖觉将手中的彩色糖纸都悉数交到他的手上,还是十分郑重的模样。
格雷毫不遮掩地笑眯了眼睛——这不就是赶尽杀绝吗?
是的,对虚弱的埃里克而言,激怒是最方便也是最有效的攻击方式。
头脑简单的他绝对会在下一刻大叫起来,而这样一来对他自己所造成的伤害要比对任何一个人的都大。
越往下想笑意就越是成倍扩大,埃里克这个家伙,明明吃了那么多次同样的亏,为什么还是不学乖呢?
埃里克瞪向格雷,可也只能干巴巴地瞪着,因为他还需要这个男人支撑着自己不要倒下。
栖觉在这时又回到了荀间的身边。
“你刚才说亚尔维斯……”
“对,亚尔维斯!”瞳孔晃动着急切的水光,荀间这么惊慌,比他在经历自己的诅咒之时还要夸张,“他去哪里了呢?为什么看不到了?”
栖觉伸手压住他的肩膀,“能够看到的就是完整的,剩下的问题在于其没有办法让你看到。”话音落定,栖觉的余光有察觉到自己在说这句话时米萨里脸上一闪而逝的表情。
栖觉话中的“其”,指的到底是什么呢?
顾小小眉头紧皱——或者该说是“谁”……
“看来,你还是失败了呢!”毫无预兆的,栖觉将目光转向与埃里克和格雷二人分开站的米萨里身上。
“都这种时候了,你怎么还是没有忘记挖苦我啊?”米萨里很是委屈。
“挖苦?这对你来说真的是挖苦吗?”栖觉勾起一侧嘴角,下一刻果然看见被一眼洞悉心事的女人脸色起了变化。
“至少我成功地把人给带来了。”
“可是还顺带着把不该带的人也给一并带来了。”栖觉似乎无意识一般地加重了几个字的音。
“栖觉,别挡着我们的面这样说嘛!”格雷尴尬地笑着。
“我以为出现了刚才的状况,你们现在应该先去解决之前的遗留问题。”
“我的事儿——不要你管!”埃里克气冲冲地大声吼道。
栖觉突然变得严肃了起来,“那你还把你的事推给格雷来办?”
“你这是不信任我的能力吗?”格雷苦笑。
栖觉摇摇头,“你这么惯他可不是好事儿。”
“你这是嫉妒!”埃里克将格雷拉到自己的身后,一副“坚决保护”的势头。
“不,我只是为克里斯汀感到悲哀。”
埃里克脸憋得通红,想要张口回嘴却发现男人不再看自己了。
等到他好不容易顺过气来,又想到了一个更加严重的问题,“格雷!那家伙居然直接称呼克里斯汀!连敬语都省掉了!他们两个什么时候发展到这种程度了?”越来越无力,最后直接变成闷闷不乐。
“真是荣幸,能够看到亚历山大家族的人失了冷静。”米萨里虽然嘴上这样说着,心里却很明白自己能够看到的都是栖觉允诺的。
再回想起刚才男人对荀间的说法,看来自己对于他和那个人的关系了解得还是太过表面了。
“布兰登。”
顾小小和荀间这才发现到来的除了格雷、埃里克与米萨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