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夜里,京畿卫和建卫营的人几乎将整个京城都翻了过来,顺天府和刑部更是大动干戈连连搜查了不少朝中官员的府邸,却依旧没有任何霍景凌和肖明珠的消息。
直到后半夜时,顺天府的人才找上了宁府。
芹言和暗三几乎第一时间就带着人将他们拦在了府门外,火光萤烛之下双方都看不太真切容貌,不过顺天府的人却能看清门口的那十几人显然都是宁府下人。两边一个要入府一个不让入府,僵持不下最后还是惊动了府里的薛柔。
“陈大人,你们这是做什么?”薛柔皱眉问道。
顺天府尹陈昭然连忙说道:“宁公子,我等奉命搜查逃犯,还请宁公子行个方便。”
“搜逃犯搜到我府里来了,陈大人这是怀疑我私藏逃犯吗?”薛柔冷然道。
陈昭然连忙抹了把冷汗,嘴里连道不敢,心里更是叫苦连天,今日原本是刑部的人出了问题被劫了天牢,可是刑部的人却只是被陛下训斥了一番就作罢,而最后得罪人的活却全是他来干了,这京中所住官贵人家谁没点私龊,他这么大半夜的带兵入府搜查,要是搜到了还好,可搜不到却难免被人记恨。
想起之前去其他家府上撞到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陈昭然脸都快青了,不过他还是硬着头皮说道:“下官自然是相信宁公子的,只是那两个逃犯实在是穷凶极恶,我也是怕他们万一逃进了府里伤了宁公子,所以还请宁公子行个方便,让下官带人入府看一看,这样既能让下官复命,又能保宁公子安宁……”
薛柔闻言笑起来,“陈大人既然都如此说了,我哪里还敢为难,来人,带陈大人和顺天府的官爷们进府看看。务必查清楚每个角落,省的回头宁某会落下个私藏逃犯的罪名。”
陈昭然自然听出了薛柔话中的不满,心里犯苦面上却他狠狠心一咬牙,挥手就带着人进了宁府。
宁府虽然精致实则并不大。陈昭然的人里里外外搜完也不过小半个时辰,等着人退出来后自然是什么都没搜到,陈昭然抹着冷汗尴尬的看着薛柔。
“陈大人可搜好了?”
“搜好了搜好了。”陈昭然满脸尴尬,实在是刚才不巧撞进了容十三养伤的屋子,直接被惊醒的容十三暴怒的让人扔了出来。此时他头上还顶着个明晃晃的包,他捂着额头连忙说道:“打扰宁公子休息,下官告辞。”
薛柔看着陈昭然带着人飞快的退出去,就好像身后有人追赶一样,嘴里也忍不住笑起来。
“子清将人藏在了容十三房中?”易了容的明九方好奇站在薛柔身边问道。
这宁府他也住了好些天,宁子清只是不让他出府,在这府中却是任他来去自由,他几乎将宁府每个角落都走了一遍,从未发现过有什么密室,在他看来。这府中能藏人的地方大概也就只有容十三“养伤”的院子了。
薛柔正准备回话,不知道从什么地方走出来的容璟就直接闪身站在了两人中间,一把折扇在在指尖来回转悠,等到明九方因为怕扇子落在脸上不得不退开几步后,他才不屑道:“你当顺天府的人是吃干饭的,本公子屋里就那么点大,你去藏个人试试?”
明九方看着摇着扇子一脸骚包的容璟,不由磨磨牙,“那十三公子倒是说说,子清将他们藏在哪了?”
容璟斜睨了他一眼。那神态要多傲娇有多傲娇,要多膈应人有多膈应人,等到明九方额头青筋直冒差点暴起时,他才收回了目光在屋内扫视了一边。直接将扇子指向站在芹言身后的那十几个仆人,“亏你还在京中有个智多如妖的称号,灯下黑这么简单的道理都猜不明白,本公子倒是怀疑那霍景云到底是怎么被你骗了的,就你这种脑子也能将他带进坑里,也活该被蠢死。”
这话实在恶毒。人群中的肖明珠没忍住怒瞪容璟。
薛柔看着屋内跟斗鸡似得几人,忍不住抽了抽嘴角,没好气的对着容璟说道:“十三公子之所以知道,难道不是因为暗三和沈延陵提前知会过你,你这么得意是想表达什么?”
容璟被当场戳穿半点不好意思都没有,他直接摇着扇子道:“至少本公子有个能通风报信的属下,连子清也觉得本公子厉害吧?”
薛柔满脸黑线。一旁的沈延陵不由捂脸,十三爷,咱能要脸一些吗?
那天打发走顺天府的人后,霍景凌和肖明珠就在宁府住了下来,两人也知道眼下是不可能出城的,所以倒是也安心的留在了宁府,又过了几日,处理好皇库内那些东西的芹兮和方孟等人也回了京,而容璟这边派去宫中查二十年前皇后产子事情的人也有了眉目。
“你是说,母后当初产子时的确有问题?”
花厅之中,薛柔和容璟坐在一旁,而霍景凌神色阴沉的朝着前方站着的沈延陵问道。
沈延陵点点头,“当年皇后产下大皇子时正值三月,而云才人产下二皇子是在五月,两人产子相距不过两个月,而且巧合的是,云才人刚产下二皇子不久,大皇子你就生了一场重病,等到大皇子病好之时,云才人就因为产后疯癫冲撞了太后而被正德帝杖毙,而年幼的二皇子就被分给了宫内一个不受宠的贵人抚养。我们的人询问过当年宫里的老人,那些人说当时年幼的大皇子看上去比他小两个多月的二皇子还要瘦弱,皇后对外也只是说是因为那一次大病之后留下了病根,等到你们都长大后,两人到底谁年长年年幼倒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