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阳王身份特殊,他虽然比之正德帝还要小几岁,但是他年少时就上战场,当年他在沙场驰骋闯下战王威名响彻诸国令人生畏时,正德帝还只是宫中一个不受宠的皇子,后来先帝逝世前两年,宫中突生一场大变,荣阳王不知为何突然交出了兵权,但是军中将领却仍旧有不少人是荣阳王嫡系。
当年正德帝登基时狠下毒手清洗皇室中人,除了远在封地的福王之外,京中就只有荣阳王和昭容长公主活了下来,昭容长公主手握皇库在京中得享尊荣,而荣阳王却隐居普济寺不被外人所知。
原本许多人都以为荣阳王在宫变时遭了暗算,可是几个月前三皇子在普济寺中之事,才让众人得知荣阳王未死,而且居然就在西山普济寺修行,如今他突然出现在京城,如此光明正大的拜祭先帝为先帝祈福,就连正德帝也说不出半个不字来,更何况是京中官员,又有谁有胆子去搜查荣阳王亲自带入京中之人?
殷肇倒真是好算计……如此轻而易举就避开了所有人的视线轻易入了京!
薛柔皱眉想了片刻开口问道:“禹王府之前送来的帖子呢?”
“奴婢替姑娘收着,可是要现在去回?”
芹言从袖中拿出一封帖子来,正是之前禹王府递来的,邀请薛柔去禹王府参加禹王私宴。
薛柔点点头,“你帮我递封回帖给禹王,就说他之前所言之事我应下了,然后这两日我会准时去他府上拜会!”
芹兮连忙应下来,将帖子收起来后说道:“姑娘,你觉得荣阳王和殷肇会不会去禹王府上?”
“应该不会,荣阳王入京后,正德帝势必会让人紧盯着他,他不会这么蠢在这个时候去禹王府,让禹王暴露在正德帝眼前,不过禹王既然这么迫不及待想见我。也是时候给他些甜头了。”薛柔嘴角带着淡淡冷笑。
一旁的容璟看着薛柔自信笃定的模样,眼中露出几分痴色。
“柔柔打算动禹王了?”容璟开口问道。
薛柔笑了笑没说话,只是神色间全是幽寒,当年殷毓秀处心积虑的换子。又为此隐忍二十年,为的不就是让霍景瑞名正言顺的登上皇位,既然她这般在乎,那她若不成全她,不让她痛彻心扉一回。又怎么对得起她与她这么多年来的“姐妹之情”。
荣阳王突然入京,惊动了朝中不少人,当年正德帝铁血手段登基,清洗了不少皇室中人,而荣阳王那时候又刚好消失在京中,朝中知道他隐居于普济寺中之人少之又少,甚至有许多人都以为荣阳王也死于了那场宫廷倾轧之中,此时他突然返回京中,还如此高调为先帝祈福,顿时惊了不少人。而许多原本与他交好的朝臣也有些蠢蠢欲动。
勤政殿中,正德帝看着手中密报,神色阴沉无比,他身边站着陈元,而下方还站着左相魏坚。
“荣阳王此时身在在何处?”他沉声问道。
陈元小心翼翼的回道:“回陛下,王爷他入京之后就直接带着人去了杨柳江畔的翠薇别院……”
正德帝怒极而笑,好一个霍建阳,好一个荣阳王!!
那翠薇别院乃是当年殷家名下产业,更是殷绍赠与嫡长孙女殷若华的及笄礼物,后来殷家被灭。京中所有殷家的产业都被充入皇库,屋舍这些年里也陆续都赐给了朝中之人,唯独那处翠薇别院,正德帝却是不愿意去动。也舍不得动。
这些年那别院虽无人居住,但是却一直有人看管,如今荣阳王事隔这么多年入京,就算荣阳王府已经废弃,可皇家别院那么多,他却哪里不好选偏偏选了当年殷家的宅子。他是想要借此告诉他什么,还是想要显示他知道当年之事以此做要挟,让他不敢动他?!
魏坚看着正德帝眼中暴怒,低声道:“陛下,荣阳王此次进京对外宣称是因为皇室不安祖宗不宁,他要代行帝孝,如今京中纷纷传言说是陛下无德,才劳得荣阳王破隐入世,老臣怕这些都是荣阳王命人所传,而他此次进京也是不怀好意。”
“他几时对朕有过好意?”
正德帝冷哼一声,神色间满是冷沉,他与荣阳王之间若不是当年之事横着,而荣阳王手中还有先帝留给他的暗中势力让他心存忌惮,否则早在二十年前他们就已经是不死不休,荣阳王又怎可能对他有过好意?只是京中那些传言正德帝却相信不是荣阳王所做,他明知道那些流言蜚语对毫无作用,一不小心还会激怒于他,荣阳王怎会去做如此吃力不讨好之事。
想起近来宫中怪事频生,而京里的流言从未断过,正德帝脸上就全是暴虐,而眼中也布满阴沉。
魏坚见正德帝神色不安道:“可是陛下,荣阳王大张旗鼓说明日要带着那些和尚前去皇陵和宫中宗庙诵经,还在翠薇别院接见以往旧部,老臣怕……他忍不住了。”
“他忍不住又如何,难不成以为二十年过去,朕就怕了他?!”正德帝豁然起身,怒声道:“命人看紧荣阳王,你也找机会去见他一面试探一番,朕倒是要看看,他隐匿在普济寺二十年,如今朕江山稳固,他就算进京又能如何!”
魏坚连忙低头应是,只是在低头瞬间看着正德帝脸上毫不掩饰的自大和怒容,眼中浮过一丝讽笑,却转瞬即逝,他恭谨行礼后退下,然后就快步朝着宫外行去。
等着魏坚离开之后,正德帝脸上的怒容突然淡了下来,神色见哪还有半点方才面对魏坚时的暴怒冲动,他眼色阴沉,眸子中布满了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