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宜柳回了芷兰苑后,直接进了房中。
锦蓉见谢宜柳神色颤声说道,“小姐恕罪,都是奴婢的错,是奴婢给小姐惹了麻烦。”
谢宜柳紧抿着嘴,“我让你给桃红的东西呢?!”
锦蓉煞白了脸,吞吞吐吐的道:“是…是桃红喜欢奴婢的镯子,非要拿去才肯办事……”
“还敢撒谎?!”
谢宜柳猛一拍桌子,怒声道:“那金簪子难道不比银镯子值钱,桃红家中缺钱,她不要贵的反倒是要你的便宜物什,你当所有人都是傻子不成,还不老实说?!”
锦蓉双腿一软,“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瑟瑟发抖不敢说话。
谢宜柳气急,“难不成你让我也将你和桃红一样发卖出去?”
“不要,不要……小姐饶了奴婢吧,是奴婢一时贪心,才会把金簪子留了下来,把镯子给了桃红让她帮忙做事……小姐饶了奴婢,奴婢知错了……”锦蓉连连磕头,吓得眼泪直流。
谢宜柳微眯着眼刚欲说话,就听到门外有敲门声传来。
“小姐,陈管事来了。”
谢宜柳顿了顿,也没让锦蓉起来,就直接说道:“让他进来。”
陈管事进屋之后,见到锦蓉跪着哭的眼睛通红,他却好似什么都没看到似得,神色自然的朝着谢宜柳行了个礼低声道:“见过四小姐。”
“陈管事这个时间过来可是有什么事情?”
陈管事点点头,将手中一个小包袱放在谢宜柳眼前,恭敬道:“回四小姐,早前老奴在外院抓着个形迹可疑的下人,从他那里搜出来不少东西,老奴原本是想将他送官法办,谁知道他却说这些东西都是小姐房中的锦蓉姑娘送给他的,他说他与锦蓉两情相悦,已互许终身,老奴也不敢擅自做主。所以才来问问四小姐此事该怎么处置。”
谢宜柳闻言面色阴沉,看向锦蓉时果然见她整个人吓得簌簌发抖,她命陈管事将包袱打开,就见到那里面放着不少首饰和碎银子。其中那根金蝶衔珠的簪子格外显眼。
谢宜柳面上阴色更重,她冷冷看了眼锦蓉之后,这才对着陈管事说道:“我房中丫头一向安分守己,绝不可能做出这种私相授受的事情,更何况锦蓉签的是死契。没有我的允许怎可能和他人互许终身,那人想必是手脚不干净,被抓住之后随意攀咬他人,陈管事不必理会,自行处置便是。”
锦蓉原本还想替爱郎求饶,可是谢宜柳一句“死契”却是将她打入深渊,她紧咬着嘴唇身子发软的瘫软在地上。
陈管事听到谢宜柳的话后点点头,“迹那老奴就自行处置了,这些东西……”
“这些不是我房中的。陈管事看着处理吧。”
“谢四小姐。”陈管事闻言脸上露出笑来,他将桌上的东西重新包起来揣在手中后,这才十分识趣地保证道:“内外院琐碎事情颇多,老奴又不愿轻易搅了老夫人安稳,所以老奴就不多留了,得先去处理那些事情,否则若是被老夫人知道了怕是会让她老人家生气,老奴先行告退。”
谢宜柳见陈管事识趣,面上阴色这才缓了缓,一直到他出去之后。谢宜柳才冷声道:“原来是有了情郎,居然为这事坏了我的大事,亏得我这般信任你!”
“小姐……”
“滚出去跪着,没我的吩咐若敢起身。我便让人打断你双腿丢进乞丐窝里!”
锦蓉吓得面无血色,却是不敢再求情,只能双腿发软的跑出去跪着,谢宜柳见人出去之后,气得一脚踹翻了身旁的凳子。
她原本计划的好好的,将那金簪子送给桃红。让桃红前去薛柔房中故意翻看薛柔隐私之物,她并非是想从中得到些什么,而只是想让薛柔和谢葭萱姐弟生疑,桃红之前一直在谢奕江院子里当差,若是薛柔察觉她进了水榭阁,细查下来必定会查到谢奕江身上,到时候薛柔若是多疑之人,就会觉得谢奕江不信任她,对她留有怀疑,而那根金簪子谢葭萱手中也有一根一模一样的。
薛柔性情看似温婉实则清冷,只要在她心里种下怀疑的种子,薛柔必定不会再和谢葭萱这般亲密,自然也不会再帮着谢葭萱。
可是谁知道薛柔不仅没有自己去查,反而就那么直接告诉了谢老夫人,更让她气的是,锦蓉不仅没有把金簪子给桃红,反而把她曾经当着老夫人的面赏给她的鎏银镯子给了她,而桃红被带到尺壁院时,手腕上就带着那镯子,这才让老夫人对她起了疑。
想起刚才离开尺壁院时,谢老夫人说让谢葭萱搬到竹珩院的那些话,谢宜柳气得胃疼。
她叹口气,只恨自己所托非人,揉了揉眉心站起来走到书桌旁边,却发现在她常坐的地方摆着一碗冰镇后的银耳莲子羹,旁边还放着一叠翠绿喜人的小点心,她皱了皱眉扬声叫道:“玉梅。”
“小姐有什么吩咐?”
门外很快走进来个黄衣丫鬟。
“这些东西是谁送过来的?”谢宜柳指着书桌上的点心问道。
玉梅迟疑片刻,见谢宜柳面色不愉,又想起刚才锦蓉被罚跪在外边的石子路上,还有之前水碧偷偷给她的东西,连忙低声道:“回小姐的话,这些东西都是小厨房的水碧姐姐送过来的,她这几日每日都会送些东西过来。”
谢宜柳想起这几日不论是在书房还是卧房里,经常能见到的吃食,面上不由微缓下来,难怪这几日的点心这般对胃口,水碧跟了她五年,若论了解,又有谁能超过那个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