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雨妮梦见自己夜里12点乘坐末班公交车回学校,不记得自己在哪站上车,车里除了自己和司机,还有一个身形佝偻的老太太和一个坡脚的少年,他们都坐在老幼病残孕专座。
车子行驶到凯蓝大酒店站的时候,上来了一个长发披肩的姑娘。
姑娘穿着一袭白色连衣裙,长发披肩,模样很美很仙,连苏雨妮都觉得善心悦目,只是……脸色有些过于苍白。
公交车继续往前开。
长发美女径直走到了苏雨妮旁边的座位坐了下来。
苏雨妮有些奇怪,这是夜间末班车,空座相当多,一般来说陌生人与陌生人之间不会选择挨着坐,可这位姑娘却……当然,苏雨妮没说什么,毕竟,人家出钱坐车,想坐哪儿那是人家的自由……
哎,等等,她上车好像没有投币,而且司机也没有提醒她……是熟人?是亲戚?
那也不应该呀,公交公司不是有严格规定、车里不是还有摄像头嘛……
正琢磨着,坐在旁边的那位长发美女说道:“你最好离祁天远一点。”
苏雨妮有些没反应过来:“啊?”
长发美女转过头来,脸色惨白如纸,血色红唇一张一翕,说道:“你最好离祁天远一点。”
苏雨妮心说,你是什么人,我跟祁天保持一个什么样的距离用你来指手画脚?
苏雨绮外柔内刚,苏雨妮则是外刚内柔。
别人越阻止,反而越激发她的逆反心理。尤其是一个陌生人用阴森森的语气突然莫名其妙地让她怎样怎样……
苏雨妮皱眉道:“我又不认识你,为什么要听你的?”
长发美女面无表情地说:“你必须听我的!”
苏雨妮心里更加不爽:“凭什么?”
长发美女说:“你必须听我的!你如果不听我的话,你会死!”
苏雨妮心底一寒,忽然发现身边的女孩儿虽然在盯着自己,可是……她没有眼珠!
她没有黑眼珠,两只眼睛是两片森白。
苏雨妮吓得大叫一声,从座位上跳了起来。
她的叫声引起了其他乘客的注意。
他们回头看她。
而她也惊恐地发现,那个佝偻的老太太和那个坡脚少年同样没有黑眼珠,四只眼睛都只有森森的眼白!
苏雨妮害怕极了,她大喊:“师傅,我要下车!司机师傅,你停一下,我要下车!”
司机师傅没有反应。
她急得冲到驾驶座旁,在公交司机耳边喊:“师傅,麻烦你停车!”
司机师傅转过脸来,露出微笑。
同样没有黑眼珠,笑容显得无比诡异。
苏雨妮大叫一声,从床上坐起来,才发现,自己做了个噩梦。
“雨妮,你没事儿吧,吓死人了……”室友们被惊醒,看她一眼,嘟囔几句,又睡过去。
苏雨妮看着窗外渐渐发白的天空,心有余悸。
……
……
今天排舞,祁天的手没再乱摸。
饶是如此,苏雨妮心中还是有些不舒服。
但转念一想,几天后的晚会,忍忍就过了,不必节外生枝。
却说这一天排练结束,祁天邀请苏雨妮共进晚餐,被拒绝,苏借口说晚上有事。
祁天皱眉问:“真有事儿?你可别骗我。”
苏雨妮心说,我骗你又怎样?
嘴上却道:“真有事儿,我现在就得走了。”
说完便往校外走去。
其实她今天啥事儿也没有,只是不愿跟祁天纠缠在一起。未免呆在学校被他发现,不如跑出去眼不见为净。
可是上哪儿去呢?
找姐姐吧。
打个电话给苏雨绮,约她逛街吃饭。
吃完饭,逛街,又看了场电影,时间将近10点。
苏雨妮不太想回学校,就跟着姐姐打算去她学校宿舍蹭一晚。
刚洗漱完准备上-床,苏雨妮接到了自己寝室室友打来的电话,说是明天一早有领导来视察,全校都有,6点半集合,参加队列汇报,迟到或不到的学员要进行记过处分。
苏雨妮一下子整个人都不好了。
可是没办法,谁让自己选择警校,学警也得把自己当作警察,以服从命令为天职。
她只好跟姐姐讲了情况,并说现在得赶回学校去,不然明早赶不及,后果很严重。
苏雨绮要送她,但是苏雨妮死活不让,说自己一个人能行,还展示了两手“擒敌拳”。
苏雨绮既无奈又担心地说:“那你千万小心,到了一定给我发信息。”
幸好苏雨妮没有错过从大学城站发往穗石村总站、途径东广警官学院的末班车。
上车的时候她看了一眼手机,刚刚好12点。
由于太晚,没什么人坐车,车子发出时,只有司机师傅和苏雨妮。
过了两个站,上来一位老太太,老太太身子佝偻得厉害,走路颤颤巍巍。司机师傅不知在着急什么,没等老人坐到位子上就出站,晃得老太太差点儿摔倒,苏雨妮急忙上前搀扶,一直把老太太扶到老幼病残孕专座上坐下。
老太太感激地说:“唔该,后生女(谢谢你,姑娘)。”
苏雨妮感觉这老太太有些眼熟,却一时没想起来在哪儿见过。
又过了两站,上来一个长相普通的少年。
当他投完币找座的时候,苏雨妮才发现,那少年是个坡子。
他一跳一跳地跳到老幼病残孕专座坐下。
苏雨妮好像想起了什么,感觉身子一阵阵发凉。
下一站,凯蓝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