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子千笑着问:“如果爸爸跟妈妈打官司,法官问你想跟着谁,你会怎么回答?”
冬冬毫无犹豫的说:“跟着妈妈。”
岑子千虚虚的在他屁-股上打了一巴掌,说:“爸爸不疼你吗?”
冬冬老沉的说:“我要是不选妈妈,她多可怜。”
岑子千忧郁的说:“难道我就不可怜?峻”
冬冬诚实的摇了摇头,说:“爸爸有很多漂亮的姐姐当女朋友,一点都不可怜。”
岑子千噎了噎,说:“你妈妈告诉你的?鲫”
冬冬说:“我自己在电视和报纸上看到的,我三岁就开始看报纸认字。”
岑子千眼底闪过难以言喻的尴尬,他仍镇定的说:“你妈妈才不可怜,爸爸女朋友再多,也只是捧场做戏,她却想嫁给别的男人,爸爸的心都要碎了。”
他夸张的捂着胸口,倒在沙发上。
冬冬盯了他许久,说:“你好笨。”
岑子千又虚虚在他屁-股上打了一巴掌,撑着脑袋说:“我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不过现在不怕了,只要你跟我统一战线,你妈妈不会担着失去你的风险,嫁给聂慎海。”
冬冬跳下沙发,往自己的房间方向走去,半路上,他想起自己是不敢一个人睡,才从里面出来的,犹豫了许久,他才说:“海爸爸是舅伯,妈妈要是嫁给他,那就成了***。”
岑子千差点从沙发上摔下来。
恍惚间,他终于记起一件事来,在乔夕楚的档案上,有个曾用名,叫聂慎楚,他似乎还拿她的名字开过玩笑,慎楚比夕楚好听,而且这个慎字,最适合她的个性,而夕楚和子千,听着像兄妹的名字。
岑子千闭上眼苦笑,这些年,自己到底错过了什么。
岑子妤睡得极不踏实,隐约听到楼梯间有动静,她下床打开门,是佣人在做清洁,见她出来,局促的站在那里,显得很不安。
“夫人,我去做早餐。”
岑子妤唤住她,问:“你叫什么名字?”
佣人诚惶诚恐的说:“夫人叫我小余吧。”
岑子妤说:“小余,拿几个大一点的袋子到房间来。”
佣人不太懂她的意思,见她已经回房,只好去储物室拿了三个大麻皮袋子,只有打扫卫生的时候,她才会去主卧,但每次进去,都觉得整个人要飘起来一样,她年纪并不大,电视看多了,也知道什么叫审美。
岑子妤打开衣帽间的门,只是站在门口,听到身后的动静,她淡淡的说:“把这些衣服鞋子都装起来。”
佣人诧异的问:“夫人,都装起来吗?”
岑子妤点点头。
佣人不敢违背她的意思,打开袋子开始收拾,好不容易收拾了一块角落,佣人已经累出了一额头汗,岑子妤想了想,说:“你打个电话找家政公司帮忙,多叫几个人也没关系,东西收干净就好了。”
佣人问:“收拾好了是要送到哪里吗?”
岑子妤淡淡的说:“以匿名的方式送到慈善机构去,这里头要是有你喜欢的,你自己看着拿吧,都是新的,我没有用过。”
佣人吃惊的瞪着她:“夫人,您把这些都送人,为什么啊?”
岑子妤扯了下嘴角,说:“用不上,放着也浪费了,算了,你有时间再弄这些,先做早餐去,先生或许一会就回来。”
佣人看着她,惊疑不定的退出房间。
岑子妤坐在梳妆台前,镜子中的人眉眼阴郁,她抚上额头的伤疤,试着笑了笑,却再也找不回当初的纯碎,她无力的放下手,悲哀的发现,这张脸上所有的东西,都变得面目全非,就连心,除了晦涩与怨恨,那个简单的岑子妤,已经死了,她隐瞒得这样深,就连邵和光也不知道,她到底想做什么。
岑子妤闭上眼,再睁开时,里面只有冷漠和绝情,她会他们知道,她不是木偶,也不是玩具,不会忍气吞声的生活,现实教给她的残忍,她也要让伤害过自己的人,好好尝一尝背叛的滋味。
邵和光匆匆走进客厅,岑子妤正在吃早餐,他愣了一下,神色变得晦暗不清。
“邵先生,您的早餐已经准备好了,是夫人安排的。”佣人多此一举的加了一句。
邵和光走过去坐下,是清粥和小菜,一夜未睡,他脸上虽然看不出什么,但耐心已经被磨光了,肚子早就饿得咕咕叫,只是没有胃口,但闻到小米的清香,眉心的折痕不由得松开。
“正想吃这个。”他笑了笑。
岑子妤放下勺子,用餐布擦了擦嘴角,说:“那就多吃点。”
邵和光吃了半碗粥,压下胸口的不适后,愧疚的说:“对不起,公司事太多了,昨晚没回来也没机会给你打个电话。”
岑子妤说:“没关系,你现在不是回来了。”
邵和光眉目舒展,说:“不如我们去宣池多住几天,早就听说那是个极美的地
方。”
岑子妤兴致不高,说:“到时候再说,你公司的事,不一定放得下。”
邵和光心底一沉,脸上依然笑着:“小五,你还记得这个月是什么日子吗?”
岑子妤看着他,想了许久,也记不起来这个月有什么特别的,只好摇了摇头,说:“抱歉,我好像弄不清楚。”
邵和光目光微闪,说:“过段时间再跟你说。”
岑子妤神色迷糊,他低头吃粥,没有再说话。
去宣池的路上,邵和光撑着头,几次差点睡过去,岑子妤拍了拍他的肩膀,他睁开泛红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