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子的红眼睛之中散发着兴奋的光芒,带着恶劣地笑容凑近偃祈,温暖的鼻息扑在偃祈的脸颊上,嘴里不停地赞赏道:“啊呀,啊呀,做得实在是太精致了,我都舍不得下手了。该从哪里开始呢?”
从哪里开始?
偃祈抿着唇,盯着兔子的神情,脑中快速地想着对策。
拿着手术刀,问自己从哪里开始,自己呈“大字型”地被绑在这里,最开始时说要替她看哪里不舒服……他,这是要解剖她吗?
等等!
解剖她!她可是人啊!
“嗯,你应该不会知道吧……”兔子微笑着看她,仿佛在欣赏一件精美的艺术品一样,带着赞赏与怜悯,冰凉的手术刀贴在偃祈的脸颊上,慢慢地从颧骨地方滑至下颚。
“嗯,你不懂没关系,我们慢慢学,我相信我不仅仅是一名很好的医生,同时也是一名很好的老师。”兔子玩味地说道,声音轻柔,如同哄小孩子一般,“来,我们的教学现在开始了……”
“等等!”刀柄的冰凉已经延伸至颏下,偃祈终于被迫出声。
手术刀停止了动作,却没有离开,凉凉地声音从偃祈耳畔传来,大概是兔子因为这美妙得时刻被打断,从而变得不快,“小丫头,还有什么事情?”
纵使再怎么不快,兔子也很好的保持着自己的绅士风度。
“不是,类人类……”偃祈说道,“我,不是。”
“嗯?不是?”兔子半眯起眼睛,扬高了尾音问道,似乎在思考偃祈所说的真实性?然而不到片刻,兔子摊开手笑道:“我相信这里除了我一个人类以外,不会再有人类了。你在说谎。”
说完这话,原本高昂的情绪突然变得低落,眼睛里闪着嘲讽的笑意望向偃祈,再一次说道:“对,除了我,没有其他人,只有试验品。”
人类?长着兔子耳朵的,还叫做人类吗?
她可是连兔子耳朵都没有……
“耳,耳朵……”一道细细小小的声音响起,那是偃祈弱弱地辩驳。
仿佛戳到痛处了。
兔子皱眉。
冰凉地手术刀紧贴着偃祈的皮肤。
“自颏下至胸骨柄上缘沿前正中……”冰凉的手术刀从颈脖中间慢慢下滑,仿佛诗人吟唱一般,优雅地、缓缓地说道,“作一纵切口。”
“小丫头,这是第一刀。”
“我,我不是……”
“骗人!”
“自纵切口上端沿下颌骨体下缘向外后方,经下颌角和耳廓下方,延至乳突根部,作一横切口。自纵切口下端向外侧,沿锁骨再做一横切口至肩部。将皮自中线向两侧翻开,至斜方肌前缘为止。切皮和剥离皮瓣时,均需注意颈部皮肤较薄,切勿过深,以免损伤颈阔肌……”
他不再绅士而是硬生生地打断偃祈的话,如同背书一般,兔子机械而急促地说道,仿佛是要验证什么似的,兔子的神情也不再带着玩笑,而是带着紧张和慌乱。
“只要,只要我切开了,就一定能戳破你的谎言!”
为什么?
为什么他不相信自己的话呢?
兔子的模样十分慌乱,红眼睛里闪烁着别样地光芒,他嘴上恶狠狠地对偃祈说道,手上的动作却没有了,仿佛是在等偃祈下一步回答。
一瞬间,偃祈似乎也没有那么害怕了。
他,要应正什么呢?
偃祈在思考,可是这位兔子先生似乎等不及了,“怎么,不说话了?无话可说了?你不是应该再继续伪装可怜,博取我的同情心吗?噢,我想起来了,现在的类人类应该还没有发展到如此只能话的地步……我当初怎么那么笨呢……”兔子想起了什么,口中又在喃喃自语。
然而,这一次,偃祈似乎再也逃不过要被解剖的命运了,兔子很快就停止了回忆,嘴边噙着恶劣而残忍的笑容,“管他什么当初不当初的,小丫头,你好好地躺着,我保证很快就可以让你解脱……”
手术刀在光的照耀下折射出冰冷的光芒。
偃祈睁大眼睛,难以置信地摇头。
试验园里都是怪物……
她心里想着,偃九!偃九!你在哪里!
眼看着刀就要划破偃祈白嫩的皮肤。
“吼!”一声巨吼。
一道劲风将兔子掀飞。
黑色的身影巍峨如山,让偃祈感到十分的安全温暖。
是偃九。
偃九一只巨掌将兔子压在了下面。
“吼!”他朝着爪下的那只战斗力为零的家伙是一阵怒吼,仿佛在发泄什么。
“饶了我!饶了我!”沉闷地声音从爪子底下传来。
听到求饶声,偃九半松开爪子,低头看向这只兔子。
兔子连忙坐了起来,但是他一回头便对上一张巨大无比的虎脸,下意识地立即抱头说道:“饶了我,饶了我,我马上放了她!”
怕是被吓坏了吧,语气里还有哽咽声。
偃九抖了抖耳朵,似乎是在思考兔子的话,不一会儿松开了爪子,将他直直推向手术台边。
看到这头凶兽放过了自己,兔子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可是嘴里还不停地嘟囔着:“这就开,这就开,这不公平,这年头,类人类都有宠物了?少爷我怎么没有收服一只这么漂亮的兽?”
就在他前面的偃祈听到兔子的话,偃祈顿时有些无语。
都这个时候了,帅哥兔子,您的脑回路能正常一些吗?
想到兔子之前疯疯癫癫地状态,偃祈有些同情地望向他,也许,这孩子从来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