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军驻南京宪兵司令部现在一片鸡飞狗跳,宪兵第三中队长青城山一上尉现在是一片焦头烂额。就在刚才,皇军一支小队在金陵女子文理学院外被不明身份的武装人员袭击,小队长河口龙介少尉以下四十二人竟然全部玉碎,为天皇陛下尽忠。前去支援的一个中队,竟然又被卑鄙的支那人埋设的炸弹袭击,当场又报销了十多个。这让青城山一的上司大为光火,刚把他叫去狠狠的训斥了一顿。要不是看他还担负着整治南京治安的任务,估计就该命令他切腹自尽了。青城山一摸着自己被上司扇的红肿的脸颊,暴怒的把自己抢来的一尊青花瓷花瓶摔成了碎片,然后又命令宪兵队全力搜捕残存的中国士兵。必要时可以就地处理。
古砚军自然不会知道青城山一的脸现在是什么样子。他现在正忙着带领血色獠牙小队撤出南京城。由于队伍里带着大军和喜子的家人,所以不得不放慢速度,一路更加的小心谨慎。遇到日军的巡逻部队能躲就躲,实在躲不开的,只能由战斗力相对强悍的幽灵和毒刺尽快的解决掉,其他人则隐蔽起来。
就这样一路走走停停,总算是有惊无险的撤到了中华门外。顺利汇合了早已等候在这里的豹子和娟子之后,众人这才算是松了一口气。
城外,程天平等和其余的国军将士早已是等的心焦不已。看到古砚军他们不仅平安返回,还顺利的接出了喜子和大军的家人,都是不由的欢呼起来,古砚军脸上也是难得的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大伙说说笑笑的来到程天平寻找的临时营地驻扎下,一路上听着血色獠牙小队的几个战士绘声绘色的讲述着在南京城里的遭遇。当听到日军的残暴时,无不悲愤无比,义愤填膺;当听到幽灵几人运用各种手段打击日军的时候,又一个个的跟着惊叹不已,继而热血沸腾。虽然没有亲身参与其中,那种惊险刺激、命悬一线却也是感同身受。
古砚军把这一切看在眼里,脸上带着笑容,却也并不搭话。经此一战,这支国军残兵部队低落的士气已经渐渐升腾了起来。大伙也明白,日本人也是一个肩膀顶个脑袋,被子弹打中了照样会去见他们那什么劳什子天照大神。对古砚军出神入化的杀敌本领更是发自内心的心悦诚服起来。
众人都兴奋不已的时候,喜子的父母却并没有露出喜色。只见喜子的母亲小心翼翼地来到古砚军面前,嗫嚅着说到:“这位军爷,我们......我们能不能叫喜子过去说两句话?就说两句。”
古砚军脸上露出和煦的笑容,满面笑意的说到:“大娘,喜子是您儿子,也是我们的长辈,您想和他说话,说多久都成。”
喜子母亲脸上露出受宠若惊的神色,满脸的惶恐:“啥长辈不长辈哟,我这糟老婆子可受不起。军爷,我们就说几句话,就几句,一会就好了。”说完拉着喜子颤颤巍巍的走开了。
看着老人满头的白发和苍老的面容,古砚军的心里五味杂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他转身对在一边的程天平说到:“都说‘国军国军’,现在看看,唉!”他长叹一声,继续说到:“都说老百姓是咱的衣食父母,咱吃的用的,哪样不是老百姓供着的?可是看看老百姓对咱的态度,就知道咱平时是怎么对待咱的‘父母’的了。”
程天平被古砚军一席话说的面红耳赤,呆愣了半晌才小声的辩解道:“反正在我的连队,是不允许欺压百姓的。”
古砚军毫不客气的打断他:“国军几百万大军,欺压百姓成风。就靠你们这几十号人洁身自好,能改变什么?到头来还因为你们不肯同流合污而成了异类,受其他部队的排挤。想改变,难啊!”
程天平也是长叹一声,不再说话。古砚军的一句话切到了点子上,失了民心,这支军队,乃至这个政府,还有希望吗?
两个人正在沉默间,却听到远处传来“啪”的一声脆响,循声望去,只见喜子的老父亲正满脸怒气的对着喜子怒骂到:“你这畜生!给我跪下!”喜子慌忙跪下,低着头不敢说话。
古砚军和程天平诧异的对视一眼,一起走到喜子旁边。古砚军拉住喜子父亲的手,和蔼的说到:“老人家,您消消火。什么事让您老生这么大的气?”
“这个畜生!他是要气死我啊!”喜子的父亲一看是古砚军,火气自然是发不出来,只是脸上满是痛惜,不一会竟然老泪纵横起来。
古砚军安慰了老人几句,见问不出什么,只好转身问喜子:“猎狗,你自己说说怎么回事!”
喜子嗫嚅了半天,不敢看古砚军,半晌才低着头小声说道:“幽灵,我想回来,照顾我的老爹老娘......”
“畜生!你还敢说!”喜子的父亲瞬间又暴怒起来。“老人家,您先别生气,喜子这么想肯定有他自己的想法。您先听听他怎么想的。喜子,说说你的想法。”古砚军没有生气,和颜悦色的对喜子说。
“幽灵,我家里就我和我大哥。爹娘年纪大了,身边需要人照顾。鬼子在南京干的那些事,你也看见了。我是怕啊,我真怕有一天,我保护不了二老。到那个时候,我就是不孝啊!”说完,喜子就抱着头蹲在地上,呜呜痛哭起来。
听完喜子的话,古砚军并没有发火,而是走到喜子身边,蹲下来拍拍他的肩头,轻声说到:“喜子,你孝顺,这是个好事,没人怪你。只是你先听我说完几句话再决定,到时候你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