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晨,秦湛带沉一去了花店,打算让他熟悉一下工作。
“早晨刚到的时候需要把这些盆栽搬到后面的楔园里晒一会儿太阳,搬回室里后再松土、浇水。但是土太松也不行,这样水分过多进入泥土里根茎容易腐烂……”
沉一安静地听着,面颊在阳光的照射下微微发烫。他抬头看向秦湛,很清楚的可以看见对方的眼下一片青黑,显然是昨晚一夜没休息好的后果。
听完关于养花的事情后,沉一走到柜台前,秦湛又手把手地教他怎么用收银机。把全部都交代完后,秦湛才有空给不耐烦的加莫顺了顺毛,将大肥喵一把捞进怀里。
沉一默默地看着趴在秦湛手臂上舒服得咕噜咕噜叫的肥喵。
秦湛注意到他的眼神,就像是穷人家的孩子看着别人玩玩具一样,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艳羡。他不由得失笑,“想抱?”说完就把加莫交给沉一,笑着道,“来,抱一抱试试。”
手掌触到柔软的皮毛,甚至还能感受到一起一伏的心跳,充满生命力量的体温惊得沉一一下子抽回手。
“怎么怕成这样?”秦湛好笑的看着他,拉着沉一的手教他怎么抱猫,“这一手要横过来,从猫的腹部下方穿过去……”
沉一照做,眼睛却时不时瞥向秦湛,看得他有些莫名,“怎么了?”
“你,适合多笑笑。”沉一说。秦湛的面部轮廓偏向冷硬,但眼睛一弯,整个人都气质都变得柔和起来,看起来格外有魅力。
“是吗。”秦湛说,回忆了一下刚才沉一看着他时他脸上的表情,而后露出一个温和浅淡的笑容,“那听你的。”
沉一因对方柔和温文的声音而呆了一下,有些不太自然地撇开眼,抬手抹了把脸,奇怪,明明柜台这儿没有阳光照到,怎么还是觉得热热的?
过一会儿,意呆照常过来报道,手上提了一个纸袋。
“秦,我给你买了红茶玛奇朵。”意呆走进来,“一直喝咖啡不好,这次,换个口味。”
意烬一句话说完,秦湛少不得又要纠正他的发音,意烬嘿嘿笑着一边听一边练习发音,一副乐在其中的样子。沉一一个人站在柜台后,旁边就是和乐融融的交谈,他皱起眉头,觉得那个外国人的笑声真是吵闹得很。
快九点的时候意呆才意识到时间不早要告辞离开,临走时又买了五支玫瑰,因为那份红茶玛奇朵,秦湛让沉一少算了他20b。
意烬连连摆手,咧嘴露出闪亮亮的八颗大白牙,语气轻快地道,“秦,不用算得这么清楚。能每天见到你,接过你为我亲手拿的花,已经是最好的回报了。”
又来了,意呆利专属的甜言蜜语。
意烬推门离开,沉一看向秦湛,对方无奈地摇了摇头,示意他把钱收回去。
沉一问:“他……那个客人,常来吗?”
“是的,每天都会来。”秦湛揉揉额头,作出一副苦恼的样子,“一天五支玫瑰,你可以拿现成的花束给他,以后就都少算10元吧。”
只是客人,也能聊得那么热络,还带了饮料过来?
沉一不再说话,低下头给银柜上锁。
接下来的几天秦湛都悠哉地当起了甩手掌柜,沉一学得很快,足够细心,力气也大,一手包办了花店里所有大大小小的活。
一天下午,秦湛抱着加莫躺在休息室里的沙发上打盹,时间已经过了五点半,来的客人不少都是放了学的女学生,见到原本英客气的店老板不见了,反而换了一个不认识的男人,不由得都有些失望。
“对、对不起,打扰一下,”一个学生小心地凑了过去,“那个……秦老板,不在吗?”
“秦先生在偏厅休息。”沉一语气平平地道,深不见底的黑眸望向他,“有事?”
“没有没有。”女学生连连道,一蹦三跳地跑回去找她的同伴,脸上带着欣喜的笑,“老板只是暂时不在,我们明天再来吧。”
女孩子们三三两两地走了出去,隐约还有几声叹气声和抱怨。
“我专门想来和老板合照一张的呀。”
“是呀是呀……我还想抱抱他呢,你记得吗,上次老板穿那件衬衫显得腰特别细……”
沉一听了不禁皱眉,现在这群孩子怎么都想的是这些乱七八糟的?
他抬头看了看时间,已经差不多该关店了,便走到休息室去叫秦湛。
推门进去,沉一才发现秦湛早已经醒了,正躺在沙发上看着张照片出神,加莫趴在旁边也跟着一块儿看,尾巴稍打了个勾儿,一翘一翘的晃动着。
沉一粗略扫了一眼,那是一张徐青和秦湛两个人的合照。
其实关于这些事情他多少也了解一些,昨天有人送给秦湛一瓶酒,于是昨晚便开起来一块儿喝,他喝了倒没什么,秦湛却是还没3杯就倒了。
不过这个醉汉倒不难对付,只是喜欢抓着人说话而已,托他的福,沉一才将徐青的事情听了个七七八八。
说实话,了解完事情前后,沉一对徐青更没什么好印象了。虽然秦湛一个劲地说那个计划是他自己的选择,但他还是从对方颠三倒四的醉话中听出来,秦湛仍然非常,非常的难过。
徐青经常会过来,但秦湛却对此非常抗拒,直到那次醉酒,沉一才知道了原因。
当时,秦湛含糊不清地叫着他的名字,说道,“我……我不想再……呃,再和他,在一起了……可……我……每次一,看他,都狠不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