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思忖了一番,最终决定取两者的结合体,酒楼还似和是‘脆香居’一样的营业方法,以贵为名。而和‘脆香居’不同的是,酒楼添加了女子曲艺表演的板块。
他们在镂空巨大的天井中,搭置一个戏台,无论是一楼还是二楼的宾客,皆可以看见名伶的表演。
看似与青楼有些相似,但表演的姑娘却是卖艺不卖身,他们也会尽量找一些有才艺的奇女子,将她们包装成京城才女,以博噱头件。
如此,便比青楼少了一分落俗,多了一分清雅。
可酒楼与规划是筹办好了,他们该去哪里找那么多才女呢?
有才学的女子大多都出生名门,怎么可能屑于在酒楼中卖艺。
其他愿意加入的,又是由青楼老鸨培养而出,身上带着一股浓重的风尘味,怎么看都调不起那些风雅公子的兴趣。
他们这个酒楼并未正式开办,别人一听他们的想法,只会觉得与那青楼无异。毕竟在这之前,没有前车之鉴可以让他们学习,世人又总是对新的事物抱有质疑。
所以无形中,给他们开设新酒楼,带来了重重困难龊。
新酒楼一事有些停滞不前,陈姨娘那边倒是有了新的动向。一日,苏染夏午睡起来享用甜品时,秋染在她一旁对她说道,那陈姨娘偷偷溜走了。
陈姨娘在床上卧了那么些日子,想得通的想不通的,都该想得透透彻彻的了。她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找苏云雪,在得知自己女儿真的远嫁时,听闻她当场崩溃。
她身边的丫鬟也未有在意,毕竟早就预料到她此时的反应,便利索地将她制服后,送回房间中。
陈姨娘在床上痴呆那么久,她身边的丫鬟奴仆,早在他人的嘲讽中起了异心。莫要说对她起码的尊重,就是日常的照护也没有。
谁知,她们松懈了对陈姨娘的照看,便让她在夜里神不知鬼不觉地跑了。
清醒后的陈姨娘,纵然是没有了智囊苏云雪帮助,她也终究是当了几年管家的人。眼见这府中最后的依仗也没有,她最好的办法,当然是逃出去。
至于逃去哪里,苏染夏就不得而知了。
听闻爹爹知道这个消息后,大发雷霆,马上命人掘地三尺将陈姨娘找出。他一日未将陈姨娘休了,她就一日还是定国侯府的人。
苏染夏想其中还带着一些弥补的感情,那陈姨娘还是有些自作聪明,爹爹正为苏云雪出嫁的事情愧疚,怎么能亏待了她这个姨娘。
虽说她的日子回不到从前,但也总归府外未知的路,要好上一些。
苏染夏只把这当笑话听听,陈姨娘已然是被拔了毒牙,就是再怎么扑棱也是伤不到她分毫。
秋老虎下山,将地面最后匿藏的水份给榨干,无论是树叶还是人,都透着躁动干燥的烦闷。
临近旁晚时分,气温总算降了下来,苏染夏坐着轿子去探望穆凌天。
穆凌天虽依旧昏迷不醒,但身上的伤痕已经开始长粉红色的嫩肉,依白起风的话,再过几月,他就可以完全康复了。
麒麟红果的前段药效,并不是非常明显,甚至让白起风与苏染夏,有些失望。
可在治疗的后期,麒麟红果的药效越来越明显,前不久苏染夏见穆凌天时,他身上还有一些黑色血管,此时已经全部消失。
曾经以为必死无疑的人,脱离危险期并日益康复,说不开心是假的,她迫切地要将这个消息,告诉给云玦。
听白起风说,在云玦病重的这段时间,云玦从未回府探望师傅,这让苏染夏有些好奇。
即使身体抱恙,云林山庄那么远的路都能走得,小小地屠日将军府有何不能来的。
云玦究竟在顾忌什么。
赶到皇宫里时,天色已经有些黯沉,橘红色的灯笼被高高挂起,看着那城墙上挂着的一排灯笼,苏染夏心底就有些发憷。
她现在对漂亮的灯笼无一丝好感,那宫女在眼前尖声燃烧的样子,让人印象不深也难。
估计同样忌讳的,还有六皇子云玦。
在赶到他的宫苑时,院子里不透一丝光亮,她这还是第一次在夜晚,探访云玦。
连烛火都这样的省,难道云玦真穷到这地步了吗。
老太监没让她等太久,就热情地将她迎进了待宾的厅房中,苏染夏也算是轻车熟路,也不需老太监招待,就静静地坐着等云玦来。
云玦即使没有去探望自己师傅,也应当会安排人送口信,所以穆凌天的情况他应该比自己还要轻松才对。
她也是被云玦的外表给蒙骗,见他懦弱好欺,就以为他连个透风报信的眼线也没。可事后仔细想一想,他身为皇子,即使没有陛下的宠爱,也不可能真得如此窘迫。
预感告诉她,云玦这个人,并不如表面那样简单。
人适宜的伪装,可以帮助自己达到某种目的。苏云雪伪装柔弱博人疼怜,陈姨娘伪装贤
惠博得青眼,云乾伪装耿直博得信任。
那云玦伪装懦弱又是为了什么呢?
在她胡思乱想地这段时间,云玦已经整理一番赶来。
当老太监禀报苏染夏来时,他正在暗室里泡药浴,四蛳站在他身旁拿着银针准备给他做针灸。
一听到苏染夏三个字,四蛳的眉毛就皱的紧紧地。
没想到,盟主竟然还和那女人有来往。
他虽然能看出她本心不坏,但一旦牵扯到他,盟主就像是失去理智一般,将所有地一切抛之脑后,包括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