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走没几步,云玦发现了他,招手把他叫了过去,“你是准备出去?”
“主子,我去看看七砂。”龚羽也不隐瞒,把自己准备去看七砂的事说了出来,也顺便提醒一下云玦。
还有一个女子,为了你的伤势做出了那么大的牺牲,现在还在床上躺着起不来呢。
云玦的眉毛果然皱到了一起,“她最近……怎么样?褴”
不怎么样,天天盼着你去看她。这是龚羽内心的真实想法,但是他不敢说出来,“好了一些了,天天还是躺在床上。”
说完小心翼翼的撇了云玦一眼,“主子,要不您和一起去看看她?”
云玦没有马上回答,而是考虑了一会儿之后,眼睛看向了一边,“你自己去吧,给她带些滋补的药过去,我这里还有个千年的人参,你也一并带过去。”
“是。”龚羽冲着云玦拱了拱手,转身退了出去鲎。
他在开口的时候,就已经猜到云玦要说的话了。
云玦不是一个优柔寡断的人,也不是一个愿意给人留下念想的人。
他不知道的时候还好,若是知道了,又对这人无意,必定是要离的远远的,不会给她多想的机会。
现下,不就离七砂离的远远的。
当时主子情况危急,他们全部有心而又无力,如果不救主子的话,主子丹田必定要枯竭再无可用。
他看过一本秘籍,上边写了很多,专门治疗习武之人疑难杂症的治法,其中就有治疗主子这丹田耗尽之后的治法。
只是,云玦有些迟疑,那却是牺牲一个救另外一个的办法。
这个世上,本来就没有空手救一个人的办法,你想要获得什么,就相对的要失去什么。
并不是他不想救主子,而是他害怕牺牲了自己,主子没有可用之人了。
懂武之人好找,但是懂武可以随时跟在主子身边,又懂谋略的人,又要去哪找?
没有人接替自己,他怎么敢不伴在主子的身边。
他把办法说出来之后,七砂连眼皮都没有眨一下,就要用自己救云玦。
这份情意,云玦醒过来听龚羽禀报之后,就懂了。
从那次之后,云玦没有再去看七砂。
说他狠心?其实他做的是最正确的,不给七砂念想,才是最好的。
龚羽拿了千年人参,自去看七砂了。
七砂看到龚羽的时候,眼睛亮的跟星光一样,眼神不住的往龚羽的身后看。
她等了很长时间,等着云玦来看她,但是这么长时间了,赏赐一直有,就是没有看到过云玦。
说不忐忑是不可能的。
每次龚羽来看她的时候,她都要问问云玦的近况,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云玦怎么不来看自己。
“身体好些了吗?”龚羽提着东西,自觉的坐到了凳子上。
“有什么好不好的。”七砂笑了笑,“还不就是那个样子。”
龚羽看着七砂的笑脸,有些心酸,“恩,好好将养着,我会找到办法的。”
七砂笑的更明媚了,“你看过那么多书,连主子丹田枯竭你都有办法救,如果真能找到办法,早就找到了。”
这是实话,龚羽无话反驳。
他还知道七砂是在强颜欢笑,故意做出这样轻松的样子给自己看的。
都是痴情的人,主子是,七砂也是。
只不过,七砂痴情错了对象,主子,好像也痴情错了对象。
“这是主子让给你带来的千年人参,他只得了这株。”龚羽强撑着精神,把手里的盒子递到七砂的床边上。
七砂脸上的笑隐了下去,眼睛里边的光并不是高兴,“主子,最近怎么样了?”
“很好。”龚羽不敢多说一句。
“他跟那个,定国候府的苏染夏呢?”七砂却执着的要问下去。
龚羽沉默了半天,再开口的时候眼中盈满了不忍,“你不该再执着了,七砂,如果主子对你有意,他不会不来看你。”
“主子的为人你清楚的很,他不来看你,就是猜透了你的心思,用行动告诉你不可能。”
七砂嘴唇抿的紧紧的,眼睛里边全是脆弱,“我没有奢望过可能啊,我没有奢望过的,我只是,只是……想要待在主子的身边,就待在他身边,伺候他而已。”
声音越来越低,越来越颤,“没有名分也无所谓,只是死士,也无所谓,只要能看到他,只要能看到他,只是这样而已,也不可能吗?”
“主子看重你,所以不愿意耽误你,你要明白主子的心意。”龚羽很想对七砂说几句重话,但是她现在还躺在床上。
他实在是说不出来那样的话。
“我不怕耽误的,真的不怕。”七砂靠在床背上,一下一下的摇着头,“什么耽误不耽误?我这一辈子,只能跟着主子,他怎么
不替我想想、”
“主子就是替你想了,所以不来看你!”龚羽转过头不看七砂的样子,越看,他心里就越不忍。
“龚羽,我们一起伺候主子了这么长的时间,你也是这样以为的吗?”七砂的眼睛盯在龚羽身上。
龚羽只觉得身上有一个尤其炙热的眼神,但是他不敢回头去看。“主子的宪法,就是我的想法。”
“哈。”七砂轻笑了一声,“好一句主子的想法就是我的想法。”
“七砂,我们共事这么多年,我不忍看你再这样下去。”龚羽到底转过头看向了七砂。
“主子说不可能,就绝对没有可能。说句不好听的,即便是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