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起风醒了之后第一时间赶到了定国候府,苏染夏看到他一点好脸色也没给。
似笑非笑的眼神上上下下在他身上转了个来回,她可是一个记仇的人,白起风把她病了的消息告诉云玦,可见他是个嘴巴不牢靠的。
“人参可停了没有?”白起风算算时间,约莫人参是已经停了的。
他的眼睛是看秋染的,回答的当然也是秋染,她忙点了点头,“人参已经停了,吃的第二个方子上的药。”
“好,以后吃药的时候,先把这丸药吃在前头,过半个时辰再吃我开的那些药。”白起风顿了顿,“今天的药吃了几顿了?”
“两顿了。”秋染算着时辰,“早上起来吃了一副,中午日头顶头的时候吃了一副。鲫”
白起风打瓶子里倒出一丸,亲自送到了苏染夏的跟前,“先把这药吃了试试,一日吃两次,早晚各一次。”
苏染夏嗤笑了一声,伸手把白起风掌心的丸药接了过来送到嘴里,就着温水喝了下去,“先生今日看起来,格外殷勤些。”
“有,有吗。”白起风嘴角尴尬的扯了扯,“约莫是刚起来的缘故?”
当着云玦的面,苏染夏不想因为他传递消息给云玦的事发作,不过歪着嘴角睨了他一眼便转过视线看向云玦。
“王爷也来了快一日了,该回去了吧,路上再耽搁耽搁,宫里就要下钥了。”
云玦看了看外边的天,又转头看了苏染夏一眼,只见她垂着眼眸,脸上带着疲乏。
她还病着,陪了自己也有这么长时间了,该是时候休息了,想到这里,云玦从软榻上起身,弹了弹自己身上的衣袍。
“你好生养着身子,我过几日再来看你。”
“王爷慢走。”苏染夏冲着云玦颔了颔首,便算是打过招呼了,“秋染。去送送王爷。”
“不用了,你在这儿伺候好你主子便是。”云玦背对着秋染挥了挥手,大步流星的朝着外面走去。
秋染目送着云玦离开之后,忙转身回到了苏染夏的跟前,“小姐,他们走了。”
“恩。”苏染夏脑袋里一松,身子跟着软了下来,秋染忙眼疾手快的扶住了。“小姐当心。”
“扶我去床上。”苏染夏感觉身子乏得很,按着秋染的手站了起来。
躺着的时候觉得,躺的浑身都不舒服,坐了这大半天,又让她觉得好像干了一天重活似得。
果然是得了病的人,身体跟以前是不能比的。
秋染把苏染夏扶到床上坐着,在头靠处放了一床的软被,又另抱了一床被子放在脚头。
苏染夏这一天都没有梳妆,倒也省的再下妆了,不过把外衫一脱,鞋子一脱,便干干净净了。
“小姐现在就要歇下了?”秋染看苏染夏靠在床上的样子,眼看就要入睡了似得。
睨了一眼依旧亮堂堂的窗户,秋染有些迟疑,“这天儿还早着呢,过不久又要吃晚饭了,小姐靠着略歇一歇,先别睡下吧?”
“恩,你去外间做你的事,我就靠着歇一会儿。”苏染夏依旧闭着眼睛,有气无力的吩咐秋染。
秋染很有些不愿意,但是看苏染夏闭着眼睛的样子,到底还是乖乖的去了外间。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小姐就不喜欢别人总在她身边绕来绕去的了,不管什么做什么都爱一个人。
好像也不大爱凑热闹了,以前她可是最爱热闹的一个人,现在却变了性子,愈发爱安静了。
秋染怕里屋不透气,开了窗户又怕外边的人吵了苏染夏的休息,干脆静悄悄的把纱幔一重重全部都撩开绑在柱子上。
这样在外间也能一眼看到里屋,又透气,又安静,又可以让她安心。
秋染拿了绣活,就坐在外间的小凳上给苏染夏做鞋袜。
云玦从定国候府出来,还没有走几步,斜里一条人影窜到他跟前,什么话都没说便跪了下去。
四蛳在一边看的皱了眉头,看看无妄,又看了看云玦。
“跪着做什么?”云玦背着双手,很有些奇怪的打量跪着的无妄。
“无妄有负主子重托,请主子责罚。”无妄垂下脑袋,声音铿锵有力。
云玦挑了挑眉毛,“怎么有负我的重托了?且说来我听听。”
“昨夜有人来行刺,属下没有拦住她,险些让她伤了苏小姐的性命。”无妄的声音掷地有声,却又带了些羞愧。
昨晚的事他还历历在目,那贼人就在自己的眼前,却让她溜到了苏染夏的屋子里。
这还不算,还让苏染夏自己动手稳住了那贼人。
无妄已经觉得无颜面对云玦和四蛳了。
乍听到有人行刺苏染夏,虽然明知道苏染夏好端端的,云玦还是没有控制住心里的一阵害怕。
“起来吧,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云玦一脸温和,亲自伸手把跪在地上的无妄扶了
起来。
他自己的人,他自己很清楚,这些人都是很忠心,且都是死脑筋的人,绝对不可能是因为他们擅离职守。
无妄被云玦扶起来,心里的羞愧更浓了,垂着脑袋把前一天夜里的事说了个清清楚楚。
且还把素衣被定在那里的事,形容了个一丝不苟,“奴才进去的时候,那贼人就立在那里,苏小姐手里拿着箫。”
“箫?”云玦反问了一句。
“是,奴才在窗外的时候,听到了一阵箫音,奴才猜测,是苏小姐用萧音定住了那贼人的身形。”无妄的声音没有丝毫的起伏。
云玦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