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染夏看着他脸上凝重的表情,乐得噗哧一笑说道:“我遇害与你何干,你不必这样自责,如此反倒让我难堪起来了。当初是我赶得你走,你不愿来找我也是情理……”
她还未有说话,就被黑衣人急促得打断,他像一个手足无措的孩子,忙头忙闹的像苏染夏解释道:“不,不是,我是后来有事,所以才没去找你,不是你的原因。”
黑衣人此时的目光,让灰暗的夜色都变得光彩照人询。
苏染夏呆呆的看着他解释,不知是因为他所说出的话,还是因为那双实在动人的眼眸,几天多来的心中积郁一消而散,浑身轻得仿佛就要飘了起来。
等黑衣人从怀中掏出一样东西,苏染夏才发觉自己嘴角挂出的傻笑,她连忙将笑容收起,去看黑衣人手掌间静躺的叶子。
那是一片形状完美的梧桐叶,翠绿色的叶子还特意染成红色,艳丽得如同新娘的精巧的嫁衣,梧桐叶尾的枝干上,拴着一条精细的红绳。
这样精致的梧桐叶,是她在路边随意买来的叶子,所不能相比的。
苏染夏抬头看了他一眼,他还带着玄色面具,眼眸坚定不移的望着她。
“如果我收了梧桐叶,你将面具取下来给我看好吗?霰”
黑衣人点了点头,似是同意。
见他如此干脆利索,一点反抗也没有,苏染夏反倒不相信起来,再确定一遍后得到同样答案,苏染夏才小心翼翼的伸出手揭掉黑衣人的面具。
“呿!”
苏染夏扔掉手上的面具,看着黑衣人被黑布蒙住的面,难怪他同意自己将面具取掉,感情是下面又带着一个!
黑衣人的眼睛弯了弯,像是恶作剧成功的小孩,将自己捧着梧桐叶的手往前凑来凑,等着苏染夏实现自己的承诺。
苏染夏虽是哭笑不得,却还是拿起了那片梧桐叶,将红线拴在了自己腰上,看着红艳的梧桐随风飘扬的样子,苏染夏这才想起一个事来。
她原本挂在腰间的翠绿梧桐跑哪去了?
苏染夏抬起了头,本想问那黑衣人,在为自己拿药时有没有看见,可抬起头却只看见那人施展轻功而去的背影。
玄色的衣物很快就融入夜色中,苏染夏摸着腰间的梧桐叶,嘴角牵起一个笑容。
这家伙,想必那片梧桐也是被他顺了去,罢罢罢,就当是礼尚往来了!
苏染夏静悄悄地溜回了定国侯府,那安宁公主果真早就回来,正堂而皇之的躺在她的床上,睡的一脸安享。
想来也是,这染夏院除了她的房间最为奢华,其他的房间估计也入不了公主的眼,她只好忍痛割爱,自己回身去了其他厢房。
一夜过后,清晨醒来府上依旧是平静如水的样子,但吃着茶点的苏染夏知晓,一枚深水鱼雷将很快在府上炸开了。
可她没将大的炸药等来,却将安宁公主这只小火药等了来。
正当她惬意地坐在厢房中品尝茶点,吃着自己最喜欢的马蹄糕时,厢房的房门就被人大力踹开,安宁公主急火冲冲的走了进来。
“昨晚你跑哪里去了,本公主连庙会也顾不得看,与侍卫找了你一夜!”昨晚定情桥事件之后,安宁公主带着人到街市上找了她一圈,没有寻见她便又回府看了一次。
谁知府上也没她的消息,安宁公主一阵心急,以为自己把人弄丢了,就火急火燎的派人四处搜查,下人带回的口信均是为曾看见她。
于是,安宁公主只得回到定国侯府,想着若是她今夜还不回来,翌日便继续去找她。
谁知,今日一早醒来便得到她已回来的消息。
苏染夏听了她的叙述,掩着嘴忍不住笑了出来,这公主还真是可爱,也不想想自己在这京城中生活了多久,怎么可能轻易的迷路。
她将还生闷气的安宁公主拉着坐下,为她倒了一杯香茶,才将昨夜的事情娓娓道来,不过后面自己差点被玷污的事情,她没有说。
这种丑事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更何况不久之后,苏云雪的事情便会传遍整个京城,她可不想和这件事连起干系。
“你掉进河里了!”安宁公主忽地站了起来,诧异的说道,她手指点着嘴唇想了一下昨夜的情景,有些愧疚的说道:“当晚的人确实很多,我的脸都被挤变形了,早知也分些侍卫保护你了。”
“即使你让侍卫呆在我身边,察觉危险,他们的第一反应还是保护你。”苏染夏淡淡的笑了一下,说道:“更何况我现在不是安然无事吗,反倒是我,还欠你一次逛庙会的夜晚。”
说道玩,活力又重新回到安宁公主身上,她坐到绣花圆木凳上,仰着小脸想着今夜该玩些什么。
苏染夏望着她期待的样子,将糕点往她面前挪了挪,只求今晚真的有空可以陪她。
临近中午的时候,苏染夏等待的那枚深海鱼雷终于炸起,那鱼雷比她所预料的威力还要大些,不仅定国侯府上下炸开了锅
,就连整个京城都因此消息掀起了风云。
定国侯的庶女被和尚给轻薄了,并且她姨娘也在旁边,那些人虽说陈姨娘并没有大碍,但谁人知晓呢!
苏云雪和陈姨娘被送回来后,整个定国侯府都被封锁了起来,苏云雪与陈姨娘的院子里人来人往,那些丫鬟一脸阴沉照看两人的伤势,仿佛都知道主子快要失了势,自己也快要难保饭碗了。
老祖母听闻这件事,气的一口血堵在嗓子眼,差点没有昏死过去。她是万万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