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氏一进来,身上都是裹夹着寒气的,脸上暗淡无光,瞧见了这一副场景,自然是不敢说话,连忙快步走上去,冲着老祖宗见礼:“儿媳不孝,来的迟了,请母亲怪罪。”
老祖宗还是眼皮子都不抬一下子的。
就站了一小会儿,石氏的腿就在打颤了,她原本就在冰天雪地里折腾了一番好戏,现在再回来,早就是身心俱疲。
那还有什么力气来应付老祖宗的怒火?
“恩——你们俩倒是来的早。”
等到石氏和刘氏都要撑不下去的时候,老祖宗才是淡淡的掀了掀眼皮。
刘氏和石氏心中自然裹夹着几分不满,但是却不敢说出来,石氏的脾气素来有几分暴烈,此时只能压抑着不出声,而刘氏,却是腆着脸笑:“儿媳本分。”
老太太却不说话。
四周的姑娘们也不敢调笑,两个长辈都在行礼,她们又有什么资格上前说话?
安月凤瞧着自家母亲的模样,想着母亲为了自己去恳求安想蓉,失了颜面不说,还受了这么大的苦,安想蓉依旧无动于衷。
再加上母亲跟自己说,怕是自己的事情被捅出来,就跟娇娘的安排以及安想蓉的吩咐有几分关系,安月凤的心中越发痛处了起来。
瞧着安想蓉的模样越发狠厉。
诸位姑娘都能瞧得到,老太太又如何瞧不到鱿?
“你们两个若是真本分,又何必给我捅出来这么多的篓子!”
老太太指桑骂槐,说的是什么,石氏和刘氏心里都清楚,她俩越发暗恨了几分。
石氏是因的安月凤的事情被骂,她乐的摆出来一副慈母的姿态替自己的女儿受罪,但是刘氏不一样。
刘氏做的事情,真的让她心虚。
她自当作主母这么多年,做的什么事情,老祖宗纵然知道,也是很少过问与她,纵然是有几分不满于自己,却都是不曾在众人面前下了脸面。
那时至今日,老祖宗为何如此埋怨与她?
竟还是不曾避过众人耳目的,就算是在之前如何不满意她,都是要寻了一个没有人的时候,才将她召唤过去。
莫不是老祖宗已经知道了什么了?
还是——那件事情已经暴露了?
不可能!
她的帐做的很分明,还是特意寻了几个高明的做账的账房先生来,纵然她的事情除了纰漏,也决计怪不到她的头上来。
这段时日,为了供安家三房的那两个儿子,可以说是煞费苦心,还有那安凌轩,为了让这几个男丁有个好出路,可是塞了无数的银钱出去。
这文章可不是好做?
左右一寻思,刘氏的脸色越发严谨,竟是紧紧地低下了头,不让老太太瞧见她的脸色来。
“罢了,你们一个两个就是不省心。”
老祖宗一摆手,意思便是让她们坐下了。
但是目光落到下面去,却是一眼对上了安月凤那一副面色含怒的样子,老祖宗心中的厌恶便是突然升腾起来。
她素来宠爱着这个小嫡女,只因的这丫头和旁的丫头不一样,生来便是有几分讨人喜爱的劲头,也不像是旁的姑娘一般,只知道讨好与她。
只是却没想到,这个平日里最讨喜的丫头,一而再再而三的犯下了那样无可救药的错误,甚至清白之身不在!
老祖宗现在还是不清楚安月凤身子可能有孕的,若是真的知道了这个,怕是恨不得将安月凤赶出家门。
她只是知道安月凤清白身子已经不在了,又挨得老三当真是喜爱这个姑娘,石氏的娘家势力也比较庞大,才是没有得罪下去。
但是不代表老太太也能够在眼皮子底下容忍过去。
“上次三丫头说了想去外头学学礼仪。”
老祖宗眼皮子一抬,面色不悲不喜:“明日便是收拾了东西去吧,等到三丫头及笄之礼,恰好便是时候了。”
安月凤今年才是十四岁左右,比安想蓉都是小上不少。
安家的姑娘岁数相差都是不多的。
而及笄礼,怕是还要有将近两年。
老太太这话的意思,竟是将安月凤赶出去将近两年都莫要回到安家来了!
老太太竟是如此的狠心!
安月凤心中早有计较,却是没想到老祖宗这样狠,一时之间愣怔在当场。
“老祖宗,三丫头到底年岁尚小——”
石氏心中一颤,立刻站出来。
她怎么能让安月凤走呢?
她养了这个姑娘这么多年,就是要瞧见她一点一点的腌臜的无人可要,若是真的被送出去,又回来便是寻了婆家,她的念头岂不是白费了?
众人又何尝知道石氏的心思?只是寻思着母亲念子心切。
老祖宗是知道石氏不能生育,而安家三房的孩子,也没有一个是石
氏的种子的,但是,却一直被石氏这么多年的慈母的模样所蒙蔽,竟是真以为石氏喜爱安月凤。
“你若是真疼爱三丫头,便是将她送出去。”老祖宗冷冷的一皱眉,手中的拐棍一下子砸过去:“省的闹出来个没有规矩的模样,到时候丢脸不说,还是把自己害的肩部的人!”
这话说的重了。
诸位姑娘们又都是很好奇,但是却是说不得。
石氏面色一阵惨白,还待说些什么,却是听得一阵柔和的劝解:“三舅母,想蓉知道三舅母素来宠爱三妹妹,只是玉不琢不成器,三妹妹总是要瞧得几分风雨才是。”
顿了顿,又说:“外头的礼仪寺庙到底是有几分刻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