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赵天佑对她那么敷衍,表现得那么厌恶,她至于在外面找其他男人吗?
嘉仪县主的内心被满满的羞耻和委屈填满,她大喊出声,承认了自己红杏出墙的事实。
现场一片哗然,紧接着,众人又急急闭上嘴,倒吸几口冷气,将脑袋垂得低低的,恨不得自己毫无存在感。
珍贵妃被这一幕雷得一阵眩晕。
“闭嘴,珊瑚,你给本宫闭嘴!”珍贵妃喘着粗气喊道。
这么说,赵天佑指名道姓要那些人过来,是为了当众揭了他们的丑事?
珊瑚,珊瑚竟然跟这么多个男人有染?
珍贵妃扶住额头,对妹妹所行之事痛心疾首,双颊热浪滚滚,红潮满面。
而就在这个时候,有内侍从人墙里挤出进来。
“娘娘!”内侍在珍贵妃脚下跪下,将一封物事递给了她:“秦主簿和风御史派人送来的,说请娘娘亲自过目!”
珍贵妃此刻只觉得自己被狠狠的甩了几巴掌,而这几个与珊瑚有染的男人,就是造成她此刻如此难堪的始作俑者。
她草草扫了一眼里面言辞恳切泣血落泪的言辞,狠狠将之甩在地上。
“休想!要本宫留一分脸面给他们,谁人留一分脸面给本宫......”珍贵妃咬牙恨恨说道。
只是珍贵妃也知道此刻不宜再将他们叫来对质,丑事需得掩住,闹狠了,对谁都没有好处。
她觉得此时对赵天佑,应该采取缓和态度,尽量不激怒他,让他放松警惕,再伺机将嘉仪县主救下来。
珍贵妃统领后.宫多年,对于笼络人心很有一套,她试图许赵天佑好处,玉口免他不死。
条件很诱.人,只要他放了嘉仪县主,放下所有心结,她许诺给他全新的生活,让他远离金陵,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萧景泰这个局外人听着,都觉得甚是美好,只是任珍贵妃说得天花乱坠,这些对以一个身体彻底被摧残损坏来日无多的人,没有任何意义。
萧景泰眯着眼睛看向赵天佑,只见他仰天对着炽烈苍穹,张开双手,狂放大笑。
珍贵妃被他笑得气血上涌,银牙咬得咯咯作响。
而后,就在现场气氛又一次陷入胶着的时候,一个人出现了。
是个女子。
她披着雪白色的纱质披风,头上戴着羃篱,阳光穿透黑色素纱,将那女子姣美的脸颊轮廓清晰的照了出来。
她走得缓慢,风轻轻拂动她的披风,露出藕粉色的裙裾,莲步细碎,婀娜娉婷,气质清秀婉约,让人感到舒服。
珍贵妃定定看着她,刚要开口质问,便被身边的一个内侍拉住。
“娘娘......”内侍贴过去,在珍贵妃耳边细语。
珍贵妃的眸子盈盈一转,朱唇微微一抿,竟将要呵斥出口的话语咽了回去。
赵天佑定定的看着那个渐行渐近的人,他冷酷如冰的瞳仁在日光掩映下幽幽闪动,一丝陌生又熟悉的感觉在心腔内涌动。
女子在城楼下站住了脚步,她仰头看着城楼上凝望自己的人,伸手掀开羃篱,露出她的真颜。
“赵郎!”她柔声喊了一句,带着一丝不可抑制的哭腔。
赵天佑就看着她,隔了好半晌,他扶着城楼的手轻轻一颤,瞳仁里的冰冷慢慢褪去,眉头微蹙,五官僵硬的抽搐了一下,神情十分矛盾痛苦。
萧景泰一瞬不瞬的盯着赵天佑,而后他的目光落在那个女子身上,带着不解和探究。
“赵郎,不要做傻事!”那个女子仰头望着他说道。
“惠娘......”赵天佑哑声唤道,他的眼睛从她高高梳气的妇人头、她的穿戴衣着一一扫过。
听说退亲后,惠娘曾经一度要绞了头发去当姑子,被家人拦下来之后,送回了族里。他和嘉仪县主大婚后两年,他在别人口中得知了惠娘出嫁的消息。
对方是经营盐业的,家大业大,生活富裕。只是惠娘嫁的丈夫,年纪大了些,是个四十多岁的男人,原配妻子病逝,惠娘是嫁过去当填房。
再后来,他听说惠娘生了一个儿子,在家相夫教子,生活美满。
这些年,她过得还好吧?!
赵天佑和惠娘二人目光缱绻,彼此默默无言。
萧景泰却很快想到,这个女人应该就是赵天佑曾经有过婚约的未婚妻,而赵天佑被嘉仪县主强行招为夫婿后,二人就解除了婚约断了联系。
如今几年过去了,这个女人怎么会突然出现,且在此时此地?!
究竟是谁在背后操纵着?
这个女人究竟要来做什么?
萧景泰面色变得越发严肃起来,目光防范的看着惠娘。
惠娘又往前迈了几步,她的眼睛由始至终都没有看别的地方,温柔似水的眸光紧紧凝着赵天佑,她一面上前走,一面诉说着这些年对他的牵念,问他是否也会偶尔想起自己......
萧景泰发现,赵天佑并没有制止她继续上前,而他的眼神似乎也带着几分对过往美好记忆的追思,变得飘渺温润。
这是赵天佑的第一人格还是第二人格?
因为惠娘的到来,第二人格主动将主导权交给了第一人格么?
萧景泰皱了皱眉。
惠娘的喁喁情话温声细语,让珍贵妃感到反感恶心。
哪来的轻浮贱妇?
她心里嗤然骂了一声,可转头看到依然被高吊在半空的亲妹妹珊瑚,脸又倏然间变得滚烫。
脸面都被丢尽了!这是珍贵妃此时的直观感受。
萧景泰带着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