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氏被萧景泰最后的那句话震撼到了,她半晌无言,捂着脸抽泣起来。
晨曦见她哭得甚是凄凉,也动了几分恻隐之心,从怀里掏出一方干净的雪帕,递给黄氏,安慰道:“卫夫人,您别难过,请您相信我家郎君,一定会为受害者雪冤,还他公道的!”
黄氏慢慢放下双手,泪眼迷蒙的看着晨曦,接过她手中的帕子,随意抹了抹脸,吸气道:“小妇人早已耳闻萧侍郎的鼎鼎大名,既然大人认为本案尚有内情,就请大人彻查到底,让凶手早日伏诛,以慰我家老爷在天之灵。”
黄氏能够松口,并且对自己表示信任,萧景泰很安慰,他郑重的承诺道:“请卫夫人放心,本官一定尽心尽职,给死者一个公道!”
“多谢萧侍郎!”黄氏微微欠身施了一礼,紧接着问道:“萧侍郎说案子尚且还有疑点,能跟小妇人说说么?”
“案子查核期间,所有的线索和证据都是机密,请恕本官不能透露!”萧景泰说道。
黄氏点点头,表示理解。
之后,萧景泰向黄氏取得谅解和同意,重新看了一下案发现场的堂屋。
晨曦跟着萧景泰一道过去。
黄氏走在前面领路,一面说道:“这里的一切都保持着半年前的模样,除了收起来的那幅画和被当做凶器的青铜蟾蜍以外,其他摆设都没有搬动过。”
萧景泰嗯了一声,留心观察着案发现场。
案子已经过去半年多的时间,不可能再在现场找到蛛丝马迹, 萧景泰进来看看,只是循例的了解一下当时的情况。
黄氏说起她当时陡闻噩耗的经过,情绪上有受不住控制,泪如雨下:“......当时小妇人从娘家赶回来,就看到我家老爷倒在这儿,浑身都是血,而那个杀人凶手柳大鸿就在这个位置。”
晨曦和萧景泰同时看着黄氏的手势。
作为双子星专业的战地勾画小战士,晨曦很快便在脑海里将黄氏所描述的场景用三维的效果勾勒出来,空荡荡的地面上好似躺着卫永州和柳大鸿两个人,紧接着,脑海中的二人仿佛录像回放般,迅速的从地上起身,纠缠殴斗......
当时会是这个样子么?
晨曦不确定,毕竟这只是她自己脑海比拟的,二人发生肢体接触的过程,事实经过如何,作为不曾亲眼目睹的局外人,无法得知。
她的眸光移向一侧的墙壁,那里还有一个圆形的楠木壁钉,那幅踏雪寻梅图当时应该是挂在那个位置上的。
晨曦走过去,伸出手轻轻抚触,脑中瞬间似有电流闪过,现场的第三个人突兀的出现在了晨曦的脑海里。
这于晨曦而言,是个意外的发现。
她从来不知道自己能感应到凶手的信息。
是因为这个堂屋里,或者这幅画上本身就有那人的喷溅血迹,从而留下他的电磁场的原因吗?
晨曦闭上眼,脑海中所感应到的那个人的面容是模糊的,只能分辨出是个中年男子。
为什么会这样?
是自身能量受损还未能痊愈的缘故么?
晨曦心里着急,越想要看清楚,那人的面容却是越发模糊起来。
“卫夫人请节哀......”萧景泰低沉而动听的嗓音如清泉般在晨曦身后响起。
她醒过神来,睁开眼,额头上冒出了一层细密的薄汗。
“案发过后,卫夫人可有发现家中丢了什么东西?”萧景泰问道。
“确实有丢过东西,但小妇人不清楚究竟是不是那天晚上丢的!”黄氏一面抹着眼泪,一面应道。
晨曦听黄氏如此说,方想起刚刚脑中出现的那真凶的身影,脱口而出问道:“可是丢了衣物?”
黄氏望向晨曦,面露讶色,惊道:“小兄弟你可真神了,你是怎么知道的?”
黄氏因为兴奋,倒是没有追根刨底地问晨曦是如何晓得的,只接着说道:“当时案子发生后,衙门的捕头也提醒过小妇人,让我检查家中的财物、贵重物品、珠宝首饰可有丢失,小妇人里里外外查了几次,发现所有的东西都没有丢,唯独丢了先夫的一套羊皮皮袄。那羊皮皮袄是从我家老爷从北疆花了好些银子买来的,他喜欢的不得了,当时小妇人发现丢了这件羊皮皮袄时,心里还挺难过的,但想了想,要是家里进来贼了,不可能只偷一件衣裳,也许是我自己记错了,便没有多想。”
萧景泰没有料到随口一问,竟得了一个这么重要的信息,而让他颇为好奇的,是晨曦为何能脱口而出的问黄氏说:可是丢了衣物?
他神色探究的看着晨曦,见她对着自己抿嘴傻笑,便抛开了这个问题。
或许是意外,蒙对的而已!
“如此卫夫人可否详细地描述一下丢失的那件羊皮皮袄的样式和颜色?”萧景泰低声对黄氏道:“越详细越好!”
“皮袄是黑色的,我家老爷最喜欢的就是北疆的羊皮,说质地特别柔软,而且是重金定做,做工和款式都是最好的,领子这儿,还做了一条貂毛,冬天再冷,也只需这一件皮袄,再无需披大氅了。”黄氏想起丈夫那趟从北疆回来,兴高采烈的将定做的两件皮袄翻出来给她看的模样,一时又被纷涌而出的回忆勾动情肠,泫然泪下,哽咽道:“小妇人也有一件,是我家老爷送的,质地跟丢的那件是一样的,小妇人这就命人给萧侍郎取过来!”
“有劳了!”萧景泰颔首道。
须臾,便有婢女去来了黄氏的那件羊皮袄,萧景泰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