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气球,顾名思义,就是用热空气作为浮升气体的气球。
在白露潜意识里的热气球就是传统概念中的那种,无非是伞盖伞圈,拉锁,喷火器以及附带了温度计、高度计的柳条筐吊篮。
但是,她现在所处的这个热气球可没那么简陋。
取代吊篮的是一个密封性能极好的压力仓,温度适宜且空气状况稳定,这里甚至还布置了沙发躺椅,小茶桌,若不是身上伤痛的时时提醒,不然瘫坐在柔软地毯上的白露都要以为自己是在一个精致的地面贵宾休息室了。
悄悄地看去,正在飞行仪表盘前控制燃料罐与喷灯设备的斯特凡诺依旧给白露一种颜值巅峰的即视感,如果能换一个环境,想必白露定会醉心花痴一番,但考虑到斯特凡诺正有一搭没一搭地回应着旁边的男人?
额,恶魔托马索。
压力仓的面积不大,所以两个男人的对话白露可以听得一清二楚,但他们说的是hs家族大本营的意语,语言不通,听了也白听。
“这玩意儿不错。”托马索捏着手绘玫瑰图的描金骨瓷茶杯道。
斯特凡诺正在触屏操作仪上设置定位,所以没有理会他。
托马索倒是不介意,自顾自地继续道:“听说auguo奥古斯托那个老东西死在了情.妇的床上,如此不体面的死法,可是给长老会扫了个响亮的耳光。”
“嗯。”
“o安排这么个死法,还真是够不给面子的,怎么说,他也是我们祖父大人的亲弟弟呢。”托马索感叹。
“哼,难道像你一样,让badoglio巴多利奥死于斗牛场事故?现场失控,群牛疯狂,堂堂长老最后落了个血肉模糊,四肢不全。”
“啧啧。我做得有那么明显么?”托马索故作一脸小吃惊。
“你说呢?”斯特凡诺并不配合托马索的恶趣味。
“我那叫血色艺术。”托马索忽然收起了玩笑的语气,冷色道:“badoglio当初可是在要求我母亲殉葬的表决中投了赞成票。他以为这几年给我送几个女人就能让我忘记这事?真是异想天开!”
这件事一直是托马索的心结,他的父亲,一个fēng_liú的英俊男人。情妇无数,但这在hs家族倒也稀松平常,但家族明令:情妇就是情妇,私生子就是私生子,无论如何也不能带进家族入谱。
可托马索的父亲却自诩情圣。为了让最宠爱的情妇所生的子女进入家族,他竟然迫害妻子,也就是托马索的母亲,虽然多次阴谋并未成功,且自作自受因病而逝,但却在长老会中留了后手:让妻子给自己殉葬!
长老会表决上,半数以上投票通过,这在当年幼小的托马索心里埋下了仇恨的种子。
本次继承者候选人淘汰赛里,托马索在上一轮淘汰赛中遇到的竞争对手是他的姐姐柯德莉,名义上是父亲前妻的女儿。而实际上却是那个最宠情妇所生。
家族联姻的事本就常有,彼此总有拐个弯的亲戚关系,比如,托马索父亲那莫名其妙死去的前妻,正是斯特凡诺母亲的堂姐。
“auguesae切萨雷进入长老会吧?你的人?”托马索向斯特凡诺确认。
“现在还不是。”
“那很快会是咯?”托马索问:“给个准信,不然我怕我忍不住在他没站稳前干掉。”
“别动他。”斯特凡诺言简意赅。
“行!efano,别忘了我们之间的协议。我助你掌控长老会,你帮我干掉当年的那些人。”托马索说到了重点:“你有母族支持,相信长老们会对你会既爱又恨的。”
“dx家族对rosa罗莎堂姨的意外之死一直耿耿于怀。真正说起来,他们对你辛辣的作风也颇多微词。”dx家族是斯特凡诺母亲的家族,也是托马索父亲前妻的家族。
“他们恨的是那个男人,不是我。”托马索对于自己的父亲连称谓都吝啬给予。
“只是给你提个醒。嗯,时间差不多了。”斯特凡诺道。
托马索将骨瓷杯中的晚茶一饮而尽,然后扭了扭脖子,仿佛才发现地上的白露一样,勾了勾嘴角,换了语言:“要不要把她也丢下去?”
白露努力地将受伤的身体缩在角落。但依旧被托马索提溜了起来,一听他要把自己从万米的高空上扔下去,整个脸“刷”地一下就白了。
“她的伤不轻,丢下去就直接喂鲨鱼了。”斯特凡诺淡淡道。
“可我一个人太无聊了。”托马索玩味道:“还是说,你舍不得?”
斯特凡诺抿紧薄唇,给热气球设置了逐步下降的飞行指令:“那你就带吧。”
托马索闻言,凑近白露“愉快”地道:“他同意了,我们一起来做高空跳伞吧~”
白露拼命地摇头,偶不要!
“不愿意?”托马索皱了皱眉:“给我个理由。”
白露给出了一个虽然丧权辱国,但却最能迎合托马索恶劣性子的借口:“把…把我现在丢下去,只能陪你玩一次;但如果让我安全着陆、把伤养好,可以配合你玩很多次。”
“哦~说得好像有点道理,那好吧,这次就放过你了。”
白露才松了一口气,就听到托马索盯着她又补了一句:“可别忘了,你要陪我‘玩’很多次哦!”
托马索还准备逗弄白露,但斯特凡诺已经催促:“再不跳就到加尼隆号的监控范围内了。”
压力仓打开的瞬间,狂风灌入,若不是斯特凡诺第一时间扣住了白露,恐怕她当真会随带着跳伞装置的托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