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惠清嘴角掠过一抹淡淡的苦笑,既然看到萧晟,怎么也要尽地主之谊,负责将他送到府中,原来,有些事情,不是逃避就可以躲过去。
两人并马齐驱,叶惠清一身男装打扮,而且,她从来不把自己当做女人看,她所有的情感经验,只是爱慕过皇甫信,两个人十几年间,最亲密的接触,也只是皇甫信拉拉她的手,亲亲她的额头。
所以,萧晟用眼角的余光频频看她的时候,叶惠清并没有看出萧晟眼神中地异样,萧晟很会找话题,跟她说洛阳城中的趣事,几句话就让她笑声不断。
两人很快进了城,此时,已经天光大亮,秋日温暖的阳光照射在二人身上,俊朗的萧晟,虽然一身尘埃,依然吸引了无数人的目光。
叶惠清眯着眼睛自嘲的想,她比不过女人,竟然连一个男人也比不过。
来到府门口,门子看到又是几大车礼物,眼睛都笑眯了,自从深州大捷,他们老爷收到的礼物,比他在深州十几年都要多。
闻讯赶来的皇甫信急忙出迎,没走几步,就看到萧晟与叶惠清并肩而来,两人说说笑笑,看样子,很是熟稔。
皇甫信的脸一僵,心里有些微怒,他以为表妹这个女煞神,根本不会笑,却原来,只是不喜欢对她笑。
父亲说,让他无论如何,都要将叶惠清拿下,现在看来,怕是不那么容易。
他以为,凭着自己的绝世风采,叶惠清定然会被他神魂颠倒,孰料,事情并非那么简单,直觉告诉他,叶惠清并不在意那份兄妹之情,甚至是冷漠的。
萧晟是认识皇甫信的,还未等皇甫信说话,他已经率先打招呼,“皇甫贤弟,别来无恙。”
两人在洛阳的关系并不好,皇甫信是文弱书生,儒雅俊秀,却为人高傲,目下无尘,萧晟是文武兼备,丰神俊朗,但是,萧晟平素里待人比较真诚,讲义气,不分尊卑贵贱,都愿与之为友。
皇甫信淡淡回应,“萧兄来此作甚?”他们皇甫家两边不靠,一直置身事外。
萧晟一笑,“我来看看叶大人和清妹妹。”
“清妹妹……”皇甫信脸色涨红,不敢置信的看着萧晟,他怎么能这样称呼表妹!
叶惠清也是满心疑惑,不明白萧晟为何这样做。
她并没有想解释皇甫信的疑惑,声色不动的说道:“表兄,你先陪着萧公子去见我爹,我回房一趟,去去就来。”
萧晟并未多言,冲着叶惠清一笑,便跟着皇甫信离开了。
他已经打听清楚,皇甫家曾经拒绝过叶惠清一次,这次主动前来,定然是变了主意,幸好自己来了,不过,看样子,叶惠清对皇甫信比对自己冷淡多了。
回到房间,叶惠清仔细回想洛阳之变,那次洛阳之变,主角是萧晟,现在,萧晟来了深州城,这洛阳之变,还会发生吗?
深州距离洛阳有近两千多里,消息并不畅通,她的消息来源,基本上都是来往于洛阳深州两地的商人,消息非常滞后。
易州,深州,隔着一座大青山,萧晟直接来深州,又有何目的?
叶惠清百思不得其解。
就在这时,春莲走了进来,神色非常严肃。
“小姐,他们截获一封信。”春莲把信递给叶惠清,“是夫人派人传出去的,九哥儿扮作乞丐,将信偷了出来。”
九哥儿原来是街上的一个叫花子,大多时候,以偷东西为生,叶惠清挑人的时候,巧遇了九哥儿,便把九哥儿收了,九哥儿很是机敏,学东西,远比其他孩子快。
“小姐,现在可以确定,红袖裁缝铺,是司马家在深州的联络地点。”
看完信,叶惠清捏着下巴,眉头紧蹙,心中暗忖,深州虽远离洛阳,还是被卷进了是非圈子,萧家,司马家,竟角力到了深州,只可惜,他们的算盘,怕是要落空了,深州不是面团,任他们揉捏。
且静观其变。
叶惠清把这封信重新叠上,塞进信封,想了想,重新把这封信拿出来,按照这封信的笔迹,重新写了一封。
春莲走后,叶惠清换了一身女装,今天两个人都在,她是走不掉了,可也不想陪着所谓的客人。
叶惠清来到弟弟的房间,叶天恩刚刚吃饱,躺在小床上,一双眼睛,睁得溜圆,看着姐姐。
叶惠清抱起他,问乳娘,“今天老爷来看他了吗?”
“老爷就呆了一下,夫人就找来了。”乳娘小心翼翼的回答着,府邸之中,叶惠清对下人最为宽厚,可这些下人,最怕的却是她,尤其是天恩这房里的下人,知道小姐最看重小少爷,每个人都十分精心,生怕被小姐找到错处。
“把摇床搬到院里去。”今天天气好,叶惠清打算陪着弟弟玩一天。
两个下人搬着摇床来到院里,又拿出纱帐罩上,叶天恩却不肯躺在床上,叶惠清刚刚放下他,他就咧嘴哭了起来。
叶惠清叹了一口气,乳娘早就说过,小少爷被抱习惯了,只要看到家里人,绝对不会安安静静的躺在床上。
叶惠清抱着他在院子里转圈,叶惠清无意中看到廊下两边种着的芭蕉树,双目一凛,如电光射向乳娘,“乳娘,这芭蕉树何时移栽过来的。”
芭蕉谐音巴焦,若是她没记错,在洛阳的时候,就有风俗,不在住房左近种植芭蕉,因为芭蕉有招摇动荡之意。
袁氏在洛阳生洛阳长大,不可能不知道。
果不其然,乳娘战战兢兢回答,是袁氏派人种的,每个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