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晟,你的人在哪儿?”叶惠清突然发问。
萧晟脸一红,“我只有五百余人,和一些幕僚,面对偌大的洛阳城,五百余人能做什么?”心里却暗暗吃惊,叶惠清是如何得知他的人的。
他之所以不跟叶惠清说这些,不是刻意想要隐瞒什么,而是实在不好意思说出口,叶惠清手中有八百余人,带来洛阳城的三百人,都是精英中的精英,自己的这五百人,根本无法与之相提并论。
叶惠清刚刚失亿的时候,他面对叶惠清还有一些信心,随着两人在书房中用沙盘演练,萧晟的自信心受到了空前的打击,他一度怀疑,叶惠清根本就没有失忆。
萧晟总是患得患失的想,自己配得上她吗?幸好,岳父临终有遗言,否则,自己还真没有可能娶她。
“五百人,我有三百人,他们的动向,你可有渠道掌握?”
“八百人,太冒险了。”若是此举失败,他们连深州都会失去,深州,是他们最后的退路,叶惠清和萧晟已经商定,若是以后真的没有可能治愈顽疾,干脆就回到深州去,无论是深州还是安州,都是叶惠清说了算,以叶惠清的声望,深州即便是被萧家或者皇甫家夺去,也守不住,那是叶家的大本营。
“很简单,我们只要把小皇帝握在手中,无论是谁,都会投鼠忌器,因为他们打得旗号是清君侧,而非改朝换代。”大齐虽然乱,但是,大气的百姓已经经历了十几代大齐的君王,即便是皇帝已经成为一个象征,在他们心里,依然是至高无上的存在。
得民心者得天下。
萧晟一怔,俊朗的脸庞失了血色,他怎么也不会想到,叶惠清竟然把主意打到小皇帝身上,那个摆设,在皇宫的日子,并不好过。
可他到底是个皇帝,所以,每天能吃能睡能玩。
叶惠清莞尔一笑,“你不敢?”
“为何这样做?”
“你认为我们还有别的路可以走吗?”叶惠清收起笑容,无论如何,她不会让天下陷入一盘乱局,爹爹是个忠君爱国的人,若是让他知晓自己置身事外,一定会生气,因为孙姨娘说,爹爹是唯一一个不愿做一方诸侯的忠臣。
叶惠清,从来没有让叶治昌失望过,当然,现在也不会让他失望。
若是叶惠清恢复了记忆,绝对不会做出这样的决定,这个女子,时时刻刻想的是将这天下收到自家手中,只要叶治昌黄袍加身,这天下,就会改名换姓了。
此时,正是浑水摸鱼的好机会。
萧晟内心,五味杂陈,他也说不清,失去记忆的叶惠清,是大齐的幸运还是不幸。
既然有了计划,萧晟开始部署,叶惠清指挥大局。
萧晟的五百人,在洛阳城外萧晟的田庄里,平时就是种地的农民,但每个人都各有所长,当然,和叶惠清精心训练的士兵还是无法相提并论。
这些士兵,即便是在小院里,也没有停止锻炼,每天早上早早起床,就开始了训练,叶惠清的失忆,似乎与他们毫无关系,他们眼睛里的叶惠清,永远是带着他们在大山里刻苦训练,战场上奋勇杀敌的女英雄。
翌日,萧晟带着叶惠清出城,去看他这五百士兵。
萧晟的田庄,实际上是母亲的嫁妆,因为疼爱萧晟,就过到了萧晟的名下,从此成了萧晟的私产。
萧晟和叶惠清刚刚准备出门,就看到了徐露的马车。
萧晟一皱眉,打算走西门的时候,叶惠清看到徐露,一笑,“徐露。”
徐露露出编贝一般洁白的牙齿,笑的十分可爱美丽,“叶姐姐,我是来找你去郊外赏花的,可巧你也要出门。”
“我不耐赏花,就不去了。”叶惠清和颜悦色的说道。
徐露见到萧晟冷眼以对,俏脸一红,小声说道:“姐姐,赏花的人,都是洛阳城的名门淑媛,大家都想结识一下叶姐姐,叶姐姐整日不出门,他们无缘得见,心里很是遗憾,叶姐姐,他们都很佩服你的,你就和我一起去吧。”徐露仗着年纪小,一边娇嗔,一边摇着叶惠清的胳膊,晶亮的眸子,就像是水中皎皎的月光,明媚而不失纯真。
叶惠清心中有事,虽然徐露一再撒娇,还是拒绝了徐露,徐露却不肯走,拉着叶惠清来到一旁,故意避开萧晟,“叶姐姐,我知道你是个善良的人,今天我们这次赏花,其实不是真正的赏花,宫中有很多宫女,老死以后,连个席筒都没有,很可怜的,所以,我们举办了这次赏花会,为他们筹集一些银两,然后在城外买一块墓地,让他们老死以后,也好有个去处。”宫中的宫女们,大多数人都是从小入宫,一辈子没有机会嫁人,等到五十岁以后,才能被放出去,年华老去的他们,既无钱财傍身,又无可以奉养他们的儿女,委实可怜。
叶惠清听她解释的明白,便多问了一句,“在哪里?”
“就在广恩寺内。”
广恩寺,靠近萧晟的田庄,这是无心,还是有意?叶惠清心里泛起狐疑,本能的,每一件事,她都会思虑甚广。
萧晟显然也听到了徐露的话,徐露正在为自己的小心思洋洋得意的时候,殊不知,萧晟心底对徐露的厌恶,更深了一层。
徐家已经很明显的和皇甫家走在了一起,目前,萧家因为自己的退出,争得你死我活,硝烟弥漫。
皇甫崇年这只老狐狸,相机而动,这段时间,屡屡占据上风。
不过,皇甫崇年的势力,多属于文官序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