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小女孩抱着头蜷缩在墙角,发出呜咽的哭喊声,也不知道是在喊爸爸还是喊妈妈。
那个男人听了心烦,狠狠踢了女孩的肚子一脚:“妈的,哭什么哭,哭得劳资心烦。”
另一个男人点了支烟:“你发脾气就发脾气,打两下给你出出气也就算了,别打坏了,一个可是能卖上不少钱呢,不然老大又要发火了。”
“哥,我就是替你不平,你说我们出的力也不少,分到的钱呢?就是一个零头!我也就算了,本来就是个跑腿的,可哥你不一样啊!”他喝了口二锅头,重重一拍桌子,“我就觉得不服气!老三不说,老二算什么!”
另一个男人脸色也难看起来,抽了口烟,看着房间里另一个年长的女孩说:“小琪,把人带出去。”
那个叫小琪的女孩子清清秀秀,衣着整洁,她一直站在旁边,垂眉顺眼,特别温顺,听见他说话,乖巧地把年yòu_nǚ孩子扶起来走了出去。
那个女孩子眼睛里都是眼泪,但是现在哭也不敢哭,两条腿哆哆嗦嗦的都站不到地上,几乎是被小琪架出去的。
一出这个门她就崩溃了,但是就算哭都没有了力气,只是小声地抽噎,好像随时都要背过气儿去。
小琪一边扶着她一边拍着她的背给她顺气:“没事了没事了,我们去奶奶那里上点药,你忍一忍。”
“小琪姐,我们以后都要这样吗?”她抽抽搭搭地看着小琪,像是一只受了惊的小兔子,眼睛红红的,“我想回家,我想爸爸妈妈。”
小琪沉默地看着她,无法回到这个不到十岁的女孩子的问题。
看到她们走远,杨绵绵才从藏身的拐角处走出来,想了一想,她转身上了三楼。
三楼是所谓的办公区,现在一个人也没有,杨绵绵光明正大就推门进去,看看能不能翻到什么有意思的东西。
桌上的台式电脑很诚实:“我就是一个摆设,他们很少用电脑的。”
“那他们平时都用什么联络人,”杨绵绵想了想,决定先找一个方向下手,“如果别人想要联系他们买人是怎么买呢?”
电脑犹豫了一下,不大敢确定:“好像是问那个老三吧。”
“老三?”
“嗯,对,老大很少露面,老二进货,老三联系,老四就在这里看人,就是楼下那个头发短的,光头的那个有暴力倾向。”
杨绵绵:“……那这里一共有多少个孩子?”
“十九个,过两天好像会有人带一批走。”电脑的语气感伤极了,“听说是卖到国外去呢,以前有过好几次了,她们再也见不到了。”
一直在围观的柜子冷不丁发话了:“那个人变态,喜欢虐待小孩子,去年他就买了好几个,全都死了,所以这一次又过来了,你要在他来之前把她们都救出去。”
杨绵绵:“我亚历山大。”
她在办公室里像没头苍蝇一样转圈,这一次和胡逸霖不同,她要更谨慎,要最大程度上保全那群孩子的性命,这就比较麻烦了。
“先把那个老三的电话给我,他们一般都是打这个电话联系的卖家?”
“是的。”大家都非常肯定,“他就在这个办公室里打的电话。”
但是电话号码他们有点为难,窃窃私语了好一会儿才说:“我们不知道电话号码,要问老三的手机。”
“手机呢?”
“老三出去谈生意了,或者你问老四的手机也可以啊。”
老四的手机……这个有点难度,她不能靠太近,会被发现的,想了想,她问:“能帮忙传个话吗?让大家帮忙问一问。”
“能。”墙壁沉稳地一点头,“你等等。”
片刻后,墙壁通过老四的手机—裤子—桌子—地板—墙壁这样的脉络传回了老三的手机号码。
杨绵绵背了下来,又问:“最近没有要被卖掉的吧?”
“这几天没有,最近的一次是三天后的晚上,要卖掉绝大部分的孩子呢。”大家都很认真地嘱咐她,“你一定要抓紧时间,有什么要我们帮忙的尽管说。”
杨绵绵挥了挥手:“我要想一想这件事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