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灵芸的脸上明显有些难看了,龙亦轩回头看了她一眼,她立刻换上了那无辜的样子,依旧可怜至极。
“太后的意思是?”龙亦轩问道。
这还真是的,真的是被美人娇弱冲昏了头么?龙亦轩竟然还有理不清条理的时候。
“哀家的意思就是,这件事有蹊跷,贤妃娘娘用右手挡突如其来的茶水,就算是打到了自己身体的这一侧,那么受伤的也应该是左手,右手怎么会受伤?再说了,贤妃娘娘刚才也说了她不朝不傻,又为什么会把茶水往自己这一侧打?”
我说完之后,再看顾灵芸,却发现她还是那个样子,可怜兮兮的,但是 她身边的翠儿脸色可就不太一样了。
刚才她身上的茶叶已经在她往龙亦轩身边跑的时候,被弄掉了,现在只剩下一大滩的污渍。
此时,龙亦轩换了一种眼神看着顾灵芸。顾灵芸倒也不可能打无准备的仗,就是那一副无辜的样子,任你怎么说,就是不变。
“皇上说,这件事该怎么处置?”我问道。
在场的人现在是全都明白了我到底是什么意思,也就是顾灵芸是在故意陷害人,一个个的全都瞪大了眼看着龙亦轩,等着他做出判决。
我心里很忐忑,龙亦轩到底是一个什么态度,我始终摸不清。对我忽冷忽热乎温柔,我是真的不敢妄下判断。
我觉得我一直都在一个赌场,下了一个有一个的赌注。
“传朕指令,”龙亦轩开始说话,然后我的心就提了上来,“宫女芷函办事不利,拖下去,责仗十,以儆效尤。”
他偏过头来看着坐在高处的我,说:“毕竟是下人伤到了主子,该罚还是要罚。”
听到他说完这话,我的嘴角勾了起来,同时一种很强的无力的感觉袭上心头,他终究是护着顾灵芸的不是么,一日夫妻,百日恩,他们才是一条心。
他看着我,我低下头,不看他。
芷函被拖走了,十板子还不会要了她的命,大不了就是几天下不来创。
“好了,都散了吧,哀家乏了。”我说到,强忍了一早上的头疼又浮上来。
只听得那边顾灵芸的娇弱的声音:“皇上,臣妾的手上起泡了,皇上,您都好久不去臣妾宫里了。”
我笑了笑,然后站起来往里屋走,只觉得身后有人盯着我,我却始终没回头。
“雪卉,哀家饿了。”我说,却没人回答我。
我这才反应过来,这里没有雪卉,只有念巧。
“念巧啊,叫错了名字,哀家饿了,叫早膳吧。”我说,然后坐到了餐桌旁。
这次的早膳不再是清一色的甜食,终于可以让我下咽了。
吃着眼前的东西,心思却不在这些食物上。
龙亦轩现在应该在顾灵芸那里吧,美人在怀肯定什么也顾不得了。他听说顾灵芸受伤匆匆忙忙的赶来,先是问罪,后是责罚,我之前竟没有发现,他对顾灵芸竟然如此好。
他今天做的这些决定真是让我伤心透了。
不,我为什么要因为他而难过。
用完早膳,喝了那苦到舌根的汤药,比昨天还要苦,可能是因为昨天龙亦轩替我分担了一些。
“小夏子,把那些兵书扳过来,哀家想看看。”我吩咐道。
“太后,贤妃娘娘派人把账本送过来了,您是先看账本,还是先看兵书?”小夏子低着头,身后还跟着一群太监,搬着不少的东西。
看看那么多,我就有些头疼,但是又想着自己一时半会肯定看不完,于是我决定先看看那些繁杂的账本。
“先看账本吧。”我说到。
看账本对我来说不算什么难事,毕竟之前就做过这样的工作,掌管后宫事发月俸不是主要的,最主要的是解决好那些错综冗杂的关系。
女人多的地方是非多,再小的事情也能闹大了。
前几本都是这些年来后宫的支出,看着着日益增长的数字,真是替国库担忧。
妃位一年银三百两,金五十两,一月青菜八十斤,豆腐四十斤,鲜肉四十斤,等等其他绫罗绸缎不计,器物不计,珠宝玉石不计,就这一个妃位一个月的月俸就够普通老百姓家里吃上几年。
每一本随便翻翻看看,没发现有什么漏洞,基本都是按照惯例来的,于是我吩咐道:“小夏子,去内务府,就说下个月的月俸照常。注意别发错了,发漏了。”
下面的几本还没看,我拿过来,里面记载的是后宫会宴,中秋夜宴,除夕夜宴,还有各种大大小小的宴会开销。
每一次都是大手笔。
才看了不到一半,竟然就到了午膳时间,用过午膳,喝过药,准备午睡。
在这后宫里的生活也真的是无聊透顶,每日不变的生活,一点新鲜感都没有。
午睡过后,我感觉自己的头疼好像好些了,烧应该也是退了,于是决定去御花园逛一圈。
因为是深秋了,所以下午已经变得比较冷,有了冬天的感觉。念巧拿着一件薄披风,跟在我身后。
御花园中的一草一木都是精心打理的,但是像层林尽染,梧桐落叶这样,大自然的鬼斧神工,不管是多么的别具匠心都无法营造。
来到一座假山前,前面是池塘,我记得很清楚,那次夜宴,就是在这里突然冒出了一直黑猫,我竟然吓得躲到了龙亦轩的怀里。
那时候感觉真像云旭尧啊,不说话,只是轻轻拍打我后背。
我今天早上又一次的把他当做了云旭尧,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