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到了。”外面公伯皓修的声音响起,依旧冰冰凉凉。

我笑着看着龙亦轩,“你能不能让公伯皓修变得有感情一点,他这样,一点都不像车夫。”

龙亦轩一笑,“想容,你觉得这可能么?”

我一愣,自知有些难办,一个人在暗处生活了那么久,冰冰凉凉了那么久,突然让他有感情,貌似很困难。

“公伯家世世代代为护卫队之人,已经数百年,这是他们家族使命,所以从小就在练习绝世武功,当然还有充耳不闻的本事和无情。”

“可是,我觉得一个人,没有感情,他的世界好空旷。”

“一切还要看他自己的意愿。”龙亦轩说,“每个人的人生都是自己选择的,我们没有本事去改变一个人的人生。”

我也明白,外面公伯皓修肯定也听到了我的话。一切就看他能变成什么样了。

不过,我也很佩服他们一家,世世代代甘心为龙家效力,是怎么样的力量才能驱使他们这样做,或者说,他们的心甘情愿。

我下车,靴子踩到雪地上发出令人心中难受的吱呀吱呀声,白色的狐裘与雪地融为一体。

举步向前,扫起层层雪。

香客繁多,却不显杂乱,每个人都很虔诚,很安静,虽说这才刚刚下完雪,已经有人从里面陆陆续续出来。

大部分都是女眷,偶尔也会看到诚心礼佛的男子。

檀香扑鼻,香火袅袅,日升初晖,天地万物皆在佛光普照之下。

自从佛教传入,这经书就成了众人心灵的寄托,我身边这位皇帝虽然不信佛法,但是,这佛法确实也巩固了统治。

站到寺门口,我双手合十,先一躬身。然后才随着大流走进凌音寺。

“听说这凌音寺住持每日只给一人看相,真不知道我今天有没有机会。”龙亦轩就在我身边,寸步不离。

“你若是真的想要住持开口,也不是没有办法。”

我知道,他一定会威逼利诱,可是这样也不一定成。

“不,强求就没有意思了,一切看缘分,就算不能让住持开口也无所谓,听说这凌音寺许愿也是极灵的。”

排在众人后面,双手合十,虔心等候。

“没想到你对这种事如此热切。”龙亦轩的声音响起,“以后带你去皇寺,那边才是真正的大师云集。”

“好,等到会帝京之后一切便顺其自然了。”

等待的时间有些长,过了许久队伍还不曾走过一半。这也就是雪后,若是平时,我无法想象会拥挤成什么地步。

或者说,现在天下乱,所以,众人纷纷祈福也是有可能的。

“好像又耽搁了你的时间。”这些时间对我来说没什么,但是对于龙亦轩来说已经够长了。

他可以办成好多事,做出好多决定,思考好多问题。

龙亦轩只是笑了笑,“没事,以后我还会抽出更多的时间陪你。”

“那么江山社稷怎么办?”

“咳咳。”龙亦轩咳嗽了两声,我这才意识到刚才我所说的江山社稷已经有暴露身份的嫌疑了。

可不料,龙亦轩继续说,“江山美人,怎能将所有的时间都给江山?美人也是要的。”

我倩然一笑,“是啊。”

当年他打江山不就是为了王瑾婳么,虽说他一直不曾告诉我真切的缘由。

“我爹他跟你提起过王瑾婳了对吧。”龙亦轩徒然开口。

我没想到如此快就扯上了她,毕竟她是我们两个中间一道重要的坎。

一时间,我语塞了,不知该说什么好。

“反正今日也是闲着,不如就跟你说一说。也省的你日后心里难受。”

“可是,这里有好多人,有些事,不方便说。”我摇头,实际上则是自己心中还没有准备好去接受那个秘密。

“那也行,待会回去之后,我再告诉你。”

我轻轻点头,同时心中也竖起了壁垒,我告诉自己,要经受得住打击才好。

“duang——duang——”钟声响起,贯彻千里,太阳也终于慢慢的从云层后面爬出来,日头很足,时辰也不早了。

白雪反光,映入眼眸让人睁不开眼,刺眼的光辉就那样放肆又漫络地撒往四方,毫无顾忌。

由于刚刚下过雪,即使是出了太阳也是冷的很,我的双手一直在外合十,此时已经冻僵。

一阵温热,龙亦轩已经用他的手将我的手包围,轻轻揉搓着还不时哈气,他手心的薄茧蹭的我痒痒的,忍不住要笑。

“你手怎么这样凉了,也真是的,让人等这么久,心疼死我,真想把这寺给他掀了。”

龙亦轩略带天真的话语让我更加忍不住,不禁笑出声来。

他一个皇帝,之前是太子,也许从来就没有等过这么长时间,一向都是他摆架子别人等他,从来没有他等别人的道理。

今天,也算是开了先例了。

“阿弥陀佛,佛祖不忍杀生,也不忍随意破坏,这寺庙中的一草一木都有生命,是释迦牟尼坐过的菩提树的分枝,施主应积德,无量佛定佑你。”我也装腔作势对着龙亦轩这样说。

我偷偷睁开眼,从眼缝中只见龙亦轩先是一怔,然后回神,“好啊,你竟然——”

不等他说完,我就向前一步走,“轮到我了,施主暂且等候吧。”

排了好久,终于等到我,愿放下心中执念,好好祈福。

想完便抬脚迈过朱红色的门槛,其实,门槛的中央已经是木色,早已经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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