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闹市就是这些阎罗最好的隐藏地,沐行歌就不懂这道理吗?巴巴地送来,就不怕丢了性命吗?
战天钺揣摩着沐行歌留在南镇的用意,可是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个所以然,这南镇虽然繁华,却不是什么军事要地,沐行歌就算为了躲藏,也不该挑南镇啊!
难道南镇还有自己不了解的用处吗砦?
战天钺静下心来,让人去收集南镇的风俗人情、地理杂记,他要再好好研究一下这地方,看看是什么吸引了沐行歌…鳏…
这一研究,战天钺发现了一个被自己疏忽的地方,这里离武康的王城,也是他的家乡只有一百多里,而武康的外祖就是南镇的人,不但如此,武康还有一个儿子留在南镇。
这儿子严格来说没有被武家承认,他是武康和妹妹所生,从生下来就被武康的外祖关在了一个山洞里,长年不见天日,有传言说他已经死了,也有传言说这孩子天资聪颖,过目不忘,学的一身好本领,还有传言说这孩子早已经远走高飞,不知去向……
不管哪种传言,唯一可以肯定的是武康的外祖从武康做了那种事后就和武康断绝了来往,这次武康称皇,武康的外祖也没去捧场,对外只说没有武康这个孙子。
这外祖辛老先生是个老学究,参加了科考十多次都没及第,一气之下再也不参加科考,自己办了个学堂专收那些贫困人家的孩子教授知识,门下弟子众多,南镇的百姓都很敬重他。
沐行歌不会是想从辛老先生这打开击败武康的道路吧?
战天钺对武康的认识是这人就是个穷凶极恶之徒,他手段狠辣,做事没有原则,对手下的人也凶狠无比,这次能以极快的速度让贺兰嵛吃亏靠的就是亡命之徒的性格,还有他从朱崖带出来的几个得力的弟兄。
这样的人根本不会听人劝,沐行歌要靠辛老先生打开击败武康的路明显是不靠谱的。
战天钺转念一想,沐行歌很聪明,自己能想到的,她不会想不到,那她来南镇又是为什么呢?
战天钺一边让司空昱的人去监视辛老先生的家,一边派人暗中观察来南镇的客人,特别是客栈里的陌生面孔,想赶在那些杀手前面先找到沐行歌。
司空昱的人出去打听,战天钺留在客栈无所事事,索性带了司空昱,两人来到南镇最有名的酒楼用膳。
雪没化,酒楼里吃饭的人却不少,两人去到已经没有空位了,站在廊下等了半天,才有张空桌,还是在楼下。
司空昱进去看看,出来道:“楼下很吵,要不换一家吧!”
“不用换了,看这样子,就算换别家也不见得有空位,将就一下吧!”战天钺带着司空昱走了进去。
果然很吵,一进去就看到很多人,喝酒划拳,或在高谈阔论,声音噪杂的让战天钺蹙起了眉,这个繁华的小镇,还真是各色人等都有啊!
“客官这边请……”小二将两人引到了空桌旁,战天钺坐下时就感觉很多目光向自己投来。
他心一动,自己注意那些杀手,怎么知道那些杀手不注意自己呢!自己这身高就异于常人,就算穿了富商常穿的平凡衣着,那也是惹眼的。
他不动声色地坐下,司空昱点了几个菜,就在他对面坐了下来,低声笑道:“你就不该来,你这一来,人家想说什么都不敢说了!”
战天钺哪会承认自己失策,淡淡一笑道:“我就算不来,他们也会注意到我的,那还不如站到明面上,让想找我的人来找我算了!”
这想找的人,除了沐行歌,还会是谁呢!
司空昱给了战天钺一个白眼,却不敢打击他,微微一笑,意味深长地道:“就怕想找的人不来,不想找的人倒来了!”
战天钺也不计较,等酒菜上来,亲手拿过酒壶给自己和司空昱倒了酒,就和司空昱对饮起来。
两人若无其事地谈论货物,慢慢,关注两人的目光都移开了,酒楼重新热闹起来。
战天钺眼角不动声色地把整个楼下的客人都扫了一遍,除了几个一看就像穷凶极恶的亡命徒,其他的看似都很正常。
战天钺却不敢掉以轻心,又从头看了一遍,还是没发现异常,他想着难道是自己多疑吗?这里面根本就没有巫马大先生和毒娘子?
正想着,就见楼梯上走下了一人,那人边走边回头看,似乎后
面有人跟着自己。
战天钺看过去,心跳突然漏了一拍,那不是沉光吗?
只见他没做任何伪装,只穿了一身青衣,带了一顶草帽,帽檐压的很低,可是抬头的一瞬间,战天钺还是看清了他的脸。
沉光回了一下头,才蹬蹬地跑下了楼,战天钺见他手上提了一个食盒,很快走到门口就走了出去。
战天钺没动,眼角扫到有几个人跟着站了起来走了出去,一会,从楼上下来了一个妇女,牵着一个孩子,也跟着走了出去,往沉光离开的方向去了。
“还挺热闹的!”战天钺在心里冷冷一笑,沉光有那么傻吗?怎么可能把杀手引到沐行歌的住所,只怕这是沐行歌的计策吧!
“要跟去吗?差不多了!”司空昱轻声问道。
“不,这里太吵,和掌柜的说我们换楼上去吧!”战天钺平静地道。
司空昱不解地扬眉,看到战天钺肯定地颌首,不得已只好去找掌柜的商量。
掌柜的一看两人气度不凡,二话没说就给两人换了,两人先上楼,店小二把两人的酒菜端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