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院子外头的村民们,清晰地听到这一声脆响,纷纷愣住。再看少年倾国倾城的绝色容颜,不由得心中异样。这少年,不仅胆子大,敢对白大富动手,而且眼也不眨,就踩断白大富的胳膊,当真好狠毒的心肠!他,究竟是什么来历?
村民们在心中纷纷猜测起来,邹氏却没这个心思,眼睛一红,疯了似的朝少年扑过去:“狗日的小畜生,老娘跟你拼了!”
少年一下子跑开,不跟疯了似的邹氏直接接触。疯兽是不能正面对上的,这是常识,也是经验。
邹氏却不顾,疯了一般朝少年又抓又挠,口里大喊着:“狗娘养的,胆敢逞凶,老娘撕了你!”
少年的身形灵活,绕着院子跑,两圈下来,没叫邹氏沾着一星半点儿。倒是邹氏,追了两圈,累得气喘吁吁。
这时,白大富在地上滚来滚去,口里发出杀猪一般的嚎叫:“疼!疼死我啦!”
“大富啊!”邹氏终于回过神来,扑回白大富的身边,蹲在地上焦急地道:“儿啊?你是不是疼得厉害?啊?你先忍着,娘喊人去叫王大夫!”说着,扬头朝人群中看去,“去把王大夫叫来,就说我儿胳膊断了!”
大多数村民都装作听不见,一动也不动。白大富固然叫得可怜,然而听在他们的耳中,着实痛快。却是白家素来横行霸道,早就惹了众怒,偏偏他们势大,无人敢得罪。如今,终于有人收拾他们,心里正高兴着。
然而,也有想要巴结白家的,闻言应了一声儿,拔脚往外跑了。
“啊!别动我!疼!”白大富躺在地上,不停地嚎叫着。
邹氏心疼得不得了,抬起头来,恶狠狠朝涂老头和李氏瞪过去:“敢伤害我儿,你们死定了!等我当家的来了,有你们好看!”
涂老头和李氏闻言,都不由得害怕起来。相视一眼,而后看向邹氏说道:“白家的,你们家大富的伤,我们给他看。只不过,此事原也不全是我们的错。”说着,拉过走近来的少年,说道:“你们家大富,无缘无故要毁我家的屋子,狗剩才打他的。”
“呸!”邹氏听也不听,眼中只是狠毒的冷笑,“你,你,还有你,等死吧!”
被她狠毒的目光一一扫过,涂老头和李氏都不由得害怕起来。眼神望向小路外头,暗暗焦急,小孙女儿可千万别回来啊!
未过多久,院子外头的小路上,气势汹汹走来一行人。却是方才应了邹氏的话,主动去请王大夫的村民。他为了搏人情,先拐去白家将事情说了一遍,才去请王大夫。白村长听了传话,顿时大怒,叫了人便往这边行来。
白家之所以在村里横行霸道,无人敢惹,一来因为白村长家出了两个有出息的孩子。二来,便是白家兄弟众多,但凡谁受了气,全家人都来上阵。
眼见着白村长领着兄弟子侄们,一行十几人气势汹汹地行来,围在院子门口的村民们,不禁纷纷从中分开,让出道路。看向涂老头和李氏的眼神,不由得带了同情。
涂家二老的命孬,大儿子有出息却多年没有音讯,二儿子奸猾懒馋不疼人,三儿子冷情寡漠不担事。只余下二老带着小孙女儿,多年来相依为命。如今善心救了个少年,还将白大富得罪了。
“当家的!你可来啦!你儿子的胳膊被人踩断啦!”见到白村长的身影,邹氏立即扯着嗓子嚎起来。
白村长定睛一看,躺在地上的那个鼻青脸肿,浑身破破烂烂,比乞丐还不如的男子,竟是他的小儿子?仔仔细细看了三遍,才勉强认了出来,顿时大怒:“是谁干的?”
“是他!”邹氏抬手指向少年。
与此同时,白大富亦是忍痛睁开眼,抬起另一条完好的胳膊,指向少年:“爹,就是他,将孩儿打成这般!”
此时,白大富也顾不得丢人了,粗哑的嗓子大吼一声,向白村长告起状来。
白村长抿着嘴唇,一张刻板的脸上满是阴沉,目光扫向一旁,身材犹如麻秆般的少年,微微皱了皱眉。随即,朝后一挥手:“去逮住他!”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子,不值得他出手。
几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从白村长的身后走出来。捏着拳头,朝少年捉了过去。
“你们不能捉他!”李氏攥住少年的手腕往身后塞,又急又怕,朝后退着:“此事不能只怨狗剩一个,白大富也有错!”
旁边,涂老头亦是心中发沉,挡在李氏的身前,说道:“白村长,此事若非你们家大富要毁我们家的屋子,狗剩也不会跟他起冲突。有话好说,不要动手。”
“哼!”白村长重重地冷哼一声,刻板的脸上,一双眼睛满是漠然。
白家的子侄们,不见白村长喊停,便伸手去拨涂老头和李氏。这时,又听邹氏尖声说道:“莫说我们家大富要毁你们家屋子!便是要打死你们,你们也不能有二话!”
白大富的原配妻子,便是被他活活打死的,事后也不过赔了十两银子了事。如今,白大富才不过是要毁他们的屋子,还没毁到,便被打成这般模样,邹氏如何能接受?直是恨不得拆了他们的骨头。
“狗剩,你快跑!”眼见拦不住白家的几个小伙子,李氏转身去推少年。她和涂老头一把年纪了,哪怕有个三长两短,也就这样了。倒是少年,才十三四岁,往后的日子还长着,如何能落在白村长的手里?
一边推少年,一边说道:“你去迎媛媛,叫她千万别回来,你们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