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菲媛低头看了两眼白玉瓶,但见玉质温润细腻,竟是难得一见的好玉。里面装的,也不知道是什么金贵东西?上前两步,又问道:“公子,这个是什么东西?”
若里面的东西是毒药,竟是武成王求葡萄不成,反借她的手泄愤,她岂不是惨了?
武成王没料到她不仅没有白得宝贝的喜悦,反而一心的警惕,只当她单纯好奇,便道:“孟庄主认得这东西,你只管给他看便是。”
侍卫见涂菲媛还不走,呵斥道:“我们王爷将这辛苦得来的宝贝都给了你,你这姑娘怎么不知感谢的?”谢完赶紧走人,别挡着他们王爷的道儿,王爷紧着回宫呢。
王爷?姓王名爷?涂菲媛扬了扬眉,故意曲解侍卫的称谓,说道:“口头上的感谢有什么用?”举了举手里的白玉瓶,“倘若当真是千金难求的宝贝,而我又换来了葡萄,等我出来便分公子一半。”
武成王听了此话,不由得眸光一动。若她果然如周监正所说,是那个人的女儿,想必……却是可以期待一番。
“那我们便等姑娘的好消息。”说罢,抬腿下马,将缰绳交给侍卫,走到一旁的树荫下坐了下来。
涂菲媛一手握着白玉瓶,一手领着少年,往紫霞山庄的门前走去。少年被她领着,不时回头,目光盯着被侍卫牵走的毛皮油光水亮的大黑马,口水咽了一下。
“姑娘还有事?”敲开紫霞山庄的大门,下人见到涂菲媛去而复返,有些诧异地道。
涂菲媛说道:“现在贵客走了,我可以求见庄主了吧?”
开门的下人仍是方才传话那人,性子一片和气,闻言说道:“等我问一问庄主。”
“等等!”涂菲媛叫住他,把手心摊开,露出手心里的白玉瓶,说道:“你告诉孟庄主,我有这个。”
下人低头看去,目光微讶,随即点了点头:“好。”
涂菲媛收起白玉瓶,看着面前的大门,心中多了三分胜算。
如果白玉瓶里盛的果真是好东西,而武成王却没求到葡萄,只能说明他不会谈生意。涂菲媛自认为,筹码落到她的手里,几乎没有谈不成的可能。
才想着,蓦然觉得一股*辣的视线传来,烧得她的手有些疼了。抬眼一看,但见少年的目光盯着她握着白玉瓶的手,拼命咽着口水,没好气地道:“这个不能吃!”
少年可怜兮兮地眨了眨眼,收回了视线,然而肚子仍旧是咕噜噜,听得涂菲媛本来不饿了,也不由得有些饿了。抬起眼,狠狠凶道:“勒紧你的裤腰!再响,就把你的肠子掏出来!”
不多会儿,面前的大门打开了,那名下人说道:“我们庄主有请,两位请进。”
涂菲媛握紧了手里的白玉瓶,暗道,看来这白玉瓶里的果真是好东西。一时间,对外面那位赠药的武成王,有了些许好感。
他本来可以不赠她的。皇亲贵胄,多的是骄纵跋扈之人。没有用处的东西,丢了、毁了,比比皆是。他却给了貌不起眼的她。
送走武成王,孟庄主在客厅里负着手踱来踱去,不停地叹一口气。
那白玉瓶,他何尝不想要呢?但是,一来,霞儿不一定喜欢,还有可能生气,误会他一直挂念子嗣问题;二来,万一此事传入宫里,乃至京中人人皆知,只要有生子神药,人人都能来求葡萄,他怎么拒绝得过来?
这种事,就不能开头。一旦开了先例,后头就难收拾了。厚此薄彼,不仅他没法做人,便连他老子也压不住。
可是,又舍不得那白玉瓶。
孟庄主心里可惜着,口里叹着,为什么偏偏是武成王送来的?为什么不是一个没权没势的普通人送来?
也不知是他念叨太久,还是天随人愿,下人真的来报:“庄主,有名姑娘求见,她手里有方才武成王的白玉瓶。”
“请进来!”孟庄主顿时眼睛一亮。
待涂菲媛走进来后,孟庄主便道:“你的白玉瓶从何得来?”
“我捡的。”涂菲媛答道。
孟庄主闻言,不禁有些惊讶。难道是武成王一气之下丢了,却被她捡了去?便问道:“你想用它做什么?换葡萄还是求医问诊?”
“换葡萄。”涂菲媛说道,“换五百斤葡萄。”
方才武成王进来,没有谈拢,约莫是要的太多吧?涂菲媛心想,便没有开价太高,只说出五百斤。
来之前,涂菲媛已将葡萄园摸得差不多。满园的葡萄,第一茬能结万余斤,第二茬秋葡萄至少能结八千斤。她开口五百斤,不算多吧?
却不知,方才武成王进来,开口才五十斤而已。落入孟庄主的耳中,也不禁是笑了起来,提出这样的价格,这姑娘绝不可能是武成王收买的。打消了最后一丝疑虑,说道:“姑娘,你不再考虑一下?”
说着,指了指她身边,长得异常貌美,但是肚子咕噜噜直叫的少年:“他眼膜发蓝,异常瘦弱,想必饭量无比庞大,又力大无穷吧?他得了一种病症,若不治好,活活能吃穷你。”
涂菲媛穿着普通,一看便知是穷人家的孩子,故此孟庄主如此说道。
“他吃不穷我。”听到少年真的有病,涂菲媛心中一动,口上却不松,“我只要葡萄。”
少年虽然能吃,然而少给他吃一顿又死不了。眼下最重要的事,却是买葡萄酿酒,往家里赚银子。这位孟庄主看起来如此难讨好,既然撞大运得了他看重的宝贝,却得好好把握了。至于少年看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