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您向来名心如镜。我和冥王相爱已久,这在京城都传开了。别人说我楼姽婳勾三搭四不要紧,就怕别人误会太后您棒打鸳鸯。我早已改邪归正了,再说,冥王自己都不计较……”
和冥王相爱……有点恶寒啊,容与想着。
太后看着这个目不斜视坦坦荡荡看似有礼无比的容与,第一次被一个小辈气得咬牙切齿。外面的流言都是她的功劳,她还在这里装。
“你这是罔顾礼法!”
“下官不敢。只礼法也融于情,下官愚钝,只是奢望,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
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
太后扶着楠木椅子轮廓的手颤了颤。这句话触动了她内心深处的那根弦。多少年的往事了,一如昨日闪现在她眼前,忘不掉,忘不了。
容与旁边不远处的薛诗诗看向她的目光变得异样。这个锦衣侯果然特别,她对她倒是有些好感了。
水月就不这样想了,向来被宠坏了。何况她因为恋做九嶷,听了传说九嶷的死和锦衣侯有关,那是恨不得杀了容与替九嶷报仇。
当下,也不顾这是什么场合,“侯爷真是说的比唱的还好听。说了这么多,侯爷多少证明一样给我们看看。”
容与好脾气的说道,“水小姐想看什么?”
绝对的气度宏大。水月一比又显得相形见拙了。
“就看你能否放出自己的血给冥王治病!”
容与故意顿了顿,“冥王现在并未犯病,我这样做未免有些傻帽。不过,若是今天我不为他放血,到显得我楼姽婳虚情假意了。”
一伸手,削铁如泥的匕首已经落于掌心,大臣们又是集体沉默。锦衣侯能随身携带武器进宫,这是皇上亲自准许的特权,他们还能说什么呢。
王皇后今天第一次开了口,“姽婳?”
“皇后娘娘不必担心。别说是放血,即便是要我的命,我楼姽婳对他也无怨无悔。”鸡皮疙瘩掉了一地……简直。
话刚刚说完就听到冥王一声轻笑。容与没去看他的表情,不过想也知道必定带了些戏谑揶揄。
也许,还有得意……
切,妙妙,没必要太当真啊,她可都是在演戏而已……
太后示意人递上玉碗,容与面不改色的接过。
众人眼睛都瞪得老大,轩辕云卿却恰恰相反,轻轻的合上了眼睛。
冥王碧瞳中也有异色,容儿……
容与看了四周一眼,一伸手就在大庭广众之下挠高左手臂的袖子,露出雪白的玉臂。
就在众人心底暗道不检点,许多大臣撇过眼时。
惊呆了!
只见容与拿起匕首毫不犹豫在手腕上一划,艳红的血线连绵不绝的落入玉碗里。
太后脸色一变,她真的能做到这种程度!她眼中的爱恋她懂。却不知容与是个演戏高手。
直到放完满满的一碗,容与走了几步到冥王面前,含情脉脉的看着他,“王爷,请吧。”
他凝视着她,在她眼里看到一闪即逝的狡黠。
慢吞吞的接过来,当真喝了一口。
鹿血。尽管鹿血很补身体,不过他不喜欢。递给了身后的随从。
这下子,哗然了。
锦衣侯真的为冥王放血!
冥王真的喝人血!
水月差点吐了,脸上没有一丝血色。她不想干了,不想选妃!她本就不愿意来选妃!!偷偷看了一眼丞相,父亲那威严的眼神让她把这个想法硬生生的吞了回去。
容与随意包扎了一下伤口,“太后,我今天来也会按规矩办事的。当初选妃报名的牌子您并未给我废了,也就是现在还有效。我要和她们三个公平竞争!”
太后似乎真的被震住了,好半晌没说话。
“母后,堂堂冥王自然不止一个王妃。依臣妾之见,既然他们自愿,何不成全。而母后您辛苦选出来的三位佳丽也赐给冥王,一个正妃,三个侧妃,也不多的。正好可以照顾冥王。”王皇后适时开口。她是巴不得这趟浑水越来越乱。
冥王那天生仿若谈情的好听声音,却很淡漠,“本王只要锦衣侯一人。”
这一天,直到深夜京城的老百姓也没等到冥王带着他的王妃出现。
第二天,选妃皇榜昭告。
锦衣侯为冥王正妃,水月,薛诗诗,桑娜皆为侧妃,不分大小。
都说冥王艳福好,却不然,因为尽管太后皇帝等下令让这四位住到冥王府去,以培养感情,可成亲的日子却久远。只是定了名分。众人也在猜测,这又是卖的什么药。
当然,最被津津乐道的是锦衣侯在皇宫里的表现。
加上之前容与自己编的那些流言,结合起来就是可泣的感人故事。容与在故事里甚至被说成了贞洁烈女,至死不渝。
说她为了冥王弃了无数男宠,洗心革面云云……
而冥王不爱江山,不贪权势,独独在意一个锦衣侯。
一时间,街头巷尾传成了美谈,甚至成了文人墨客写诗歌颂向往的模范。自然,这是后话。
在说冥王府,一群人进去过后,水月是被吓得最惨的。
“喂,你们两个不觉得这里阴阳怪气的么?”
薛诗诗温雅一笑,让人如沐春风。“倒是凉快。”
桑娜则是一脸慎重的摸着下巴,自言自语道,“那冥王看来真病得不浅啊。不行,我可不想做寡妇。我得去研究研究,看看能不能帮他治好身体。”话落率先走了,倒是一个也不惧生。
“喂,薛诗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