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王皇后的地方出来,径直出了宫。
宫门口,碧华尽责的等在那里。
“主子,没事吧?”
容与上马,轻描淡写,“能有什么事。”
碧华忐忑的心总算安了下来。主子实在太随性了。居然私自跑到太后清心居去先见冥王。
眼见容与走远,利落的翻身上马追上去。
只是越走,越是不对劲。“主子?这路不是回冥王府的?”
回冥王府?妙妙又不在,回去干什么。“我们回侯府,免得小堂叔说我不知归家。”
一品楼。
山溪花草皆可入画。
碉楼画栋堪比玉宇琼楼。
微微徐徐的风,在华丽又惬意的院中漫过,精致却生机盎然。
“公子,今日兴致怎这般好?”
年轻少女的声音娇软又甜蜜。
那紫衣公子半卧于榻上,漫不经心的嗯了一声,手中的笔落下最后一处,一支灼灼桃花跃然扇面。
看了,突然笑了。
抬眼。
明如秋水,只是那惑人的水漾深处,笑意却带着无数凉薄,遥远,却分外清晰。
“公子在画什么?”少女好奇的凑过来。
“桃花。”
“桃花?”少女不解,“公子不是最不爱这些花儿么。”
“如此,那便扔了吧。”他说得很随意,满不在乎的起了些身,“阿罗可回了?”
“回了。”少女道。
“你且退下,让他进来。”
“公子……”少女咬唇,“公子今夜不要蒹葭服侍么。”
“不必。”毫不留情。
少女垂眸,掩了眼底黯然。
“最近你都可随意去外面游玩,不用在此伺候,”美目斜看向她,挑眉轻笑了声,“我现在可受伤了,蒹葭是想我伤情加重么?”
少女脸红,终于逃了出去。
不知何时,眉里眼稍的暧昧已消散得无影无踪,下了榻,立于窗边。微仰头,吐出一口烟,恹恹又凉薄。
少年进来,“公子。她回锦衣侯府了。”见自家公子眼里那越发兴味的笑意,心里更是拿捏不准七上八下,“公子,您已经……”
“如何?”
少年闭嘴,不敢多说。半晌,才轻声开口,“还请公子多为老夫人想着些。”
白烟吐出,慢慢晕开,渐渐,消失不见。
轻笑,只那眼底满是寒凉。
少年勉强道,“公子,她……”
含笑截口,“她如何,你害怕她不来?”他饶有兴味,“安心,阿罗,你的担心多余了。”
那街头,熟悉的女扮男装的紫色身影,正朝一品楼晃悠而来。
容与进了一品楼。
一品楼的掌柜本不理容与,在容与掏出长孙无忧送给她的玉佩晃了晃时,掌柜默默带她上了楼。
“公子,有客到。”
门打开,一阵清魅的香味扑面而至,屋里一切更是无一不精致。
坠着铜色铃铛的窗台,那抹紫影斜斜倚着,华丽的袍子铺了大半个玉石窗台。
口中白轻轻轻吐出,侧头看向容与的目光似笑非笑。
“楼小侯现下怎有空?”
容与耸耸肩,“我一回来,马不停蹄,第三个就来看你了。”
“哦?第三?”
“第三,”容与自来熟的在屋内椅子上坐下,掰着手指数,“冥王,皇帝,然后,就是归也你。”
挑眉,他唇角弯弯,好似天然永远带着笑意。长长的华丽烟枪抬到窗棱上,“然后?可是有事要问我?”
容与微微皱眉,转而笑道,“就不能是单纯的想你了?”
“你?”唇角含笑,慵懒的往窗台一靠,“嗯,我相信。”
容与感叹,这人,真是。
一举一动都简直是行走在人间的荷尔蒙啊!
这世上,能轻易伤了他的人,怕是不多吧?
她就是来看一眼,此人对她算是有恩的。
不过,感觉此人今天兴致不高啊。
笑眯眯,“许久不见,归也还是这么fēng_liú倜傥啊。”
“自从军营一别,楼小侯这倒是又黑了些。”
“……”噗!太毒了!
虽然说的真的,大西北那种苦寒之地,风吹日晒的,她能不黑么。
不过,看这样子,并没有受伤那般重。她来得匆忙,还有许多事等着回去处理呢。
作出一副被打击的样子,“得,我还是回去弄点东西鼓捣鼓捣我这脸,好歹变回来。再见啊,归也。”
她这种也算是来去匆匆,莫名其妙了。
但是长孙无忧只是含笑吐出一口烟,“再见。”
容与回到侯府,要忙的事情真是相当多。
而且最让她伤心的是,已经两岁多的小忆影压根不认得她。
唉哟,这怎么行,于是容与大把时间都用在和他培养感情上了。
翌日。
容与刚进宫,就有侍卫来禀,说是冥王召见。
面对那侍卫意味深长的暧昧眼神,容与无语望苍天。
去到太后的清心居,径直到了沁水殿。
一路连个宫女太监都没有,让容与有种置身冥王府的错觉。当看到冷艳美女黯然一身冰气的准备好了一桌子吃食,忍不住觉得好笑。
“黯然,妙妙呢?”
黯然面无表情的看了她一眼,“在后殿休息。”又加上一句,“这些吃的,是给你准备的。”
尝了一下,有味觉,妙妙做的!
她一脸差点吞掉舌头的吃,黯然美艳的脸依旧面无表情。
只是陈述着自家主子的话,“主上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