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与目光落到展修竹脸上时,闪过一抹寒意。
原主还是太念旧情了!
这样心思歹毒的男人,你不对他狠,他就对你狠!今天要是自己遭了他的道!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虽然不知道他哪来这么大的本事,居然自己府中的两个小丫鬟是他的人?
还有宫中的药?如果那两个丫头吹进去欲迷昏她的药出自宫中,容与只能想到两个人,皇后和太后。
而且这十几个朝臣很明显都是战北野一党,可居然这个时候请战北野来喝花酒。
不管个中是什么样的复杂牵扯,但有一点可以肯定,这其中有人和展修竹必定通过气。不然时间哪能掐得这么准。
寒意只是一闪即过,眼里扬起些似笑非笑,“不愧是同僚,爱好的口味都是这般相同。各位大人请随意去尽兴。”
因为战北野在,那些大臣也不好多说什么,尴尬的笑了笑,偷偷观察战北野的表情。
战北野不是毛头小子,锦衣侯养男宠玩,他也没阻止过。
不过眼下,战北野的直觉,抱着姽婳这个男人,虽姿态浪荡,可怎么也不像个出来卖笑卖身的娼倌。
他对实力,对对手,有着本能的敏锐直觉。
但从此人一下见了如此多朝廷大官,面对这众多双打探的眼睛,风云半点不变色,他自岿然肆意,也不是简单的。
开口,“各位大人,我们先去别处,不要打扰姽婳了。”
“是,是,是。”众人赶紧附和。
战北野又看了看容与,温和道,“姽婳,待会儿收拾好了,便过来罢。”
“……”容与没说话。
战北野带着那些朝臣离开后,展修竹还没走。
因为他官衔在这里,此番出动的名目在这里。
容与目光幽幽转向他,“展大人,本候不得不用辅政大臣的身份提醒你,我大景律第三百八十七条,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写着,朝廷任何官员办案,不得滋扰地方,不得滋扰乡民。”
眸中冷色更甚,是上位者高高在上的姿态,“这座花楼扬名京都,人家是正正经经纳税做生意的!正隶属你顺天府管辖范围!你顺天府每年的财政业绩上,都有这花楼交上的大笔税银!”
话锋一寒,“而你呢!真是混账东西!不但搅得这整座花楼鸡犬不宁,寒了那些每年捧上大笔税银生意人的心,还惊了一位尊贵之人!你可知罪!”
试想一下,两个男女朋友,还是过去有深仇大恨翻脸的。
有朝一日,狭路相逢,你过去的女朋友混得比你出色千百倍,还用官威教训你压你,那种滋味……
展修竹就是这滋味,再加上计划落空失败的不甘,忿恨。
可惜,此番计划已失败,他面对容与句句冠冕堂皇就事论事的话,他半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发过誓,他要重新得到她。所以,有人让他配合时,他毫不犹豫答应了。
因为那人答应,只要事成,锦衣侯就是他的。
他现在要忍。总能忍到那一天。
他要让他的小婳看看,他不比九嶷差!
“是下官设想不周到,下官会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