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敞豪华的马车内,司云裳枕在寒泽予的腿上,气色已恢复了些。
垂眸,幽深的眼中映入那张绝美的脸,寒泽予心里闪过一丝轻微的痛,修长的手指情不自禁地抚上她的脸,一寸一寸地抚摸着那柔嫩的肌肤,最后,指腹停留在了她的脖颈上。
虽说抹了去血化淤的药,可白皙的脖子上仍旧可见清晰的紫痕,那样触目惊心。
这世上,任何对他不利的人,都死在了他的手下,可他却独独留下了这个女人,心里明知她是一头难以驯服的野马,却还是想一辈子把她栓在身边。
那颗冰冷的了二十几年,从不允许别人进入的心,在这一刻,突然变得有些不一样了。
寒泽予脱下自己的外衣披在她娇小的身体上,眸中闪过复杂的精芒,只要是他想要的东西,从来没有得不到的!
月明星稀,幽暗的夜空如浩瀚的海洋,深不见底。
经过一天长途跋涉的士兵,此时已经在营帐内歇下,只有留守的铁甲兵们还精神抖擞的来回巡逻。四周一片宁静,不时传来几声虫鸣。
睡了一天,司云裳缓终于醒了过来,清秋一直侯在床边,见她睁开眼,慌忙关心地问:“公主,可还有哪里不舒服,奴婢好去请南先生过来给您看看!”
司云裳无力地摇了摇头,手下意识地轻抬,抚上脖子。
“南先生给公主用了上好的药膏,淤清已经淡了!”像是明白她的心思,清秋立刻道。
扶着清秋的手坐了起来,司云裳哑声说:“给我倒杯水!”
“是是,奴婢这就去!”清秋将枕头塞在她的背后,慌跑到屏风外,倒了杯水进来。
一口气喝了五杯水,司云裳才觉得将喉间那团火给押了下去,那个男人还真狠,是想要她的命吗,可恶,早知道就不救他了!
不过,看来这玄幽镜还真的很灵,预测未来,有了这项特殊能力,岂不是给她如虎添翼!
现在她唯一要做的,就是安份地随军回京,到时她一定要弄到解药,然后想办法逃出寒泽予的掌控!
刚这般想着,帐外面就响起了嘈杂的马蹄声和脚步声,紧接着,便听得一声大喝:“圣旨到!”
司云裳敛目冥思,圣旨这么晚急送而到,莫不是出了大事?
“扶我出去看看!”淡声对清秋说道,司云裳拿起一旁的外衣披于身上,缓迈着步子走到了帐篷外。
抬眸望向那边聚集着士兵的营帐,传旨的人想必是在里面。
不稍一会儿,就有人从那营帐里走了出来,衣着样貌,看上去是位公公,他翻身上了马,对着刚出来的寒泽予抱了抱拳,然后策马离去。
寒泽予的脸色不大好,阴冷如同这黑色般,他转眸的瞬间,便看到了身子单薄的司云裳。
“传令下去,替本王备马!”冷声对墨飞扬吩咐,寒泽予走向司云裳,她的气色已好了许多,可是脖子上残留的紫痕还是有些突兀,他不自禁地抬起手,手指方碰到她胸前的发丝,她就如同带刺的野猫般,戒备地往后退了一步。
“王爷这般急,可是发生了大事?”司云裳防患地盯着他,漫不经心地问了句。
“这,不是你该过问的!”她退后的举动惹恼了他,使得他本就阴沉的脸更加冷了几分,声音也毫无温度,“本王会先回京,你随大军一起,记住,若是本王未能在京城见到你,那么,灵桑国所有人都会为此付出代价!”
言外之意,就是她不能趁他不在的时候,悄悄逃走!
司云裳恨得咬牙,与他怒目而视,若是自己有了体力,她一定要让这个自大的男人知道,现代的特工,不是那么好欺负的,该死!
目送寒泽予离去,司云裳凛着小脸,眼里骤然凝聚了如闪电般明亮的幽光。
墨飞扬很快就备好了马,并挑了十几名身手较好的士兵。
翻身上了马,寒泽予最后看了司云裳一眼,然后策马急奔离去,墨飞扬和南锦,以及那些士兵紧随其后。
另一个帐篷外,大公主艾玥姬早就被如此大的动静所惊动,正站在那里,一瞬也不瞬地盯着司云裳,她的眼里,布满了恶毒的阴谋诡计。
一个月后。
十万大军终于抵达帝都外的神兵营,这里是舜王训练士兵的基地,每个士兵都是十分严格训练出来的,而且个个都是舜王的心腹。
司云裳和艾玥姬被安排在离神兵营不远外的驿站,周车劳顿,所以要休息一晚,翌日才会进城。
驿站虽小,但也算干净,清秋打了水来伺候司云裳沐浴更衣,又张罗了一桌清淡的晚饭,许是一路风尘仆仆,司云裳最近的味口都不大好。
简单吃了些饭,司云裳便屏退清秋,自己躺回了床上。
夜深人静,房间内安静地能听到外面轻轻的风声,司云裳睁着凤眸,久久都不能入睡,突然,窗户外传来了细微的动静,那样轻,却让敏锐的她捕捉到了。
全身的神经系统快速戒备,她将手缓缓伸向大腿上所绑的匕首。
窗户轻轻地被推了开,银白色的月光随之倾洒而入,一抹黑色的身影轻盈如风地落在了地上,缓步朝床而去。
司云裳屏住呼息,感觉陌生的气息越来越近,她将匕首抽出,眸光轻瞥,看着那抹被月光投射在地上的影子步步逼近。
眼看着黑衣人靠近了床,司云裳凝聚了身上仅能使出的力气,一个翻身侧滑下床,手中也没闲着,闪着银光的匕首快速朝黑衣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