滨海市,滨海花园小区。
菊子刚从卡宴下来,挽着步仁的手准备离开小区停车场,突然身后传来一阵狂喊:
“菊子,菊子……”
她回头一看,一个乞丐一边呼喊,一边冲自己追来,她还没搞明白是什么回事,他已经到了跟前,身上一股溲臭味简直熏死人不偿命。
“菊子,我终于找到你了。”他还信手推开步仁,裂开大嘴,毫不掩饰自己的兴奋。
菊子吓了一跳,她捂着鼻子,挥着小手扇空气:
“哎呀,你是谁呀?臭死了。”
“菊子,我是马义呀!我是你未婚夫马义!”
马义手忙脚乱地整理自己的仪容,可惜他落泊时间太久,仓促间要想恢复原貌,难度太大。
“你麻b,放什么狗屁呀?我哪来什么未婚夫?仁哥才是我老公。”菊子勃然大怒。
其实她已经认出了马义,可是她早就决定与他一刀两断,勇敢投奔新生活了。
尽管仁哥年纪赶得上自己的父亲,可是架不住人家有钱、有房、有车、有保镖,可以给自己想要的一切。马义是年轻、还有点小帅,可是他没出息,没钱、没房、没车、给不了自己想要的一切。
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新生代的女性,哪个不是宁愿抱着土豪大叔的腿卖萌,也不愿坐在贫穷的帅哥怀里发嗲!
差距明摆着,菊子的选择精明绝决。
“菊子?!”
马义惊呆了,她的话就象一把锋利的尖刀“噗”一声扎进心脏,他顿时心痛至极。可怜他苦苦寻找她一个多月,其间历经千辛万苦,几乎沦为乞丐,谁曾想到,最后居然会是这种结果!
“操你麻逼,不想活了是吧?滚!”
步仁的保镖阿虎和阿豹扑上来,气势凶凶地推搡马义,他一趔趄,双手本能地乱抓,刚好拽到菊子挎包的带子,带子断了,包掉到地上,“哗啦”一下里面的东西全掉了出来,有口红、小镜子、唇膏、避孕套……
还有一包花花绿绿的药丸,一包白色粉末!
步仁脸色顿时一变,保镖立即挟持马义,菊子则慌忙将散落的东西捡起来,塞回挎包里。
“菊子,你……你贩毒?”
“别乱说话,否则老子宰了你!”一把锋利的匕首顶住马义腰眼。
马义立即闭嘴。
毒贩最没人性了,杀人就象宰鸡,没有任何压力。况且他们人多势众,手里还有凶器,无论是群殴还是单挑,马义自知都不是他们的对手,要想保命,唯一能做的就是乖乖听话。
阿虎一记手刀削晕马义,再把他塞回车里。
“阿虎、阿豹,你们赶紧将他处理掉,我不想再见到他。”仁哥一挥手,吩咐两个马仔。
“是,仁哥。”
他们开车,掉头离开小区。
……
滨海市北荒郊,这里还未开发,杂草从生,人迹罕至。
阿虎、阿豹下车,几步远的地方已经挖好了一个坑,坑边站着四个神情冷漠的民工和一辆带翻斗的拖拉机,车斗里有拌好的水泥浆。
阿豹打开车门,与阿虎一人抬头一人抬脚将马义抬下车,丢进坑里。
一个民工麻利地跳上拖拉机,升起车斗,将车斗里的水泥浆悉数倒进坑里,另外三个民工利索地在水泥表面填上泥土。然后,他们迅速离开。
…………
一道源于外太空的绿光,穿过重重雾霾,在马义的坟头一闪而没。
接着,坟坑下传来“卡嚓、卡嚓”的声响,那声音沉闷,诡异,时断时续。
坟坑表面上的泥土开始一点一点往上拱,然后,是成块成块的水泥块,大约过了几分钟,马义象刚孵出的小鸡,一边吃力地推开蛋壳,一边艰难地往外爬。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他终于爬出水泥坑,愣愣地站着。因为大脑长时间缺氧,他有点发懵。他使劲地晃了晃脑袋,试图让自己清醒一些。
可是晃了半天,他也想不起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于是他懵懵懂懂地离开荒郊,徒步返回城市。
刚走到城市边缘。
“啊!”
迎面走来的两个女生突然捂脸尖叫,马义吓了一大跳,他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他紧张地四处张望,结果什么都没发现。
两女生从他面前匆匆而过,其中一个比较胆大,她盯着他的脸,鄙夷地骂道:
“变态!”
“呃……”
马义谔然,彼此只是路上偶遇,他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了她们,看着她们惊慌远去的背影,马义本能地搓衣角,结果……衣角没搓着,他竟然捏到了自己的肚皮,低头一看,眼珠子“叭”一声掉地上。
麻逼造的,自己居然身无寸缕?!马义顿时惊慌失措,迅速逃入路边的草丛里躲起来。
他的心怦怦狂跳,终于明白了那两个女生为什么见到自己会尖叫,还骂自己变态,原来自己在“裸走”!
可是,自己明明是穿着衣服的呀!衣服到底哪去了?自己只是迷迷糊糊睡了一觉,衣服咋滴就不翼而飞了呢?就算是做春梦,也不至于脱精光吧?
难道今天是愚人节?
马义一阵茫然。
他小心翼翼地从草丛中走出来,顺手捡起地上的一个黑色塑料袋子套在腰间,挡住自己的**,他是正常人,裸奔不是他的嗜好。
因为意识自己这副尊容已经不适合城市,马义只好掉头往没有人的地方走。在路边的垃圾堆里,他捡到一条旧牛仔裤和一件旧工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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