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安从萧逸房中出来,一下子不知该去哪了。站在山道上想了想,走回了内院。林安记得今天是有讲经的,于是便直接走向了山顶。
因为书院中没有师徒,所以有讲经的道人。讲的经书种类繁多,其中最多的是基本常识,因为是修真界的常识,所以去听课的必须是修士。林安林安有灵根,自然是修士。
山顶上人并不多,不过二三十人,坐的很零散。林安眼光扫了一下,竟有看到了那个女孩。“是叫安雨吧!”
脑中想着,这次看到的依旧是一个背影,略瘦的身形背朝着林安,红色的头饰拘束着头发,虽然背对,但林安却感到了她的专注。
在安雨不远处找了块空地坐下,愣神般的看着眼前的背影。直到那眼中的背影变成了正脸,林安又一次看到了那双眼睛,依旧的诧异,依旧的淡然。
林安下意识的偏了下头,避过了那眼光。再次转回头时,看到的又成了背影,不禁有些怅然若失的郁闷了起来。
正当林安百无聊赖的翻看着道经时,突然感到四周原本的低声细语消失了,抬头一看,讲师已然走上了高台。
不大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今天,就讲《仙途》吧!”顿了顿,又说道:“《仙途》的来历无人得知,内容,据说散落于天地,待有缘人参悟。”
“今天讲的,便是其中被昆仑派,古风真人所参悟出的段落。盘古开天,未捷身死,便筑天道阵,保人间万世。人间初成,妖兽,精怪肆意人间,天崩地裂每日惊现,人间如炼狱般。”
“有幸的是,上古大能有慈悲之心,炼制神兵加固天道阵,又以其力隔群山于南,“起名十万大山”;隔洪荒于北,“名叫蛮荒”;隔大泽于西,“称作无尽海”;隔荒漠在西,“定名荒原”。”
讲到此时,林安看到安雨侧着的脸上有着一丝笑意,嘲弄的意味再明显不过。未等林安多想,讲经的声音便有又一次响起。
“如今,昆仑山门定于西,罗浮在北,金刚宗镇于南,才有这治世的繁盛呀!”那人的眼中有着一丝明显的狂热。
代入情感的语言,是最能颤动人心的,林安听到此,便有了些热血沸腾的感觉,敬仰起了前人的功绩。但不合时宜的,明显的嗤笑声响了起来,一人脸色胀红地说道:“这叫盛世,我来这书院之前,可是亲眼看着我们全村人被一只妖兽吃光的!你这个躲在书院里的老学究,没见过吧!”
这时,那说话的壮汉站了起来,啐了一口,又说道:“你是看经书看糊涂了吧!”接着,转身走了。
然后又有几个人走下了山顶,那人却也不在意,继续地说道:“千年以来,所炼神兵难以计数,却没有一人能为天道阵添枝加瓦。想来,这天道阵已集齐阵基了吧。”
“如今的天地,妖兽再难猖獗,天灾也不过地动山摇,还有什么可怨愤的!”那人说着,看向了仍坐着人。
一人说道:“这可不对呀!正道巨擘都以补天道阵为己任,古风真人更是其中楷模,‘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难道我们就一直作家畜。人间还未圆满,天道又怎么会有‘已全’的说法。”
讲经人又说道:“但从千年前古风真人惊才绝艳,以巨阙剑补天成功后,又有谁还跨入化神期,不入化神期,又怎么筑神兵,补天道。”
那人又说道:“想来,昆仑,罗浮等大宗自然是有办法的,我等在此又能讨论出什么?”
两人的争辩脱离了主题,在四周的人便也没心思在听下去。不多时,便走得一干二净。林安看四面没了人,连安雨都走了,便也起身下山。
林安走回住处,躺在床上静思。他总是感到自己快要想起失去的记忆了,但总是差了那么一丝,怎么都没有头绪。
回想的有些烦躁,林安便看着窗外发起了呆。林安一直很想知道书院外的世界是什么样的,即便在所有人口中,他所听到的都是书院外的危险,混乱。
尤其在今天,他更加想要触摸到外面的世界。他想要知道安雨来自一个什么样的地方,那里的人怎么生活,那里是不是也像书院一样有很多人,尤其是,他想知道,安雨在外面是做什么的,她的家庭是什么样!
一年的时间,林安却只有萧逸这一个朋友,每次去想原因,最后想到的,便是自己与其他人的差别,“所处世界的差别吧!”林安总是这样总结。
正当林安胡思乱想时,外面响起了敲门声。林安虽然有些疑惑这个时间会是谁来,但还是起身开了门。
门外是一个男子,看到林安后微笑了一下,说道:“请问,你是林安吧!”林安点了点头,说道:“你是?”门外的人又笑了下,说道:“就在门外说嘛!”
林安一愣,说道:“额!请进!请进!”那人走进门,看到室内竟只有一个蒲团,说道:“师弟你还真是简朴呀!”林安说道:“习惯了!还未请问师兄你高姓大名?”那人说道:“称不上贵,鄙人姓李,单名一个立字!”
林安等男子坐下,自己也盘膝坐地,说道:“原来是李立师兄呀!不知这么晚来,有何贵干?”
李立说道:“书院的人,大多是从五湖四海过来的,书院虽然归乡之说,但这路途漫长,山川之险暂且不说,沿路总有些妖兽食人,亦或者民风彪悍,教化难申的地方,认为抢夺到我们修炼的典籍就能得道成仙。”
“若师弟居住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