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日似乎也看到那张画面一般,目光复杂,在林安肩上一动不动。此时,林安的呼吸很粗重,此的抉择,决定林安是一念成魔,还是一念成佛。
一个山上,有一个山洞,这里不过三十里,就是昆仑的山门。山洞的顶端有三个字,这三个字很古老。古老到,那时的文字,如今已没有一个人可以认出,但这三个字除外,它们是唯有的,有人能认出的三个字——往生洞!
往生洞门口,有两个人,一个老者,一个少女。少女的姿色并不出众,但有种俏丽,眼眸中有着一种坚强。老者看着往生洞三个字,开口道:“进去吧!”少女却道:“林安怎么样了?”说完话,少女,也就是安雨的目光逼视着老者。面前的老者,自然是旭阳。
旭阳面色不变,道:“他不会死的!”安雨不再问,向前迈了一步,整个人到了洞口,停顿了一下,道:“林雪,能不让她来吗?”旭阳剧烈地咳嗽了两声,道:“如果你能活着走出来,她应该就不会来了!”
安雨没再说话,又一步迈出,整个人,没入了黑暗。洞内洞外,似乎是两个完全不相连的世界,即使外面是烈日炎炎,一个洞口,就挡住了所有的光线。
洞内的安雨,闭着双眼,不过一息间,已经迈出了五步。走出五步,虽不过一息,但这是其实旁人的感觉,事实上,安雨走出第一步时,他就在没有视觉的情况下,度过了一年。第二步,则是一个既没有视力,也没有听觉的一年。
磨难的五年,并没有对安雨形成阻碍。可这第六步,安雨终于停下了。安雨睁开了双眼,即使什么都没看到,她依旧睁开了,然后看向了一个方向。即使安雨能看到,那里也不过是石壁,但事实上,她的目光似乎并不受视力的限制,因为看着那个方向,她笑了。那里,是火灵宗的方向。继而,安雨迈出了第七步。
六步忘生,七步忘死,若想通过,必须找到自己生命的特性,只属于本人,能让你感觉到只属于自己的特性。很多人眼中,这个特性就是灵魂,而根据安雨看向的方向,很明显,安雨并不认为自己的特性是灵魂。
找到这特性本就不容易,再想通过考验,难度自然更上一层。安雨迈过了第七步后,几乎没有停顿,又迈出了第八步。
但安雨又停了下来,睁开的双眼也再没有了焦聚,最后的这一步,卡住太多人的这一步,似乎也要挡住安雨了。
洞外下起了雨,雨势很大,但没有淋到旭阳身上,旭阳的精力也没有落在雨势上,看着往生洞的洞口,他的双手攥紧。此时已到了夜晚,正午进去的安雨,已经在里面待了四个时辰,早应该迈完的九步,依旧还停滞着。
幽深的甬道内,林安也这么站了四个时辰,脑中的画面依旧没有消失,并且依旧那么清晰。那城中的末世气氛,也到了最盛。太多的恶,已让林安麻木,但他还是没有办法,冷漠的面对。
林安在内心中嘶吼:“为什么这人间,不是没有生灵的混沌?没有生灵,不也就没有愁苦,渴求,放纵了吗?也就没有眼前的这些丑恶了!”
“为什么盘古要开天,女娲要补天,难道就是为了看到生灵的挣扎,劣根吗?”
“仅因,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吗!”
“或许,开天,补天,最重要的,不是为了减少天灾?而是为了,让我们拥有意识,良知!如果这么说,那么尊严就是远超生命的了!”
同时,林安想到:十万年前,神器掉落人间,虽然在当时,毁灭躯壳的天灾,与毁灭意识的天罡地煞气一起为祸人间。但到了如今,无数神兵补天,让天灾被制止,但灵族,妖族的意识,却并没有恢复。
神器真正的作用,是对于生灵的灵魂与意识。躯壳,不过是一个容器。
林安的目光,终于变成了冷漠,脑中的画面,也终于变淡,消失。林安早已看淡了自己的生命,如今,也不再去在乎他人的生命了。念头通达后,不禁自嘲地想到:“看来我,还是更加像魔道中人!”
不再在乎生命,林安更加尊重起了尊严。但在林安眼中,那些居民除了躯壳所带有的欲求外,内里已没有了真正的尊严,所以,林安没有去救他们的理由了!
当林安脑中的画面消失的刹那,本来注视着林安的逐日,眼中满是失落。在那个往生洞的某处,一声叹息也跟着响起。叹息响起的同时,在往生洞中的安雨,终于迈出了第九步。
安雨走了出来,从她走进的洞口走了出来。安雨走出,旭阳握紧的拳头,终于松开。安雨依旧闭着双眼,每走出一步,安雨的气势就升了一层。又是九步走完,安雨的气势也到达了极致,继而,安雨睁开了双眼,看着近在眼前的旭阳。
安雨说道:“我走出来了!”旭阳没有回答,而是道:“到达结丹期了?”安雨点头。旭阳又道:“基础太差了!”安雨不言。旭阳的手轻轻的拍在安雨的肩头,将她本来外泄的气势,一下拍的内敛起来。
安雨感受了一会儿,道:“好了?”旭阳点头。安雨道:“那我回去了!”声音冷漠,尤其那双眼睛,似乎看透了一切妄虚。本来就沉默寡言的安雨,此时更是将“淡”,演绎到了极致。
念头通达,林安开始仔细的观察那些火灵宗魔修,为自己的逃生之路,增加可能性。听呼吸,林安可以确定,对面有二十多人,炼气五人,筑基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