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些日子,各位科学家脖子都伸长了,终于等到那少年带着领主女儿的仆人们来请他们去大岛觐见。这时候的西洋人尚且崇尚骑士精神,贾元春以惊人的美貌气质和奢华的日常用品瞬间征服了他们,众人争先恐后为大小姐效忠。待他们到了星舰研究所,霎时震惊。有人脱口而出:“这里是全世界最一流的实验室!”自然也有盼着能回到祖国的,只是没有港口、没有衣食、没有钱,怎么走呢?只得留下来工作了。
因贾琮前世本来学的便是理科,虽算不得学霸,倒也不差。三百年后乃是个科学爆炸时期,他记得的那些已经足够领先眼前了。故此,这研究所里许多项目在同时做。既有原理,做时便省却了如沙漠一般的探索历程。贾敘秦三姑看到了许多奇奇怪怪之物,已非惊愕而已。
从星舰学院出来,贾敘向秦三姑叹道:“待这些东西全都做出来,谁还挡得住咱们!难怪琮儿日日都说元丫头这些事比什么都要紧。”
秦三姑道:“难怪他当年非要琼州或是台湾不可。换了别处,必有人相扰,哪里由得他这般安安静静做事。”他二人虽未明言,心下都大定。
因元春与龚鲲之事也拖不得了,贾赦命王熙凤等人加紧操持,又传书京城让龚三亦过来。贾琮踌躇着要不要再去寻龚鲲问问他可是真心想成亲的,因先与探春商议。
探春摆手道:“不用。如此大事,龚翼之心里若不肯,必会早想法子摆脱的。旧年他二人联手安排五叔弄来的前朝火器图纸,早已熟络。你莫要小瞧了大姐姐,好歹在宫中那么些年。”
贾琮想了想:“说的也是。”遂撂手不管。
众人回头稍作商议,贾敘起.点扮作保镖与丫鬟,护着秦三姑贾琮去琼州。贾琮怀里揣着当年朝廷下给贾赦的圣旨,打着监军的旗号登了船,船上直接挂出“琼州监军”、“贾”的旗号。到琼州登岸之后,依然将这两面大旗挑得高高的,一路穿街越巷招摇过市,大摇大摆的去见霍晟。
霍晟闻讯亲自接出大营。一见秦三姑脸都变了,顾不上寒暄,走到贾琮跟前低声问:“这是怎么个意思?”
贾琮道:“一言难尽,到里头再说。”乃装模做样抱拳道,“霍王爷,别来无恙。因家父身子不适,三年未尽监军之职,时常念叨有负天子隆恩、愧对祖宗英名。故此,小弟不才,替父监军,还望霍王爷鼎力相助。”
霍晟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得强笑抱拳道:“好说好说。贾公子请。”
“不敢。霍王爷先请。”
二人假惺惺谦让一番,到了中军大帐。霍晟命旁人都出去,只留他与贾琮两个,急问:“你捣的什么鬼儿。”
贾琮道:“说来话长。我有个五叔,你大约不知道吧。”
霍晟道:“你家不是就一个叔父么?”
“还有三个,其中两个小时候被我祖母弄死了。别以为只有小老婆会弄死人。”贾琮撇嘴道,“最小的那个让她老人家勾结拐子拐走了,最近找了回来,还颇有些本事。秦三姑马上会成为贾吕氏,你懂的。特来跟你打个招呼。”
霍晟自然知道秦三姑本姓吕,怔了半日,长叹一声:“她竟有这个福气。”
“何尝不是我家的福气呢。”贾琮道,“你爹若不强占着她当小老婆,却是培养她当个得力下属,得多赚多少银子。瞧瞧,白白让我们家捡了个便宜。”
霍晟横了他一眼:“离谱。你们折腾这么大动静来就是为了这个?我的消息若不错,她是燕王的人。”
贾琮道:“委实是。她得罪了燕王妃,燕王头疼的紧,打发她来琼州晃一晃、刺探刺探你的军情,算是避个风头。”
霍晟冷笑道:“她怎么净得罪王妃?”
贾琮道:“燕王妃帮着她儿子使了个诡计哄骗燕王,让秦三姑识破后,没给面子直接戳穿了。”霍晟方不言语了。他又说,“横竖如今她是我五叔的人,从前大家都是迫不得已。咱们两家虽算不得在一条船上,好歹也是同伙。另有,燕王既然打发她来了,总是惦记着你。”
霍晟瞧了他一眼:“依你之见呢?”
贾琮道:“我借我爹的名义暂且赖着不走;秦三姑早年曾与你下头这些叔叔伯伯爷爷一道打过仗,她会四处寻人叙旧、装模做样打探消息。我们再商议传些什么信进京。”
霍晟皱了半日的眉:“你当真信她么?她先是叛了我父王出逃,如今又叛了燕王。”
贾琮道:“难道你我没叛主么?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咱们都叛了司徒家。霍晟,人之初,性本不善亦不恶,然多半是本私的。她离开你们家是为了活命,并未对你们家怎样;投靠司徒磐是为了事业更好,如今大约不会再帮着他了、也必不会出手害他。与离开你们家一样的:既然燕王妃容不得她、她走便是。”
霍晟一时无语,好一会子才说:“罢了,算我还你的人情。”
贾琮笑向他作了个揖,霍晟哼了一声。贾琮乃坐正了,肃然道:“我这次来,有要紧事同你说。”霍晟也忙仔细听着。贾琮遂将当日告诉卫若蘅的话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