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惹的事,我去收拾首尾。”

贾琮道:“好了。现在我们开始编排瞎话儿,怎么哄楚王特使。”

陈瑞锦在旁道:“我已编好了,你们听听。”

贾琮赶忙夸道:“你真是人才!”柳小七翻了个白眼儿。

次日,那个草帽客的又在镇国府左近转悠。众探子既疑心他保不齐与“游侠儿”有干息,哪能随意撤离呢?镇国府外头这些日子皆热闹。他既来了,眨眼十来个人盯着。偏他只负手围着那府墙外走了两圈儿,眼睛时不时瞟过墙内,而后飞快走了。众探子个个精神抖擞。又过了两日,草帽客又来了,这回只转悠了一圈儿,眼睛偶尔瞟过墙内,转完又走了。再过一日,他只在镇国府西角门左近逛了逛,负手便走。

偏这回有人胆儿大,悄悄跟着他穿街过巷走了半日的路,他忽然止步不动。那人便大着胆子走近了些。草帽客道:“尊驾跟着在下意欲何为?”

那人拱手道:“我家主人见壮士英武不俗,想结识一番。”

草帽客道:“不必。”提脚便走。

那人追在后头道:“镇国府戒备森严,不容易进去。”

草帽客道:“不与尊驾相干。”

那人道:“壮士不像是去求财的。”草帽客不答话,只管往前走。那人又道,“莫非镇国府藏着什么要紧之物?”草帽客忽然止步;跟着的人一时来不及收住步子,好玄撞到他身上,又含笑拱手。

草帽客问道:“你主子在哪儿?”

那人大喜:“壮士请随我来!”乃招了招手,后头忽然钻出一辆马车;此人又恭敬请这草帽客上了车。

马车一路颠颠簸簸到了一处宅子。二人进去,里头是个精致的小花园。时值正月,才刚下了雪,这园子里松柏成林,并有红梅吐艳,好生热闹。园中有个小雪亭,里头坐了位长须儒生。草帽客柳二一瞧:此人果然是楚王特使。回想起陈瑞锦当日所言:“旁的探子皆只猜测草帽客与游侠儿有瓜葛,并无旁的线索;游侠儿又人多本事大,这些人多半不会轻举妄动。唯有楚王特使,既知道柳二哥护镖的本事、又知道戚氏保不齐是你的软肋,胆儿比旁人更大些。旁人猜你有意夜探镇国府,只会半夜去镇国府外守着;他就敢抢先上前搭讪。”

乃跟着领路人与楚王特使相见。楚王特使作了个长揖,柳二只躬身抱拳。特使请他于对面安坐,打发旁人下去,又请他饮茶。柳二道:“在下是个粗人,不识礼仪。这位先生,有话请讲当面。”

特使含笑道:“果然直爽。我偶尔知道了壮士的本事,深羡不已。不知壮士以何为生?”

柳二道:“不过是个镖师罢了。”

特使一愣:“镖师?敢问在哪家镖行高就?”

“不入镖行。”柳二道,“只保暗镖。单干,不与人合伙。”

特使想了想,问道:“敢问壮士,瑞祥银楼的镖是谁托的?”

柳二抬目看了看特使:“我虽只是个独镖,也知道这一行的规矩。”

特使忙笑道:“是我唐突了。”又问,“在下若想托壮士的镖,该如何找壮士呢?”

柳二思忖片刻道:“如今我已在一处挂单了,你往城西去打探一家猎鹰书局便好。我在那里有个代号‘背锅侠’。”乃顿了顿,“价钱与他们商议。”

特使连连点头:“这个自然。壮士只做保镖么?”

柳二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半晌才说:“自然不止。”

特使眼睛睁大了些,拱手道:“在下,明白了。”柳二又看了看他,起身告辞。特使只送了他出亭子。

当晚,柳二换了夜行衣,依然戴着草帽,往镇国府里头走了一圈。他知道有人在暗中盯梢,只扮作不知。先在牛大老爷的书房里翻了半日,又去牛继宗书房翻了半日,又空手立于屋顶发了半日的怔,方走了。

次日,楚王特使亲往猎鹰书局走了一遭。店里的伙计迎了他进来,柳小七坐在柜台后头喝茶吃点心看评话,口里道:“欢迎光临!欢迎大正月的就来照顾我们店的生意。”

特使笑道:“你这小子愈发滑头了。”乃低声问道,“你们竟还做帮人挂单的生意么?”

柳小七道:“这个一直是我们局子里的正经生意,数十年了。”

特使奇道:“怎么从前没听过?你们不是卖消息的?”

柳小七道:“最近几年你们这些大主顾多半是来买消息的。我们局子本是绿林上的。绿林中人活得艰难,刀尖上玩命、血海里团身,什么生意都做。只是……”他看了看特使,“杀什么要紧人物的生意,我们不接、也不替挂单的接。惹出什么事儿来不是顽的。”又低声道,“你们若自己交易,不与我们相干。横竖我们不抽头。”

特使骂了一声:“小滑头。”又问道,“有个代号叫‘背锅侠’的……”

柳小七不禁嘀咕:“他生意怎么那么好!”

特使忙问:“他生意好么?”

柳小七道:“极好。你想用他得排号。”

特使低声道:“我若想请他杀人呢?”

柳小七道:“才不是说了?得看什么人了。你想杀各家王爷权贵,出门右转、好走不送。若是个寻常人,好商量。”他也低声道,“我们局子本身也做这项买卖的。”

特使哑然失笑,道:“我偏看上他了。”柳小七无奈,撇了撇嘴。特使又道,“你们那个街坊,赶马车姓潘的,他媳妇是什么人?”

柳小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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