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太君见他们回来了,喜得直淌眼泪,抚着贾琮的头道:“皇天菩萨!可算平安无恙。”
贾琮脱口而出:“姑祖母,我饿!”
贾太君一叠声的让送吃的来,又问:“陈丫头呢?”
“她还有点事,嫌我碍手碍脚,先打发我回来了。”
贾太君点点头,问道:“她是怎么找到你的?”
贾琮摸了摸肚子:“忘了问……”
贾太君忍俊不禁,戳了他一手指头。又忙着打发人去喊欧成收兵、莫要再胡乱搜查。高家折腾了大半宿,闹得长安城鸡犬不宁,可算把贾琮找回来了。贾太君、欧成等人都说他无恙便好,有话明儿再说。遂各自散去。
陈瑞锦不到四更天便回来了,道:“火.枪可能藏在陈知府家中,只不知何处。”
贾琮忙推了点心盘子过来,一壁倒茶一壁说:“你先吃点东西吧,肯定还饿着。”陈瑞锦吃了几块点心便不想吃了,说起经过来。
原来,她想着,敢背着贾琮光天化日从屋顶踩过、使的扫灭灰尘法子和穿的鞋皆是绿林人的架势,那人八成是个艺高人胆大的绿林高手。那个车夫能随意让两个特种营兵士以套索擒获,可知并非那一类人物。姜老四也不是。既然出去送东西的是车夫,那个绿林高手想必还在姜老四那宅子左近、甚至仍在宅子里头。她留着那二人独自在屋内、将兵士们都打发出去,便是想引那个高手出来相救。不曾想那人竟然是出手灭口了。陈瑞锦当时便瞧出来是有人先杀了他两个、再将挑断绳索将他们摆成互杀的架势。遂假意要走,一行人跟做贼似的溜了。
陈瑞锦领着两个兵士远远的藏在树上,取千里镜盯着那宅子。过了许久,有个条穿黑色夜行衣的人影子从里头踩瓦而出,张望了半日,放心走了。两个兵士回那宅子去再搜查一遍,陈瑞锦跟着那人一路进了长安城,直奔知府陈大人的家中,溜到一处院子做了四声布谷鸟叫。陈瑞锦微微一笑:“四”与“事”谐音,以此来暗示“有事”亦为绿林行径。
不多时,那院中走出一位公子,掂了把着扇子、自己提着灯笼往府中的后花园走去。那人也跟着去了。陈瑞锦悄然缀在后头。他二人躲在假山石头后头咬耳朵,陈瑞锦不敢离得太近,故此没听见他们说了什么。后那人便撤身离去。陈瑞锦想着,横竖下家已有了,且知道台湾府底细的皆除掉为上,遂跟着那人直到他的住所。
此人掏出钥匙来开了门进去,陈瑞锦等了约莫两刻钟,便避在他邻居的院中学了四声布谷鸟叫。不一会子,那人果然从墙头跳上屋顶。他在明、陈瑞锦在暗,偷袭极容易。陈瑞锦直送了他一颗子弹。
贾琮眨眼道:“要不要趁机来了打草惊蛇?”
“嗯?”
贾琮笑道:“那知府大人挺有钱的。”旋即解释说,“上辈子看过一部电视剧,主角也是想找东西。他就在藏了东西的那人家里搞爆炸。事后那人最先去查看之处便放了要紧之物。”
陈瑞锦想了想:“可以试试。”
过了会子,她领着几位特种营兵士扮作夜行人直奔知府后宅,先摸了摸那公子的底细,原来是陈大人之次子。众位兵士便散去四处搜查,不留神弄出了点子响动。耳听铜锣一响,巡夜的家丁大喊:“有贼啊——抓贼啊——”满府躁动起来。
陈二爷吓得一骨碌从炕上爬起来,披了衣裳踏着靸鞋直冲了出来,站在院中张望半日,又打发人去外头打听。许久,那打听的小厮回来道:“二爷,听说今儿来了一大伙贼人,在四处翻东西,武艺了不得,这会子正跟咱们府里的人打着呢。”
陈二爷冷笑了下,又拍了拍心口,自言自语道:“好险,幸亏早早送出去了。”
那小厮多嘴,忍不住问了声:“二爷,什么早早送出去了?”
陈二爷哼了一声:“不与你相干之事莫问。”甩袖子回了屋里,命人送茶上来。吃了两口茶,他坐着出神,面色得意。半晌才道,“让他们自己替老子送东西!”又怔了会子,忽然哈哈大笑。笑了半日,忽然站起来大步走回炕边,“没事了!都睡去吧。”自己翻身上了炕。两个丫鬟过来服侍他。在炕上躺了半日,他又哈哈的大笑了一阵子。
陈瑞锦在暗中瞧着他睡着了,今儿想必不会有什么线索,便出去吹了声口哨,收兵走了。
回去跟贾琮一商议“让他们自己替老子送东西”是个什么意思。贾琮拍掌道:“我猜着了!他今儿只怕是赶着将东西送去了贾氏马行。我们不是做着邮局么?送信、送包裹。”
陈瑞锦眼前一亮:“是了,这才是自己替他送东西。”
贾琮也不敢睡觉,更不敢惊动贾太君,只得偷偷翻墙出去,亲到贾氏马行将掌柜的喊起来。马行掌柜听说有绑匪劫了他们三爷、抢了他身上要紧的东西,可能想用马行送走,登时吓醒了。好在邮局收包裹都写了单子的,且都不是当日送走,而是第二天一大早方送去分拣中心分拣。贾琮本想这会子就去离知府家最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