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得到他这般着急。”不由得连连摇头,“胡忠怕是不曾想到,让人下手引诱他走上邪路的,是他自己的亲弟弟。”

幺儿因家中兄弟姐妹四个感情极好,委实想不明白,奇道:“若他们家如同荣国府那般,母亲极偏心、家中又有极多的财物可分,他利欲熏心下手害亲哥哥以获利,倒也说得过去。偏他们一家都是下人,不兄弟同心、反倒手足相残,与他有何益处?”

杨嵩在旁道:“我倒是不奇怪,胡勇对他哥哥怀恨在心很久了。”

林海忙问何故。

杨嵩说:“胡忠嫌弃胡勇笨、有失他的颜面。虽口里不言、还时常相护,然其眼神、其平素所为,人人都看的明白。”

林海唯有摇头而已。

幺儿立时拉着他父亲悄悄问:“平日我可有对哥哥姐姐们无礼不曾?”

贾四瞪着他道:“胡思乱想什么?你与那卖主求荣的奴才能比吗?”

林海愈发喜欢,捋着胡须点头道:“闻人过而省己,难得、难得!”

幺儿倒有些不好意思了。

杨嵩遂道:“今晚我去将那小子拿来审问。”

秦三姑连连摆手:“不可打草惊蛇!如今且先等着,瞧他与何人联络再做定夺。想来他至多不过是个小喽啰,随手便可以灭口。再说,大人府中未必只有此一人不妥。那么些人,收买或挟持个把不知恩的不难,且再等等。”

林海点点头:“也好。”

故此他们先按兵不动,只悄悄盯着胡勇罢了。

另一头,龚三亦将完马行送信安排完了,他竟拿着开赌场青楼的事儿背着人去问贾琮可有主意没有。

贾琮听了琢磨了会子道:“听闻赌场须得有极其厉害的高手坐镇,否则容易被人抽老千儿。”

龚三亦点头道:“确实不易,这个我会缓着,寻到了合适的人选再说。”

贾琮又说:“青楼最要紧的是那些粉头,须得每月查验两三回身体。要不就初一十五好了,青楼也要休息的,这两日歇业休整、上香看病。去青楼的人最怕的不就是染上不该染的毛病么?”

龚三亦有几分吃惊:“你竟是知道这个。”

贾琮哼道:“如今各色青楼满京城,咱们若没个特色出来,各位客官大爷们凭什么来咱们的楼子里呢?”说着还挥了挥衣袖,仿若红.袖招,只是太胖了些。

龚三亦恶心得背后起鸡皮疙瘩,忙瞪了他一眼。

“另有,其实呢,妓.女与杀手,本是我大灵长人类最原始的两个职业,自古就不缺从业人员,”他说得太利索,忘记修饰成这个时代的用词,偏龚三亦听懂了,“故此最好的便是,不要逼良为娼。”

龚三亦愣了:“青楼女子多半是买来的,何来逼不逼的?”

贾琮耸肩道:“也不逼娼为良。”他解释说,“这世上女子很多。有贞洁烈女、就有水性杨花;有宁可纳鞋底洗衣裳贫寒度日的、就有愿意陪男人睡一晚换根金钗的。不过许多人都爱个脸面,故此有时候替人保密也是要紧的。或者咱们干脆不要人家的秘密,只要大夫说了身体是好的、没有毛病,哪怕城北的小寡妇借着走娘家的名义到城南来卖一个月换度日钱,横竖不干咱们的事儿!咱们赚些中人钱也不错。何必呢,非逼着那些念了一肚子女诫的贤良妇干这一行。强扭的瓜不甜,只有人人爱岗敬业,事业才能做起来。”

龚三亦啼笑皆非:“胡说,哪有粉头敬业的。”

贾琮哼道:“你让老鸨子与粉头分成试试?管保敬业。赚的钱全都归老鸨子,能敬业才怪呢。都说青楼里头娘爱钞姐爱俏,若是把钞也分姐一半,姐到底爱俏还是爱钞只怕两说。保不齐爱钞的更多些。若是这些粉头都是自由身、特特来窑子里赚钱,管保没几个更爱俏的。”

龚三亦闻言皱了半日的眉头,犹豫道:“从没有这样开窑子的。”

贾琮道:“横竖不缺钱,咱们不如试试,不行再换回去便是。拿卖身契限制人不如拿银子来吸引人,被逼的与想干的总归不同。”

龚三亦道:“寻常的粉头也须得有些;另外,许那些自由身的、本来就想干的,让她们来楼里挂着便是。”

贾琮道:“也好,挂着的人想必是每月都会换的,故此每月都有新鲜面孔出来,也能吸引些喜欢新鲜的人。”他忽然一拍手,问,“那青楼的名字可有了?”

龚三亦横了他一眼:“还没着手呢,哪里就有名字了。”

贾琮憋着笑道:“不如就叫怡红院如何?”

龚三亦捻着胡须连连点头:“倒是个不错的名儿,你想这些不正经的倒是挺有些本事。”

贾琮撅嘴道:“既然是家里的营生,如何不正经了?”又想了想,说,“我倒是觉得,如今天下虽平,却是极乱的,许多不法之徒猖獗横行,官府却因各色缘故管不得,恰如北宋末年那般。论理应当是行侠仗义之时,可是大侠也要吃饭的,不能白行侠仗义不是?咱们可以在市井中传出消息去,专门帮人报仇。只是有几条。其一,必须客户是有理的、那被报仇的一方是无理的。若哪方有理尚待争议不清不楚,这生意咱们就不接。其二,咱们要收钱,而且越难价钱越高。其三,对方如若是咱们不便惹的,例如圣人看上哪个女孩儿抢进宫里去了,咱们却管不了的。”

龚三亦不禁笑起来:“圣人看上谁是人家的福气。”

贾琮摆手:“罢了,这福气万万莫落到我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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