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琮听罢想安慰他,想了半日发觉此事根本无从安慰,换个脆弱的能生生内疚死。只得劝道:“既然遗憾已成,大约是命吧。日后尽力莫要再生别的遗憾就是了。”
高孟生抹抹眼泪,道:“前几日我孙女服侍两位客人,听到了些话。有人暗地里做鬼,欲诬陷三爷淫.乱燕王后院。”
“哈?!”贾琮睁大了眼,指着自己的鼻子,“我?燕王的女人都多大了?他儿子比我大的好几个!”
“燕王府年轻女子难道少了?”
“也是。”贾琮想了想,笑道,“这个点儿倒是正好。多谢高伯。既这么着,明儿我们开政事堂,还想更热闹点,您能临时弄到人手么?”
“能啊!”高孟生道,“我这会子就让他们预备去。”
“不用搞的多复杂,声势浩大就好。”贾琮道,“声音响、人数多。要不你去教坊司多拉些人过来,请他们演戏的钱我出。”
“这个容易。”
“还有。让他们莫要打扮得五颜六色。”贾琮道,“只用红、黄二色,整整齐齐的,看过去连成一片。”
高孟生奇道:“为何?”
贾琮眨眼道:“我不是要让他们做才艺表演,我是要满京的官民都看到热闹。颜色太杂会分散注意力,红黄二色都是最吸引眼球的眼色。”高孟生依然不大明白,便糊涂着当即往教坊司安排去了。贾琮也跟着出门去了薛蟠家。
次日政事堂开衙挂匾。大清早起,京城各处冒出了十六支锣鼓唢呐队,都穿戴着红黄二色衣裳头巾,边吹打边放鞭炮,唯恐没人围观。这些都是刘霭云的手下,他如今已坐拥三十多个戏班子了。贾琮昨晚上赶去薛家,将原先预定的一队吹打班子扩为十六队。百姓中多的是闲汉,而闲汉又最长舌不过,都跟着锣鼓队走看他们做什么去。
十六班乐手引来了全城十六伙围观百姓,渐渐在政事堂前会合。政事堂前却已犹如布下了大阵似的,密密麻麻不知多少人。男女都有,也是穿戴红黄二色的衣裳头巾,抬眼望过去一块红一块黄,想不留意都难。穿红的都是打锣鼓,穿黄的都吹唢呐,声音又响传得又远。
忽闻“咚咚咚”三声响,鼓乐骤停。鞭炮放了起来,一行大马车沿着大路缓缓跑过来。鞭炮放完了,马车也都停下,鼓乐却不再奏起。如此多的乐手忽然停止吹打,惹得跟来瞧热闹的百姓都不由自主屏气凝神。只见头一辆马车的车帘子掀开,从里头款款走下一位穿官袍的女子。接着,第二辆里头也下来个穿蟒袍的年轻人。后头几辆马车陆续有官员下来,有男有女。一行人走到大门口,两个黄门抬出匾额来。那穿绯红官袍的女子仿佛说了什么,百姓们离得太远听不见。只见两个男子各举起匾额的一头,同时飞身跃起。百姓一阵惊叫。这二人如燕子般合力将匾额挂上门楣。众人齐声喝彩,鼓乐再次奏响,并再放了两挂鞭炮。那些官员们纷纷走到先下车的女子跟前打躬作揖,后一同走了进去。
既是官老爷们来了,少不得有许多小厮仆人跟着,瞧热闹的便纷纷涌过去打听。有个大嗓门指着匾额道:“瞧见没?政事堂!这块儿就是宰相大人办公之处。”众人“哦——”了半日。那大嗓门又说,“今儿林相、摄政王都欢喜的很。早先这地方没收拾出来,他们没地方可办公,都在燕王府处置朝政。如今可好了。”
下头有人问道:“他们日后都在这儿办公,难道不与王爷商议了么?”
大嗓门道:“王爷身子不好,须得细细将养。前头外书房在朝议,王爷在后头能安生养病么?自然是不能的。今后唯有大事去王府征求王爷同意,小事就不必了。”众人这才明白,又“哦”了半日。
过了会子,鼓乐之人纷纷散去,政事堂门口霎时冷清下来。看热闹的起初还不愿走,等了许久当真没半点动静。有好事的就去问那个大嗓门。他道:“老爷们议事少说得议到黄昏时分。”大伙儿一听,委实没什么新热闹了,都说要回去。有个闲汉大声道:“方才人多眼花。我先回家去,黄昏时分再来细看看大官长什么模样。”众人哄笑。
到了红日西坠那会子,当真有些百姓跑来守着张望。有卫兵笑道:“已经走了几位了。”
闲汉问道:“女丞相和摄政王走了没?”
“还没呢。”
过了会子,贾琮林黛玉等人也陆续下衙。百姓们虽远远的瞧着,都跟瞧见了什么大热闹似的,议论纷纷。从这日起,林黛玉贾琮等人每日只来此处上衙。
贾琮本以什么狗屁淫.乱王府的谣言不会再有,他都不去燕王府了不是?谁知燕王妃娄氏忽然亲临荣国府,要把后院中一些年幼的小王子小郡主送到郊外庄子里去。贾琮纳罕,问她缘故。她道:“如今府中有些传言,说摄政王在我们府里不大清白。”
贾琮眨了眨眼:“什么不大清白?我私吞你们东西了?”
娄氏道:“我们府上年轻的女子极多,摄政王之妻不是比你大么?”
贾琮哑然。半晌才说:“这个理由也太牵强了吧。何况自打政事堂开衙我就没去过。”
娄氏道:“可贾先生之前日日都来。我们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