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显见会好生供着燕王子嗣,躲什么祸。”

“还有。京郊有人在高价收购粮食,偷偷的。”贾赦又说了王大锤所言,哼道,“只要村里的新鲜米,京城里头遂半分没惊动。”

詹峰想了半日:“若是司徒磐从哪里弄到了兵马,他们也进不来城。城门口都竖着火炮呢。”

贾赦白了他一眼:“你们的火炮是怎么进的城?”

“从城南地道送进来……哎呀!”詹峰拍案。京城通往城外的地道不止一条。除去自己帮先义忠亲王修的那条,还有紫禁城通去一座庙的那条。既有两条,说不得还有第三条。燕王在京城当政十来年,难道就没新修过地道?他立时道,“快把冯紫英喊来。”

贾赦道:“冯紫英大概不知道,他若知道早说了。”

“他知道的最多。”詹峰道,“纵然不知究竟,也许能猜出来谁知道。”

贾赦听着有理,又让人赶去冯府悄悄请冯紫英过来。詹峰问道:“如此大事为何要瞒着琮儿。”

贾赦哼道:“我怕他舍不得杀。”

詹峰笑道:“国公爷多虑了。琮儿这点子轻重还是有的。”

贾赦叹道:“老詹,你也是自琮儿极小时便认得了他。也不知他早先的师父是怎么教的,最不愿意杀人——只除了外族人。本族人,没找到十足的由头他皆不肯杀,遑论司徒磐有意无意的帮了他许多回。我都纳闷了,他又不是慈悲的性子。”

詹峰无奈道:“冯紫英也未必舍得,他与司徒磐君臣相得多年。”

“比琮儿明白事理多了。”贾赦抱怨道,“别人家的孩子果然都懂事。”詹峰呵呵直笑。

两个老头坐在暖阁商议着,冯紫英也赶了来。詹峰先将两件事都说与他听。冯紫英乃将门出身,奇道:“收粮食?若是为了筹措粮草,扮作外地来的粮商明着买又何妨。京城这么大,粮仓这么多。去邻国买也容易的很,这几年各国都在修路。”

詹峰道:“我们两个老东西也想不明白。”乃朝贾赦一抬下巴,“荣国公的意思,倘若司徒磐出来闹事,就杀了算了。你看呢?”冯紫英面色迟疑。詹峰立时道,“我说什么来着?他也舍不得不是?”

贾赦叹道:“我也不是非要杀燕王不可。你们都说他已失势,无碍了。如今咱们刚刚回京,诸事不稳。这儿又不是台湾府。”又问冯紫英可知道燕王修了地道不曾。

冯紫英自然不知道,只是他也当真猜不着谁会知道。将燕王心腹数了几个,都觉得不大可能。詹峰乃站起来道:“紫英,咱们这就走一趟林府。你我已多年不打仗了,近来林相打仗最多,问问她去。”

贾赦道:“先看看闻大官人的画像。”

“不急。”詹峰道,“公爷使人送到林府来便好。”早年贾赦为了同贾母赌气,在外书房内仪门外另开了个黑油大门。詹峰冯紫英两个遂从这门做贼似的走了。

贾赦回到荣禧堂,闻大官人并几个随行小厮的画像都已画好。贾琮打发人安置王大锤下去休息,自己坐看画师依样画葫芦,一面等他老子从花园遛弯子回来。看见贾赦才说:“这个闻大官人可能是个武将。非但自己虎背熊腰,连身边跟着的小厮管事都牛高马大。”

贾赦“哦”了一声,问道:“有什么大将姓闻么?”

“不知道啊——”贾琮托着腮帮子,“我在犹豫要不要去拉拢一个人。”

“谁?”

“孙绍祖啊——”贾琮脑袋在两个巴掌上摆来摆去,“我是真心不喜欢这个人,还想过日后得了权必修理他。”原著里我姐姐就是让他弄死的!“偏詹翼之说对燕**方须得暂安抚些时日,不许我动手。”

贾赦拿过画像来看了半日,道:“委实有武将之风。孙绍祖既有用,拉拢一二何妨。此人贪财好色,迟早能露出小辫子来。”贾琮长叹一声,满面无奈,袖了份画像走了。贾赦忙打发人给林府送份画像过去。

贾琮回到梨香院,有些头疼。他已经有日子没自己想事儿了,都是旁人帮他想的。如今此事又是个谜题,东一榔头西一棒的漏出线索,内里也许有瓜葛、也许毫不相干。他不是没疑心燕王弄到了兵马、想回京搅事。可燕王是个极能忍的人物。自幼让刘登喜欺负,依然能扮作顾全大局的模样与之周旋到图穷匕见。且他并非顾念儿女私情之人。若当真想打进京城,断乎不会许燕王妃漏出如此大的一个破绽给自己瞧。

正愁着呢,忽有小厮进来报信,梨香院对着宁荣街的那门,有人来访。这扇门平素是不见客的。如今贾琮已当上摄政王,更不会有人没事来闲逛了。贾琮皱眉,问道:“是谁?”

小厮道:“是位姑娘,名叫柳明月。”

“哈?!”贾琮前些日子去神盾局倒是见过这丫头,模样儿出落得了不得。她在清华慈善女子学堂念书,当日也只打了个招呼、说了几句长辈的废话。“怎么今晚来的都是些几根八竿子打不着客人?”他不禁打了个激灵:越是奇怪的线索背后越藏着东西,赶忙命请进来。

这会子正是月末,一丝勾月出于东山之上,徘徊斗牛之间。柳明月穿着校服盈盈走进门来,不施脂粉,竟当真如明月似的、满屋子都亮了。贾琮去年刚得了个女儿,现在瞧小姑娘自带亲爹心,笑招手让她坐下,喊人上茶拿点心。喊都喊了,方想起来问人家爱吃什么。

柳明月笑摇了摇头:“贾三叔不必忙,侄女说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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