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拜月宗休息了大概小半个月,秦烈再一次突破星将,或许是母星对秦烈的反复无常感到不满,这一次没有任何异象出现,让他安安静静的过了好一段日子。
距离触发的日子越来越近了,秦烈对魔族的了解也越来越多,还有沈破天灌顶传输,秦烈的魔族语说的比他的普通话还溜。
月下,拜月宗的湖边,秦烈和若澜在慢慢走着。他们两人过去的关系谁都知道,但是谁都没有点破,见他们俩在,没人选择当电灯泡,湖边出奇的静谧。
“我听他们说,你这次去,就回不来了。”若澜的声音很平静,似乎并不含有自己的个人感情。
“呵呵,他们骗你的。”秦烈轻轻回答一声,望向远方。
此时的秦烈,已经彻底变成了魔族模样,最普通的魔人样子,没有特殊的血统,这样很不容易露馅。他头顶的众星冕也在众人的群策群力下想办法掩盖住了。
若是有不知情的外人见到一个魔人和人族少女一起在湖边散步,估计会被震得三观崩塌,从此再次相信爱情。
“你怕吗?”若澜低下头,不知在寻思些什么,少女的心总是让人难以猜度,突然,她开口问了一个有些幼稚的问题。
“我怕,不过我不是怕我回不来,我怕我搞不定,如果我失败了,南域很有可能度过二十年的黑暗时光,没有希望,没有转机,用自己的血肉喂养那些吃不饱的魔人,苦苦等待着选中者的成长。”秦烈的眼神一下变得深邃。
“对了,你还记得昨晚上我给你看了什么吗?”若澜紧张兮兮的问道。
秦烈一下子变得紧张起来,一问三不知道:“我真不记得了!你放心,我这人记性很差的。”
秦烈永远都忘不掉昨晚的尴尬场面,她要给自己展示的三眼巨魔,却拿错了画,把她偷画的少女思春图拿给了秦烈。
闲聊在一点点朝着正常向发展,两人不再聊沉重的话题,脸上都挂起纯粹干净的笑容。
“我要回去了,喏,这个给你,我编的平安符,虽然我不信这个,但还是希望你能平安回来。”若澜从怀里掏出一个嫩竹条编成平安符交到秦烈,平安符上,还萦绕着少女淡淡的体香。
秦烈默不作声,把符挂在脖子上,目送她渐行渐远。
若澜已经走了好久,秦烈扔站在那里,驻足远望着,一旁的苏星河终于等的不耐烦了,上前说道:“咳,小师弟,师父有事找你。”
“哦。”失魂落魄的秦烈答应一声,赶往大殿,他没注意到,大师兄的眼眶通红。
推开大殿门,就看见天祺真人身穿宽大的星陨袍,背对着自己,这身袍服只有在重大时刻天祺真人才会穿上,穿上这身袍服。
“来了,明早你要走,为师也没什么能送你的,这把剑你拿着,关键时刻,能救你的命。”天祺真人轻描淡写的说着,从他的手中,向后抛出一把小剑,他始终没回头。
这把小剑似乎灵性极高,挣扎着不远离开,但依旧被天祺真人冷硬的推走,盘旋在秦烈面前,了无生机。
“这,这是,天道剑!”秦烈的眼睛一下瞪得溜圆,这把剑,是星云宗掌教的象征,难道师尊他想让位?不应该啊,自己这一趟有死无生,他怎么会选在这种时候把掌教之位让给我。
秦烈被震撼住了。
天祺真人笑道:“你不要想太多,为师只是希望,你能活着回来,一定,一定要活着回来啊。”
“师父!”苏星河侧立在一旁,他一直忍着泪水,终于,情感压抑到极致他忍不住了,痛哭出声来。
莫名的,秦烈突然从天道剑上接收到一个画面,一直被天祺真人置于双眸中祭炼的天道剑被天祺真人生生的逼出来,他的瞳孔瞬间变得灰白,纵横的热血从眼眶流出,在他的脸上勾勒出一道道纹路。
天祺真人,瞎了!从灵魂到ròu_tǐ的瞎,他什么都看不见了,哪怕变身成星光法体也无济于事。
“师父。”秦烈噗通一下跪在地上,一头磕下去,过往的种种一一浮现在他的心头,越想越悲伤,越想,他的心越不澄净。
“不要伤心,没了这把剑,我也就没了一身的束缚,星云宗早已名存实亡了,你可别怪为师把烂摊子交给你。没了这双眼,我感觉看的更清楚了,世界的本质我感觉到了,突破的日子即将来临,为师就不送你了。如果你没能回来,为师突破星尊之日,杀十万魔人以祭我徒,你走吧。”
秦烈抹了一下眼泪,重重的在地上连磕三个头,迈步离开。
东方已经露出了一抹鱼肚白,天就快亮了,徐天骄林冲霄他们已经来到了秦烈的房门前,每人的手上都捧着一碗酒,准备给秦烈壮行。
等了许久不见门开,性子急的徐天骄过去一脚踹开房门,房间收拾的干干净净,但早已没人在了。
“哈!我倒忘了这小子不喜欢离别。”徐天骄叹了一声,用目光一搜寻,果然看见秦烈的枕边放着一封书信,他过去拆开来,轻声念到:
此去魔域,强夺恶念之心以关闭无间传送门,实乃九死一生之举。我听沈老说,如果失败,我会变成恶念之心的傀儡,助纣为虐残害人族,如果诸位日后在战场上遇到我,请务必将我斩杀。最后,祝诸位身体安好,勿念。秦烈绝笔。
徐天骄念完,心里仿佛被一块棱刺尖锐的巨石压中,沉闷的同时还带着刻骨铭心的痛。他背对着众人,眼眶有些湿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