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下听得两个嫂子都在打王傲隽的主意,向妈只好左耳进右耳出。姻缘天注定,葵花这孩子还小,像大女儿白梅一样努力念书才是正经,王傲隽这个香饽饽,先放任他好了。
三叔公早就拉着王老爷子去他那儿喝小酒了,等向爸干完活去陪,两老人正在哈哈哈地谈往年之事。
“小向啊,你托我看的房子我物色好啦,”王老爷子向他招了招手,“在白梅那丫头的学校附近,南北通风,采光好,里面的家伙都齐全,也是我的老部下要升迁了,半卖半送,可是抢手货。你要是得闲,这两天就去办了吧。”
向爸就一愣一愣的,心里蹦过许多神兽。
什么时候托他老人家办事啦!面儿都没见过怎么就办好事啦!他什么时候这么大脸让人帮忙都不吱声的?葵花这丫头面皮厚了又借人家的势去占便宜啊!
这人情哟,欠大咯!
其实并没有向爸想得那么复杂,葵花自认为与王傲隽已经有了非一般的友好关系。只是拜托了的事儿,王傲隽自然当做大事对待,闹得王老爷子相当看重,动了许多力气才找了个自己满意的房子。
等白梅的升学宴在村里风光完了,向家人又回到了县城。这一回早餐店也没开张,一家人都去了省城,去看新房子。
向爸把县城里的店面都转让了,只留下正在营业的超市与粉店,再把这一年赚的钱一累计,竟然有五十来万,比省城那处现成房子要价的四十万还多了许多。向爸心里一合计,觉得手头也不那么紧了,开始默默盘算着葵花说的粉店转型成饭店的可行性。
因为买卖双方都不拖泥带水,又有王老爷子担保,房子的事没两天就办下来。
离白梅开学的日子越来越近了。
向妈早就给大女儿制备了衣服被子等各种各样的行李,装了好几个编织袋。这种妈妈亲手做的温暖牌衣食住行所用物,在哪个家几都是受欢迎的,葵花也就不多嘴,即便在省城可以更方便地买到物美价廉的物件,但是没有家人味儿的东西,总会让人觉得少了点什么呢!
向爸本打算带白梅坐火车去省城,一个多小时的路程,很方便,去买票才发现到了高峰期,坐车的学生很多很多。
正逢王老爷子去省城有事,便搭上了他的便车。
葵花想要跟着一起去,到新房子再多放一点空间里的灵草宝树,然而一中开学的日子也快到了。再者王老爷子把王傲隽也留在县城,车子装了行李和四五个人,空间就小了。只好作罢。
葵花和乐乐跟着挥了好久的手,车子还是远去了。
早餐店没了什么生意,索性关了门,向妈守着小超市心不在焉的,拉着葵花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以前我们家在乡下,你姐在县城念书,妈不知道她偷偷省钱天天吃馒头,还不觉得心疼,现在想想啊,你姐真是个苦命的孩子……”
“你姐放月假回来总记着你们俩小尾巴,带着水果饼干什么的回家来,自己都舍不得吃一口……算了算了,我提这些干嘛啊,这日子好好的,白梅也是个有福气的孩子。”向妈说着说着就有些哽咽,怔怔地自己转了话题,“孩子总是要长大的,进了省城,是有出息。”
葵花陪着向妈整理账单,给她更正了几个错字,看着她失神的样子有些感慨。
有句话说:“父母与子女的缘份就是父母看着子女的背影越走越远,并且不必追。”
可怜天下父母心,为了各自的人生,人们注定无法用一生守在彼此身边。孩子接触了广阔的天空,自然会习惯与父母的分离,然后慢慢开始崇尚独立自由。
有着依恋和不舍的只是越来越孤单的父母。可无私如斯,他们宁愿孤苦劳累,依然盼望子女有能力远走高飞,实现他们的人生梦想。
即便这可能意味着它们无法享受与所谓有出息的孩子们在一起的天伦之乐。
葵花记得自己还小的时候,经常看见隔了几栋房子的邻居黄家婶子在家里嚎啕大哭,后来才知道黄婶子的二儿子当兵去了,好几年都不能回家。黄婶子思念儿子,有时候难受了就会哭。葵花小的时候不懂事,总是与小伙伴们偷偷地嘲笑,黄婶子那就是个神经病。
如今看到向妈这副模样,葵花心里头就酸涩起来,前世她比白梅更早地远离向家外出打工,不曾见过向妈在儿女背后揪心的样子,不能耳闻目睹母女连心这种亲情的直观表现。
现在却有种冲击内心的震撼。
葵花一边安慰向妈,白梅是去求学,将来是要学业有成的,又故作嫉妒的小儿女姿态:“有我和弟弟在家里陪着你,你要操劳的事多着呢!”
“……这倒是,你姐是最省心的一个,”向妈嗔道,“你们两个小的,光是吃个饭都比她麻烦好多倍。”
不在身边的孩子总是最让父母牵挂的,优点也会被放大无数倍,葵花深深懂得这个道理。再者,白梅离开家里,确实让人空落落的,不过远比前世好,前世她们姐妹在一起当闺蜜的日子仅在十四五岁以前,后来一个求学一个打工,说说贴心话的日子也是在各自嫁人以后。
只是那个时候,人生基本定型,如意不如意都难以改变。
一中的补课又开始了,这时候的学校已经在高喊着减负的口号,却以分数鞭策着学生,努力学习努力做题努力拼命吧少年们!命运决定在你们手中。
高二伊始,葵花仍然在一班,王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