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谂说不出话来。文锦是三,她又算什么?
“你打算怎么办?”
文锦轻抚小腹,怔怔地想,怎么办?“我也不知道。”
文锦说想喝奶茶,秦谂去买,又担心孕妇不能吃,待上网查询,文锦一把夺过去说:“又不生,吃什么无所谓了。”
“文锦,你想清楚了?”
文锦反复不定,秦谂担心她就嘴上说说,万一有意外,后悔痛苦的又是她自己。文锦说:“想什么,还有什么好想的。我总不能仗着一个好肚子上位对不对?别说能不能上,上了我也就变成一粒大米饭粒,而那个他此刻不爱甚至有些厌烦的女人则会成为他胸前的朱砂痣,是永远的痛,永远的记号。”
“你要告诉他吗?”
“我没想好。”
“文锦,坚强。”
文锦冲着她笑得勉强:“我会的,有你做榜样,我总不能落后于你。”
秦谂回到西山,管家说蓝时这几天忙,等忙完就来看她。
秦谂笑了下。她不知道自己算什么,等着被他临幸的女人?她又是他的第几分之几?她喃喃问:“他有很多伴吧。”
管家缄口不言。这种事他是不好插嘴的。
“对不起,我逾越了。”
“你是不是……”
“我没事,我有点困,去休息。”
“谂谂……”
“管叔,我真没事。哦,忘了。”她捶头,“去三江的计划我往后延了。”
“好。”
这个晚上,秦谂几乎是迷迷糊糊睡着,一有动静就惊醒。第二天一早,她匆匆出门。管家问她,她说和朋友有约,大概会很晚才回来。她先去了一趟医院,邬俐还在医院住着,听医生说病人情绪不稳。
她是来见池森的,她得找他谈一谈。
等了一个小时也没等到池森,有两个护士从邬莉病房出来,从她跟前走过去,愤愤地批判:“里面那位真可怜,刚才有个女的找上门来,人家好歹也是名正言顺的。现在的女人……”
尾音拖得很长,秦谂小脸煞白,心脏的地方剧烈跳动,像是要蹦出来。
脑袋里回放着现在这些女人……
这些女人……
她也是这些女人之一吧,哪怕她和蓝时各取所需,本质也是相同的啊,他有太太,她清楚,也一而再警告自己动什么都别动感情。她不是个意志力坚强的人,那么多心知肚明还是忍不住对他心动。
她猛地站起来,起得太急了,有些头晕。
池森微眯着眼走过来,绅士地扶住她。
秦谂抬头看了看,不动声色避开他的手,“谢谢。”
“你……”
“我来找你。”
“有事吗。”
“现在又没事了,我该走了。”
“秦小姐。”他堵住她的去路。
秦谂微微一怔,抬头望他:“你会和你未婚妻结婚的对吧。”
池森没有犹豫,点头:“对。”
还真坦白,秦谂不知该恨还是庆幸。想起文锦,秦谂吸气:“那么文锦她算什么。”
池森拒绝回答她的问题。
“池先生,如果我朋友她有了孩子,她的可能性有多少?”
“不会,我不会让这个意外发生。”他回答斩钉切铁。
秦谂想,再多的防范也有疏漏的时候。看着眼前的男人,他的冷然冷静,她为文锦不值。她笑了下:“我就打个比方,对不起,打扰了。”
“你什么意思。”聪明的人也有转不过弯的时候,秦谂的问题,他也是这会儿才有所反应。他和邬莉偶尔的几次也都有采取措施,也还是有了意外。他和文锦关系,也不难排除这个可能。
“她……”
“池先生,我挺感谢你的,不管出于什么原因。”
秦谂来了也走了,打碎了他所谓的宁静。她,也有可能怀孕不是吗。
池森再也克制不住,掏出电话拨过去。那边提示关机,他心慌了,第一次这样不知所措。他急着赶过去,邬莉的朋友在他身后叫也没理会。
他去他们的公寓,没找到人。她的东西都还在,他不安的心才稍定。坐在他们的床上抽了一支烟,满脑子都想着她去了哪里,又能去哪里。在他眼里,文锦只是一个会撒娇撒泼的小女人,在外面,胆小怯懦。就这样一个小女人,他竟有把握不住的无力感。
在公寓等了半天,隔了一小会就拨她的号码,回答他的是冰冷的机械女声。
医院打来电话问他什么时候过去,池森没给明确答复。
到了下午,他沉不住气,几番转辗找来秦谂的号码。
秦谂很客气,礼貌地问他:“池先生有事吗。”
这个时候他心急如焚,只想知道唐文锦的下落,丝毫不在意秦谂的冷淡以及略带嘲讽的口气。他问:“文锦在你那吗。”
“她不见了?”
秦谂吃惊的口气不似作假,池森的心冷了几分,“嗯,不在家,电话也没人接。”
“找过了吗。”
“我不知道她会去什么地方。”
“你们不是在一起四年了吗,她能去什么地方你会不知道?”秦谂有些急,也有些恨。
池森问不到,说打扰了。挂了电话,回头看到文锦紧抿着唇要哭不哭地出现在门口。秦谂站起来:“对不起文锦,我……”
“谢谢你收留我,我困了,想去睡觉。”
“文锦……”
“没什么大不了,没有谁离不开谁。你那个时候那么喜欢裴绍元,你们分手,你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