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黄符飘到骷髅胸前,竟穿过它骨架,轻飘飘飞了过去,然后悠悠然落到地上。
又失灵了?
骆柯愣了下,忙重新祭出道黄符,双指并拢,捏了个指诀,喝道,“乾坤借法,雷电俱行,弟子诛鬼降魔,请祖师爷借我降魔令,神兵疾火急急如律令!”
第二道黄符依然如泥牛入海,半点动静都没有。
骷髅上下颌骨咯嗒咯嗒叩击,咧得大大的,似乎在嘲笑他,依旧迈着不紧不慢的鸭子步,摇摇晃晃走来。
骆柯刷刷刷连着扔出数道黄符,可是根本没产生任何效果,不禁也有点着慌。
骷髅终于逼近,雪白尖锐的手骨,向他劈面抓来。
骆柯忙低头闪避,饶是他动作很快,胳膊上还是被抓出几道血淋淋的口子,伤口不太深,只是看起来有些狰狞吓人。
叶析见他在关键时刻居然又当机,又气又急,顺手在地上抓起块石头,冲到他前面,朝骷髅使劲砸去。
石头落在骷髅身上,跟抓痒差不多,根本没啥效用,不过却惹火了它,不再搭理骆柯,僵硬地转身向叶析扑过来。
叶析慌忙掉头就跑。
骷髅一下子扑了个空,猛地向前一蹦跶,双臂再次直勾勾抓来。
它脚下动作太快,探出的手骨一把就撕破叶析的t恤,耀目的红色灿烂华光陡然迸射出来,是他胸前挂着的莲花坠!
恢弘红光直射到骷髅身上,就像点燃了炮仗。
噼里啪啦溅起道道白烟,骷髅站立不稳似的,左摇右晃,上下颌骨咯嗒咯嗒响了几声,突然掉头就跑。
骆柯见状,拔足便追。
“骆柯!骆柯!”叶析忙不迭地喊了几声,不知道是没听见还是顾不得搭腔,骆柯连头都没回。
叶析跺跺脚,只好无可奈何地尾随着他追过去。
骷髅快得像一阵风,骆柯速度也不慢,转眼间就没了他俩的踪影。
这可苦了叶析,在后面没头没脑地一通猛追。
虽然没有岔路,但他也不晓得那只骷髅会不会沿着道路跑,只能先追着再说了。
也不知道跑了多久,双腿都直打晃了,眼前阵阵发黑,叶析开始担心,那一人一只骷髅或许真的没走正常路,天晓得拐到哪里去了,才终于搭上骆柯的影子。
叶析一直悬着的心,终于落下了。
没追丢就好,否则这荒山野地,他人生地不熟,根本就是两眼一抹黑,别说找人了,不把自己弄丢了就不错了。
触目所及,前方是片陡峭高耸的山崖,呈半月环形。
在夕阳余辉中闪烁着鳞鳞金斑,巍峨耸峙,直没入云霄。
令人油然产生一种对大自然的敬畏之感。
山崖下是片茂密葱郁的竹林,骆柯就站在竹林前,而那具骷髅已经不见了踪影。
叶析上气不接下气地在骆柯身边停下,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往下淌,双手拄着膝盖,呼哧呼哧喘了半天粗气,才颤巍巍问:“你,你干嘛……穷追不舍?捉鬼……捉捉上瘾了?”
骆柯翻了翻眼睛,说:“你以为我想啊?
看到骷髅上的桃木钉了吗?
那是苗疆黑巫术中最恶毒的五心锁魂术,就是把屈死的冤魂封印在尸骸中,让它永远不能投胎转世。”
“这么说……”叶析想了想,露出不忍的神色,“它也挺可怜的?”
“你同情它也没用,五心锁魂术最大的缺点,是把灵魂封印的同时,怨气也封印在躯体里,得不到纾解。
随着时间推移,这股怨气会越来越大。
我想,这两年卧不库达出现的悲剧,大都和它的怨气作祟有关。
现在骷髅染上了枉死之人的尸血,加上它本身的怨气,毫无疑问,已经变成恶煞,如果不把它除掉,会害死很多人。”
“那,我们能用莲花坠收拾它吗?刚才它好像是被莲花坠吓跑的。”叶析想了想,提议。
骆柯摇头:“吓跑它容易,除掉它就没那么简单了。”
“啊?”叶析觉得,如果骆柯说不简单,那就一定很不简单,忙问,“那我们呢怎么办啊?”
“走一步算一步吧,先找到它再说。”骆柯叹了口气。
“可是,这么大的地方,谁知道它躲哪里去了?”叶析抻着脖子东张西望。
“我当然有办法,你以为我天师传人是假的啊?”骆柯不屑地白他一眼。
叶析强忍着没反驳,没用刚才道符失灵的事堵他。
识时务者为俊杰嘛,像骆柯这种小心眼的人,还是少惹为妙。
骆柯当然不知道叶析脑袋里转的无聊念头,盯着竹林瞧了一会儿,祭起道黄符,左手托着右手手腕,右手食指和中指并拢,喝道:“起!”
黄符燃起簇幽蓝色的火苗,轻悠悠飘入竹林中。
“跟着它。”骆柯说着,率先钻进了竹林。
道符像走迷宫一样,在竹林里七拐八拐,叶析都快被它转晕了。
漂移了大半天,它才停在空中不动了,几秒钟后晃晃悠悠落到地上。
骆柯蹲下,在道符落处抓起把土,捻了捻,摇摇头:“不是这里。”
“你在找什么啊?”叶析好奇地问。
骆柯没吭声,站起来,东张西望了一会儿,又往左边走出七八米左右,再蹲下抓把土捻捻。
如此几次后,已经距离石壁很近了,他自言自语般说:“是这里了。”
说完拔出腰间的银质小弯刀,往地上用力扎了一下,拔出来递给叶析看,结果叶析登时恶心得脸都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