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赵王道和赖海涛平常无冤无仇,两人一个是狱警们面前的红人,一个是监狱里犯人们心中尊重的老大,一向是井水不犯河水,赵王道做梦也没想到赖海涛会突然对他动手?
仗着背后有人撑腰,赵王道火冒三丈,冲着赖海涛破口大骂:
“你他妈的疯了!敢对老子动手!老子现在就去报告.......”
赵王道的话虽然没说完,周围的一干人等却个个都知道他底下要说些什么,无非是“报告狱警,要求打人者处罚禁闭”之类的威胁话语。
赖海涛今儿纯粹是故意对赵王道下手,见老家伙面对兄弟们围攻居然还敢嚣张?他心里一股潜藏的野性瞬间被激发,冷冷对身边小弟吩咐一句:
“给我打!留条狗命就成!”
“好嘞!”
这帮小弟们个个年纪轻轻,整天在牢房里憋的快要爆炸了,唯一的发泄渠道就是动武争斗,偏偏老大赖海涛一向处事沉稳,很少让他们有对人动武解决问题的时候。
今儿好不容易老大发话,动手的对象又是个基本没什么还手之力的老家伙,一帮年轻人像是过节似的兴奋对赤身果体的赵王道一番拳打脚踢。
澡堂里数十个花洒正哗啦啦往下淌水,尽管水流声音够大,却不足以掩盖赵王道声嘶力竭接连发出的惨叫声。
旁边有不想惹事的犯人赶紧洗洗走人,经过门口的时候不由自主盯着门口执勤的狱警脸上看一眼,心里疑惑,“今儿警察的耳朵是不是聋了?赵王道在里面被打的惨叫声几乎传遍整个监区,他们近在咫尺居然没听见?”
世界就是这么残酷,弱肉强食的丛林法则在任何一个地方都通行无阻!
赖海涛手下七八个小弟围着赵王道足足打了十多分钟,这帮人在外面都是穷凶极恶心狠手辣之徒,对付一个年过半百的赵王道简直是小材大用。
眼睁睁看着鲜红的血液顺着头顶身上流下来,赵王道彻底懵了!他只觉自己的胳膊腿撕裂般疼痛,挣扎着想要站起来逃离,却怎么也挪不动两条腿。
赵王道当场被打的鼻青脸肿,小腿骨折,两只眼睛肿的只剩下一条缝,一丝不挂静静坐在之前抢占到的水龙头底下,连哀嚎的力气都没有了。
他想不通!之前对自己客气三分的狱警们都去哪了?为什么眼睁睁看着自己被人群殴却连个出面阻止的警察都没有?
渐渐的,洗澡时间过去了,澡堂里的热水龙头也被关了,直到有打扫卫生的犯人进澡堂打扫卫生的时候,才“发现”澡堂地上居然还有个倒在血泊里嘴里不断喊着“救命”的赵王道。
既然出了事,自然会有狱警调查事件发生起因经过,不出赵王道意料之外,最终此事得出的调查结果居然是:
赵王道洗澡时不慎摔伤!
当赵王道听到狱警向他宣布此事调查结果的时候,恨不得撑着那条已经骨折的腿站起来指着狱警的鼻子大骂一通,“狗日的一个个眼睛都瞎了!自己摔伤能把一张脸摔成猪头模样吗?有本事你们他妈的自己摔摔看?”
这样过激的言语赵王道只敢在心里想想,却万万不敢随便说出口,毕竟他也是经历过事的人,还不至于幼稚到认不清眼下对自己明显不利的局面。
他当时的表现是相当恭敬的,甚至冲着对自己宣布调查结果的狱警笑了笑,嘴里客套道:
“让你们费心了!”
突然发生的伤害事件让赵王道在监狱里的生活从天到地,原先每天乐呵呵享受高人一等的“特权”不见了,每每还要提防一不小心被人抡起拳头揍一顿。
尤其是得看着同监的犯人赖海涛眼色行事,只要他稍有看自己不顺眼的地方,自己便免不了受一番皮肉之苦,这让赵王道感觉在监狱里的日子瞬间度日如年。
好不容易盼到周末亲属探望时间,赵王道满脸伤的模样把过来探监的女儿小冰也吓了一跳,当听了父亲在里面遭受非人折磨后,女儿小冰心疼的当场落泪。
赵王道此时顾不得安慰女儿,急切口气哀求女儿道:
“小冰小冰,你只当是可怜可怜你老爸,哪怕是倾家荡产,送礼,托关系,赶紧把你老爸捞出去吧,哪怕是保外就医也行,总之这牢房里我是一天都呆不下去了,否则早晚被那帮家伙给弄死。”
小冰满脸是泪拼命点头,她愤愤不平问父亲:
“不是说之前胡文杰托关系打过招呼吗?之前您在里面不是还挺好,怎么突然就这样了?”
赵王道听了女儿的话,长叹一声:
“就算胡文杰找人打招呼又有什么用?牢里关押的人有几个是省油的灯?小冰,你听老爸的话,一定要想办法把我弄出去,我要是在这里头再多呆一阵子,恐怕这辈子就别指望活着走出去了。”
父亲伤感的话惹的小冰一阵伤心,尽管她自己心里其实没什么主意,却还是口头答应父亲,“一定尽快想办法帮他出来。”
监狱里那些龌龊不堪的事情暂且放置一边,咱们话说回到胡文杰在新城开发区地面上投资的地产项目上来。
四月底的普安市,春意酥怀,是可以入诗入画的季节,四月里没有暴雨的狂澜,没有烈日的炙烤,花儿吐艳、柳枝婀娜,碧水传情、山峦叠翠,处处芳菲浸染。
即使偶尔有些许小雨,打湿了人的发髻,却更增添季节的迷人之处,当雨住天晴,天空会变得从未有过的明净,树木庄稼也有着说不出的空灵,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