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人各有命,有些事情你就是想拦也拦不住,眼下的局面对陈大龙来说未必就不利,刘国安不是也被省纪委组织了调查组进行调查?两人境遇旗鼓相当,到底谁能笑到最后,还很难说呢。”
......
那天下午,在张市长的办公室里,他唱独角戏似的说了一套套听起来合情合理的理由,其实总结起来就一句话:
陈大龙和刘国安之间的矛盾,他本人绝不会参与,也希望自己手下人不要去趟这趟浑水。
只有遇到绝境的时候,才能真正看清楚一个人的真面目,尽管张市长明哲保身的态度让在座的几位心里多少有些失望,但是,大多数人心里多少也默认张市长说出的诸多理由有点道理。
官场无情。
平日里称兄道弟的一帮朋友,酒桌上脾气相投开开玩笑倒也正常,相互帮忙半点小事也没什么了不起,真到了遇到大难处的时候,还不是人人自扫门前雪,哪管他人生死劫?
陈大龙虽然处于被省纪委调查状态,对外面的信息却也知晓一二,当王长安向他透露:
张市长和周武等人采取静观其变的态度面对此事,倒是平常跟他关系不算最近的牛大根副市长底下蠢蠢欲动,四处打听内幕消息,对他的案子极其关心,陈大龙感动牛大根仗义的同时,对周武和武达等人的失望,以及内心的那份凄凉可想而知。
这些年,他捧着一颗热乎乎的心和周武等人做兄弟,只要是兄弟开口的事情,他能帮就帮,不能帮想尽办法去帮,如今,他出了这档子事,他们居然袖手旁观?
令陈大龙最为咬牙切齿痛恨的人是张市长,想当初,是他在背地里暗示自己跟刘国安唱对台戏,现在刘国安把深仇大恨全都记在自己头上,背地里对自己下黑手,他张市长倒是落一个潇洒看戏?
典型的卸磨杀驴!
王长安面带愁容当着他的面概叹道:
“你不说普安市那个张市长为人挺仗义吗?听说那家伙也有些背景,怎么节骨眼上这么没良心准备让你自生自灭?”
王长安这句话说的陈大龙心里翻江倒海愤怒却又无可奈何,他在心里默默记下这笔账,冲着王长安发誓口气:
“要是老天能保佑我平安度过这一劫,我保证日后要让狗日的张市长没好日子过。”
王长安见他此时还逞口头之利,冲他没好气道:
“行了行了,这都什么时候了?说这些没用的有什么意思?还是等你能出去再说吧。”
“有你在,我还能出不去?”
陈大龙两眼看向王长安,眼神里多了几分说不出的坚毅。
他原本是个遇强则强的人,刚刚被调查的时候对自己的处境还有些颓废,当听王长安告诉他张市长等人对此事袖手旁观的态度,他心里反倒是有一个声音在说,“一定要想办法出去!一定要让那些等着看自己笑话的人统统闭上嘴巴!”
王长安颇为难口气说:
“关键是胡副省长在上面压的太厉害,如果不是因为这,我和朱副书记早就想办法找个由头到一把手面前帮你开脱了。”
“没事,兄弟能每天过来看看我,跟我聊会说点事,我已经很满意。”
“别,你可不能这么说,你陈大龙是谁?这些年,你也经历了不少事,你再想想办法,看看能不能托上重量级的关系,帮你想办法摆平这事。”
陈大龙见王长安充满希望的眼神看向自己,心里自然知道他话有所指,他的意思是让自己想办法联络省委王书记家的二公子,当初王长安巴结上二公子,还是自己从中牵线搭桥的缘故。
他皱眉摇摇头。
说到底,胡副省长颐指气使让底下人调查自己也并不是空穴来风,自己跟二公子交情算不上多深厚,像他那样的身份,到哪都能找到主动愿意为他打前站提供方便的地方大员,如今自己落入这步田地,恐怕他未必心甘情愿趟这趟浑水。
既然没有把握,何苦浪费时间?万一二公子一口拒绝,岂不是自取其辱?陈大龙自信,只要自己仔仔细细想办法,一定能想到自救的门路。
两人静静面对面坐了会,陈大龙突然抬头问王长安:
“你能不能帮我个小忙?”
“什么忙?你说,只要我能做到的,立刻去办。”
王长安见陈大龙低头沉默了半天终于出声,心里大约猜到他是想出了什么应付之策,脸上带着几分惊喜问道:
“你是不是想到什么人能帮你度过难关?你放心,联络的事情交给我,只要你说出名姓来,我立马就去打帮你电话。”
在王出的名字必定是省委要员之一,没想到他提出让自己帮忙打电话的人居然是个从未听说过的名字,而且还是个女人,叫“赵亚楠”。
王长安诧异:
“这个赵亚楠是什么来路?她出马真能帮得上你的忙?”
陈大龙据实回答:
“赵亚楠只是个普通生意人,但是她是我目前在外面最信任的人,她可以帮我带话给常崇德副省长和曹书记,我相信只要有这两人帮我说话,胡副省长怎么着也要掂量几分。”
王长安似懂非懂点点头,还是按照陈大龙的要求,找了个僻静地拨通赵亚楠的电话号码,把陈大龙说的话向她重复了一遍。
接下来的几天里,赵亚楠按照陈大龙的嘱咐,分别拜访了副省长常崇德和曹书记的夫人,(人人都知道曹书记是个妻管严,找他做事,只要夫人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