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样的场合他还在意这样的问题,她只当他无聊惯的,便装作没听见:“赵先生,今天来这里和奕启一定有要事。”
“既然韩夫人把话说开了,那我们就没有什么好避讳的?韩董,大家都是明白人,就别装糊涂。”赵思恩哈哈大笑着。
她看见韩奕启什么话也没说,只是突然冷下一张脸,盯着赵思恩看着。
原本轻松和谐的氛围一下子就变得紧张,她预感到今天一定能知道她想要的真相。一个韩奕启不想让她知道殷常晨害怕她知道赵思恩巴不得她知道的真相。
“赵先生一定有话要说。”韩奕启不开口,她就先出声。
“韩家大公子韩心心这么多年来在韩家长大,但却是殷家的骨肉。韩董不在意,并不代表我殷家就不在意。现在我作为孩子的亲叔叔,替殷家要回孩子。”赵思恩面不改色地说完这些话。
她未等赵思恩把话说完,早就脸色惨白惨白的:她原以为对方恐吓她只是要一笔钱,不想却是一场夺子阴谋。
“要我韩家的接班人,成为你殷家的骨肉。这话听着十分可笑。韩奕启连不会连是不是自己的孩子我都不清不楚,趁早收起你的如意算盘。”韩奕启摆明死扛起来的。
她看向他时心里五味杂陈:这个向来让她看不明白的人——韩奕启,自始至终都甘愿承认韩心心在韩家的位置。
“韩董,到现在你还这么说的话,对你的的确确是一笔亏本的买卖。养着别人的孩子,戴着 很 绿 的帽子。”赵思恩大有狗急跳墙之势。
韩奕启一直沉着脸:“你想拿这个做什么文章你心里清楚。不过没有关系,我韩家奉陪到底。”
这话恐怕彻底激怒了赵思恩:“当年的种种,你还能把她娶进门。豪门的是非多。”
“那 官 场 呢?别以为你握着国土资源局,站在那样的角度就能奈何得了我。当年骥成的那些标,你暗中放了多少水。你自己心里清楚。”韩奕启适时地给赵思恩的心理来了一记重击。
“我例行公事,不过我有权对接下来所有的招标进行控制。”赵思恩靠在沙发上,摆出一副姿态。
她看着眼前的局面,越发觉得这样下去的话,荣宁的所有竞标都会受到影响,而原因是赵思恩要动韩心心,韩奕启不答应。
不知为何,在这一刻,她早把对韩奕启所有的怨都放下,只有感动,从肺腑而出的感动。在这一刻,她甚至以为一直以来她把韩奕启想得太过不堪。
“这一切不过是殷恩权内疚给你的补偿,你最好收敛一点,不然不用我动你,自然有人收拾你。”韩奕启咬紧牙根说道。
这话一出,赵思恩的脸上就越发地不好看了,铁青着一张脸,怒瞪着韩奕启。
局势越发地不能收拾,她完全不知道殷恩权为何会有赵思恩这样的一个孩子?为何殷常晨在她提到赵思恩时脸色如此难看?为何有韩奕启所说殷恩权给赵思恩补偿?而这个赵思恩的妈妈和殷恩权又是怎么认识怎么发展到今天这个地步?
她心如乱麻,一提到和殷常晨有关的她一刻也不能平静。看着眼前的韩奕启,心里却装着殷常晨。
现在她才明白什么叫做骑虎难下?她一直以为韩奕启不过是因为求个方便也答应和她有名无实的婚姻,却没有想到兜兜转转却是他来真的而她也悄悄地动了情。一点点,一点点地动了情,甚至在此刻她开始觉得她一直以来负有罪恶感。
“至少你要从我手里拿到标,因此权力这种东西,不要推敲它从哪里来?只要能用好用就是实在的。”赵思恩得意地笑道。
“我看今天的谈判不会有什么结果?选择在这里无非是你我各退一步,在事态扩大到很严重时,给个回旋的余地。但是你坚持鱼死网破,那就各求安好吧。”韩奕启站起身来冷然道。
“我要的不是那区区的国土资源局长的位置。要是稀罕那个位置,我犯不着降低身份来做这些动作。我要的东西你给不了。金钱地位有时候不及一个名分。”赵思恩站起身来,把话撂下。
赵思恩走远了,但是他最后留下的那句“金钱地位有时候不及一个名分”深深触动着她的敏感神经。
尽管她不知道赵思恩说这句话怎么着落在他自己的身上,但是在她身上的确有着这样的滋味。她等着殷常晨就是为了等来和他长相厮守的那一天,但是这一天要多久,她尚且不知。
和韩奕启离婚,越快越好。在这段寻找时机以及和韩奕启相安妥协的日子里她一直在找时机谈离婚。曾经以为殷常晨还没有回来,所有都还来得及。现在看来却有些太晚了,似乎在当初她应该想办法做别的打算也不该同意和韩奕启维持这样的关系。
韩奕启,我们尽快去离婚吧!她的心里很想就此说出这句话,却在看到他背影时收回了这样的想法。
其实她慢慢地发现,在磕磕碰碰的这些年里,她不知不觉地将他装进了心里。只是她自己一直不愿意承认,但是这样的事实在后来慢慢地呈现。
她有着一个和殷常晨的孩子,而他贵为荣宁集团的董事长。这是身份的悬殊。
她有她等候的殷常晨,而他有着无数投怀送抱的女子。
这些年韩奕启的那些行为说她不在意也许是真的,但某一刻在意过也是真的。
感情这种东西都是悄悄的,不能说的。
平日里她看着韩奕启独断专行,留恋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