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慢!”忽来的一声厉呵惊得两个嬷嬷没由的停下了手中拉扯的动作。全场的人都不由的循着声忘去,特别是徐典正她如何也不曾想到,在这个时候竟敢有人出声阻拦,她冷冷将目光看向出声的宫女,那目光中所带的冷意几乎让周围的温度骤降,大家都不由得打了一个冷颤。而那个出声的宫女却像没有感觉到一般,只是规规矩矩的跪在那里,眼睛直视着徐典正,那漆黑的眼眸中竟然看不到一丝的眼波流动,让人看去就仿佛深邃的大海般一望无际,此人正是宋雨晴的好友张悠然。
其实早在那只荷包从雨晴身掉下的时候,悠然就有些纳罕了。她快速的搜寻了自己的记忆,却从不记得雨晴有过那只荷包,故当冯雅儿出来指正雨晴的时候,她虽也震惊却不意外,只是不明白为何冯雅儿的荷包会在雨晴身上。她自然相信雨晴是不可能去偷雅儿的荷包的,那么便是有人特意将这只荷包悄悄的放到了雨晴那里。
想到这里,她突然灵光一现,回想起今日早间遇到赵月儿的事。当时她便觉得有些怪异,现下想来恐是那个时候赵月儿就将这只荷包放到了雨晴的身上。而令她觉得奇怪的地方正是若去灵妙宫她们走的那条路多少有些绕远,一般人是不会选择的,那条路位于整个宫殿的外围,只有来宫正司才是最近的路,看来赵月儿是特意去那里与她们偶遇的。
想到这里,悠然不由得用余光看向前面的徐典正,她真的想不明白,到底是什么人想要雨晴的命,竟然会迫使徐典正做出这样的事情,要知道这事明眼人一看便知必有蹊跷,而这宫中素来最不缺的就是那些聪明人,特别是那位丽嫔娘娘,如果她是个头脑简单的,怎会有如此大的盛宠。
不过这个徐典正倒也是心思细腻的主,她选择冯雅儿确实是一步好棋。这个冯雅儿很多人都不知晓,其实她是冯宁妃的一个远房表妹,这次被送进宫来目的和雨晴是异曲同工的。如今这个徐典正选择了冯雅儿恐就是防着以后丽嫔寻她麻烦时,中间隔着一个冯宁妃会有些投鼠忌器罢了。
而自己知道这些也是拜前世所赐。前世的她,自被梁丞相收养后,一直都细心教导着,甚至比上一般官宦家的小姐更要严上几分。她自知丞相是想让自己将来进宫伺候皇上的,更明白的说,是想让自己进宫去帮衬着梁贤妃的。
虽自己并非亲生,但自小养在梁府,以梁相的身份地位自己这个养女进宫封个昭仪、婕妤的总是可以的。故自己除了一般的学习外,也无时无刻不在了解这宫中的人事物。梁府有着庞大的信息网,从前朝到后宫无论是军国大事还是个人隐私,梁相基本都能知道一二,自己虽不敢说对后宫之事知知甚详,但多少也是有些了解的。
刚想到此处,悠然便听到徐典正让嬷嬷将雨晴拖下去的命令,心下便是一紧,从徐典正所费的心思便可看出,若雨晴今天真的被拖了下去,恐是凶多吉少了。自己虽负血海深仇,立誓要在这宫中韬光养晦,寻机搏一个前程。但毕竟不是天生凉薄之人,做不来见死不救这事,特别是这个雨晴本也是自己的闺中好友,若真真看着她就这此香消玉殒,那也妄称为人了。就因想了这些,悠然才不由开口阻止。
徐典正一眼就认出了出声之人。不由得眉头紧紧皱起,在她的印象中,这个张悠然一直是个寡言的,三个月来鲜少见她与哪些宫女有过过多接触,待人接物总是淡淡的,即使是对自己也并未感觉热络几分,可独独和这个宋雨晴走的比较近。虽与雨晴相比无论是性格还是长相都不及对方三分,但是两人每每站在一起却也无法使人忽略她,她那不经意间所散发出的气派远不像一个从七品周判的女儿,到更像哪个公侯家的郡主一般。
如今徐典正更是确信了自己的怀疑,现在她眼中的张悠然,虽然也是老老实实的跪在那里,但是后背挺得笔直,眼中更是看不出半点的慌张,从头到脚都散发着一股若有似无的冷然,特别是那双看不清情绪的双眼,连她看到都觉得有些畏惧。她不由攥了攥拳头,厉声说道:“大胆,张悠然你可知道自己的身份,这是什么地方,堂堂宫正司,岂有你说话的份。你们也是,都傻了不成,如今竟然会听从一个小丫头的吩咐,把我当成死人了吗。”
两个嬷嬷听了徐典正的话,才猛然间惊醒,她们没由的彼此看了一眼,心里皆是一惊,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为何会听一个小宫女的吩咐,可刚才那声呵斥中的威严却如何也不似一个宫女能发出的呀。但现下并不是她们究其原因的时候,两人还是很有默契的再次夹住了雨晴试图向后拖去。
“慢着!”悠然再次出声阻止道。
“大胆,张悠然你是真真不想活了不成,竟然敢略略触犯宫规,是不是我也叫人把你一起拖下去呀。”徐典正怒声吼道,若放在平时,她早就命人将这个大胆挑战自己的宫女拖下去了,可是今天主要的目的是要快快解决了这个宋雨晴,好像上面那人交代,自己还是不要节外生枝的好。
“噔”悠然听了徐典正的话,重重的磕了一个头起身说道:“奴婢不敢,奴婢只是有些不明白的地方,才会拦下两位嬷嬷想问个清楚而已。”
“张悠然我还真是没有想到,你竟然是这批宫女中胆子最大的,你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身份,这里岂有你问话的道理。”徐典正仿佛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