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的早朝,长妤依旧坐在帘幕后面,除了在江南的水灾治理情况外,也没有什么大事。
下了朝之后,长妤将最近几日的奏折翻了翻,然后便回了自己的宫殿。
而此时,刑狱司的人却造访,来的是海东青。
“谢小姐。”海东青知道事情紧急,于是直接开门见山道,“事情有变化。昨晚我们的人来报,说是整个皇城十之七八的权贵都被陌生人造访,而根据判断,来的是,秦家的人。这是那些造访的人的名单。”
他说着双手送上了名单。
长妤的嘴角勾起一丝笑意,微笑道:“就这样,下去吧。一切照旧。”
海东青低下了头:“是。”
海东青离开后,她便扫了一眼那些名单,大部分都是以前和秦家有关的人,她垂下了眼眸。
看来,事情终于要开始了。
她的目光扫过放在桌案上的一些画轴,想起那个小太监的话,于是将画轴卷开,扫了一眼又一眼,却没有看到那些字迹有云晔的痕迹。
看来那小太监也不过随口说说而已。
长妤想着,将手里的画轴一扔,然后就准备去找聂无双。
一卷画轴“咕噜噜”的散开,从窗口照出来的阳光,堪堪照在上面。
长妤看着那阳光,忍不住又看了一眼。
当她面无表情的扫过那画上的字迹,落在那图画上时,突然呆住。
她迅速的上前一步,然后捡起了画像,对着那图像死死的看了一眼。
她终于看出,这张画上的人,像谁了。
长妤卷起画卷,然后将它包起来,走出了殿外。
——
今晚的天气格外的好,天上挂着一弯明月,长妤刚刚坐着马车进入皇宫,就看见一个太监飞快的跑过来,看见长妤的马车,顿时“砰”的一声跪在地上,着急的喊道:“谢小姐!不好了!不好了!陛下,陛下出事了!”
夏侯文?
长妤的眉头一闪:“陛下出什么事了?”
那太监喘息的道:“陛下,陛下快死了!”
长妤脸上浮现一丝惊讶错愕,然后立马赶着马车前往承前殿,到了那里,却见太医院的人已经跪了一排。
长妤掀开帘子进入,就看到夏侯文小小的身体躺在龙床上,满身的鲜血止都止不住,一眼看去,已经是出气多,吸气少了。
长妤知道,现在,怕是将秦家的那个老童子找来,都没有任何的作用。
她眼神一扫,就看到那个“秦舞微”缩在墙角,手里拿着匕首,满是鲜血,一脸惊愕。
“怎么回事?!”长妤一声喝问。
旁边的人立马就跪了下来,那侍女还来不及解释,就听到门外传来声音。
“安国公到,宁国公到,陈将军到——”
“周大人到,御使大夫到,兵部尚书大人到——”
不过眨眼之间,那些朝廷重臣便齐刷刷的来到了承前殿前,然后不顾侍卫的阻挠,闯了进来。
长妤侧过眼去看他们。
现在的长妤拥有刑狱司的所有力量,把持朝政,即使是他们,都不得不在这个十六七岁的少女面前低头。但是今天,他们看了长妤一眼,便急急忙忙的问:“陛下这是怎么回事?”
那个侍女小心翼翼的看了长妤一眼,看到长妤微微颔首,于是道:“是,是秦小姐下的手。”
那些人都齐齐一惊。
长妤自然知道这个秦舞微不是真正的秦舞微,她上前一步,冷冷的看着她,问道:“怎么回事?”
那个小女孩低下了头,瑟瑟发抖,最后才道:“他,他想欺负我,我,我就……”
长妤还来不及说话,那边的安国公已经怒道:“放屁!陛下才五岁,如何能欺负你!”
小女孩只是低下头,呜呜大哭了起来。
安国公上前一步,一把扯住那个小女孩,眼神微冷:“说!是谁指使你来的!”
长妤淡淡的道:“她不过一个几岁的小女孩,谁能指使她?”
安国公冷笑着看着长妤,道:“谁能?自然是将她送到这个皇宫中的人!”
长妤平平静静的看着安国公:“安国公是在说我了?”
安国公恶狠狠的盯了她一眼,咬牙切齿的道:“你这个妖女!”
这句话一说出来,旁边的太监和侍女都是一抖,然后悄无声息的往后退去。
长妤倒是对这个称呼没什么反应,她懒懒的走到桌子旁边,喝了一口茶,还是暖的。
她道:“安国公今日才敢说出这两个字吗?”
哎,和重云呆久了,感觉到对这些话简直可以风雨不动安如山了。
安国公真没想到她脸皮这般的厚,被这样一句话顶的说不出话来,但是今日他显然已经忍够了,想他堂堂一个安国公,竟然要在这个女人手底下求生存,心中的怒意早就积了厚厚的一层了。
“谢长妤!当年在晋城,你便害你嫡母,杀你祖父,大逆不道!在和亲途中,还克死了大夏的太子,现在,你竟然又回来,和那不要脸的重云一起,妄想颠覆大燕的江山!你以残忍的手段害得齐国公府全部惨死,现在竟然又想害死当朝陛下!其心可诛!今日,我便是拼了我一条老命,也绝对不会容你活下去!”
长妤看着安国公那张脸,于是笑道:“安国公,你说是我指使杀得小皇帝?”
那安国公肯定的点了点头。
长妤却突然伸手,她站在夏侯文的龙床边,隔得极近,一把就将夏侯文给拎了起来,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