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点看书>青春校园>盛世容妆>63、战火无情烬尘埃

我不知在窗口站了多久,冷风飒飒吹在脸上,却似乎感觉不到冷意,只看着夜色由浓转淡,远方的天边泛起微微的鱼肚白划破夜漫长的寂寥,天,终于一点点明亮起来。

‘咚咚…咚咚咚’

轻轻的叩门声显得格外刺耳。

“…谁?”我出声,才觉声音干涩沙哑。

“回禀王妃,太子妃前来拜访。”

苏念蓉?我眼底渐渐恢复了一丝清明,听见一阵轻细的推门声,我回过身,一人身披黑色斗篷踏进屋内又迅速反手合上了门,宽大的帽檐遮住了她大半容颜,看不清脸。

她缓步走到我跟前,摘下帽子,露出一张我熟悉的脸。

“太子妃?”我不知她如此装扮是何意。

她取下黑衣斗篷,露出内里的锦绣华服,望着我却是微微皱眉:“不过一夜怎么憔悴了这许多?”

声音里早便不复昨夜那般小女儿气。

这深宫里该信谁不该信谁,心里话可与何人说不可与何人说,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这诸多选择纷乱,我再不愿多思虑,只摇了摇头,反问她道:“太子妃清早来找我可有何事?”

她就近坐下,一双凤眸带笑,柔媚款款:“这许多日未见,不知顾宸将军现在如何,心下挂念得紧,便早无睡意来这儿寻妹妹详细问问。”

“晋垵生乱,哥哥奉命带兵七千前去剿敌了。”

“晋垵生乱?”她忽的吃吃笑起来,幽幽望着我道,“王妃可知这乱是何人生的?”

我面色沉凝:“太子妃这是何意?”

她缓缓站起身,绯色长裙迤逦曳地,步步生辉,凑近了我,俏丽无双的脸上犹带着笑,却是七分狠绝,三分疯痴:“那乱,是太子造的,不是乱贼两千…”她贴在我耳际,声音宛若蛇蝎般阴狠,“等着顾宸的,是训练有素的精兵,两万!”

我猛地推开她,面上震惊未退:“你说什么?!”

她癫狂般笑起来,眼底阴鸷幽暗,字字带着恨意:“若非顾宸他对我绝情,我断然不会心如死灰,甘做棋子嫁给太子那个病秧子!我日日伴他,温良淑德,皇后还不满意,让我找机会除了他,借刀杀人!皇后她定然也不会留我!”

我望着她面色沉凝,皇后如何,昨夜我已经弄个清楚了,再不愿自欺欺人。

我冷笑嘲讽道:“我还以为,皇后所作所为皆是为了苏家…”

“为了苏家?”她恍若听了天大的笑话,揪住我衣领,脸上笑意更甚,眼底痛楚亦更深,“你以为她要的如何?当年她杀了自己的亲姐姐入宫,你以为她仅仅求个苏家安稳?她要的,是这天下!这夏家江山!”

言未尽,她神色骤然一变,猛推开我,撑着在地上剧烈咳嗽起来,半晌缓缓平息下来,抬眸望我却是唇角带血,见我面生惊骇,她冷笑起来,擦去唇边血迹:“皇后娘娘赏赐的补药,金贵得很,日日服食,不得延误。”

我眉心深皱,她咳出来的血呈乌色,血液带毒…

“我要将此事禀报给皇上!”

我转身便往走。

身后传来苏念容冷冷的嘲讽声:“顾妧,你当真是被保护得好,你可知褚公公带回来的沈夙的亲笔信上写的是何?”

她莲步轻挪,凑到我耳边呵气如兰,却字字蚀骨:“那是休书一封,沈夙对你倒还不错,想以休书一封断了与你的关系,以此来护你周全,呵呵,他错也便就错在这一封休书上!”

她话锋骤转,声音尖锐起来:“皇帝他清明得很呢!既然沈夙对你有情,他便压下那封休书,软禁你在这宫中!沈夙夺回凉州便搬兵回淮安那还好,若占了凉州城便不回,便是反贼!那时候,你便是牵制,皇帝纵然杀了你,顾家人的怨气也只向着沈夙一人..呵呵,清尘,”顾念容低低笑了起来,“你说的话,你以为皇帝会信几分?”

我惊骇得愣在原地,浑身如触电般颤抖起来。

苏念容所言不假,而今且不论我身份尴尬,皇上未必信我,若真如她所言,姑姑…皇后她不会留我,我在这宫里已是自身难保…

‘丁当’清脆一声落在脚边,我垂首望去却是一块出宫的令牌。

“去通知顾宸,或许…还来得及,我已备好马在门外,”苏念容声音轻颤着,早不似方才般冷绝狠酷,低低叹息着,又像是喃喃自语,“算是…我最后帮他一次。”

“…多谢。”

我附身拾起令牌,疾步往外而去。

初冬冷风飒飒,挂在脸上刺骨生寒,我咬牙忍着,扬手一鞭抽在马身,心里唯有一个念头:哥哥,你定要平安无事。

我手持令牌,一路畅行无阻,自西正门出去时手勒缰绳微微停下,对那守城门的将士道:“李将军,您尊父亲为师,若要报恩,几日后若我母亲入宫,请您务必拦下她!护送她平安回府!”

他虽不明深意,但对家父却是极为尊重,也不多问,只道:“王妃放心!末将一定不负所托!”

我感激道:“将军此恩,顾妧自当没齿难忘!”

言罢,策马扬鞭,绝尘而去。

晋垵位于峪泉北部,在军营时曾看过军防地势图,往西走可从小路捷径直达晋垵。

拉着缰绳的手磨出血痕,握着的马鞭也逐渐脱力,许久未曾疼痛过得右臂似又起了撕裂般的痛楚,我只当不曾感觉,用力握紧了马鞭,一天一夜,我仿若不知疲倦般策马扬鞭,终于在深夜抵达晋垵。

西城门关卡处还设有荆栏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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