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点看书>青春校园>盛世容妆>9、歌舞一场繁华盛

9、歌舞一场繁华盛

哥哥走后,父亲似乎愈发忙碌,很少归家,我曾问过他哥哥的事,他低叹了一声,只道:妧儿,有些事,你日后自会明白。便不再与我多言。

我亦不再多提起哥哥,怕母亲闻之伤心落泪。

偌大的学士府一下子无趣冷清起来,我终日待在房里阅书奏琴,虽然沉闷,却因心情不佳,倒也不失为消遣。

“小妹近来倒是静下性子了。”

我正看书看得入神,忽来的一句惊得我手一抖,险些将书跌落在地,抬眼看着那人佯怒道:“二哥你走路倒是越来越没声了。”

来人正是当朝四皇子,夏天柘。

他与哥哥兴致相投,私交甚好,品性温良,长我几岁,对我也是当作亲妹妹般看待,我无旁人玩笑时也称他作二哥。

他笑容温雅道:“阿宸出宫时曾拜托我多照顾着你,知你在府里闷得慌,二哥特地求了皇上才得以出宫,带你去晚歌坊听曲如何?”

晚歌坊是帝都临堰最大的歌舞坊,哥哥未走时,他们常瞒了家里人带我一并前去听曲赏舞,或遇上志气相投之人,便吟诗作对,也是潇洒快哉。

而今许久未去,我倒是真有几分想念,便欣然应了。

母亲因我近日老困于房里,正有些发愁,见状只叮嘱了几句,便放我出门。

夏天柘与哥哥皆是晚歌坊的常客,一进门便被迎进了二楼雅间,我问那引路的小厮道:“今日唱的什么曲子?”

他恭敬回道:“回贵人话,是《沉香》。”

沉香?

我倒是未曾听过,也不再多拉着问,安心坐下赏歌舞。

夏天柘品一口香茗,道:“这是新编的歌舞,我已经看过两遍,甚是不错。”

“二哥这么说,定然是不错了。”

他但笑不语,只将目光望向戏台上那水袖轻扬,飘逸若仙的戏子。

看舞颜如玉,听词韵似金。

那时候不懂,只觉得二哥看戏甚是专注,后来切身体会了我才知,那样沉溺悠缠的目光,满载其中早已是痴情难就。

戏子舞于台上,本以为眼角眉梢承载了他人的悲欢离合,殊不知,落下那滴清泪,却是自己的求而不得。

一出歌舞看罢,不由引人唏嘘,未曾开口,便有茶倌上前奉上新果盘,添上一壶热茶,是上好的云雾,不消片刻便馨香溢室。

我朝帘外望一眼,揶揄道:“二哥可是还邀了贵客?”

夏天柘勾了勾唇角,对那茶馆道:“出云姑娘呢?”

茶倌躬了身,未来的及答话,便听见女子清灵的声音自帘外而入。

“未曾更衣便急急而来,还望公子见了莫要笑话。”

我闻声抬眸,不由得滞了呼吸。

她方才下台,一袭雍容华衣未褪,裹覆在她身上愈发衬得身段玲珑有致,她面容秀丽,却谈不上美艳,让我为之惊叹的却是她周身淡然清冷的气质。

酸儒书生道这世间女子若花,姹紫嫣红,芳菲无数,而眼前这女子,我想傲雪寒梅大概恰如其分。

夏天柘道:“好久不见,你舞技愈发精湛了。”

“公子谬赞,”她在桌前落座,目光落在我身上顿了片刻,“这位姑娘是?”

“这位是我小妹,也是学士府的二小姐,”他介绍道,“这位是出云姑娘。”

我朝她微一颔首:“出云姐姐。”

“不敢,”她道,“艺名出云是公子赐的,道是云无心以出岫,小女子很是喜欢,本来名姓唤作楚韵,楚云沧海思无穷的楚,凉风…”

“凉风惊绿树,清韵入朱弦的韵,”我含笑接过她后半截诗句,“楚姐姐好才华。”

她敛眸一笑:“顾小姐倒不愧为学士之女。”

“你们倒是惺惺相惜了,不过这茶可是要凉了,”夏天柘替我们各自斟满了茶,望着她却微蹙了眉,“怎么愈发瘦消了?可是在这里过得不顺心?”

他看她的目光里是我那时尚不曾体会的热烈情感,却也察觉二哥对眼前的清倌关心得过分了些。

楚韵避开他的目光,轻声道:“谢公子关心,在这过的倒是顺心的,只是近日连着练舞累了些罢了。”

“那便好,若是身子不爽,便也不必上台了。”

她点点头,抬眸望我,却带了几分兴致:“素闻顾学士膝下一子一女,皆是人中龙凤,今日一见倒是名不虚传。”

这样的话,我是自小便听惯的,只淡淡报以微笑,转头却望见对面木雕挂落以白布缠裹,令奉有香炉两座,不免疑惑。

“这些是用来做什么的?”

楚韵瞥了一眼,托了茶盏轻抿一口,漫不经心的道:“听闻是这歌坊坊主受恩于前朝莲妃,却不能大肆拜祭,故此每年她生辰之际便白布裹上挂落,再设香炉以此祭奠。”

前朝莲妃…那便是沈夙生母了?!

我眸光微动,看一眼夏天柘,见他面色不变,方才道:“坊主倒是重情之人。”

楚韵眼波淡淡,叹道:“却也是无能为力之人,可怜了那前朝皇子,这一生孤苦怕是要困死深宫了……”

“阿楚!”夏天柘轻皱了眉,压低声音道,“这样的话莫要再多言。”

楚韵款款起身,“小女子不知朝中政事,公子莫要动怒,”望我一眼,带了一丝笑意,“虽是初次相识,楚韵却觉得与小姐投缘,这儿女客并不多,顾小姐有空不妨常来小坐,今日还有事,便不作多陪,二位海涵。”

言罢,她福了福身,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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