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花再美,也只是刹那一瞬,就像流星一样,绚烂片刻,而沉寂却是永恒。
我不知道为什么走着走着就笑了,似乎从来没有这样开心地笑过,而我的眼睛却在笑声中,越来越痛。
眼前又是一片黑暗,我还是看不到尽头,在黑暗中一步一步地往前走,看不到尽头,看不到前方的路,我什么都看不到。
耳边是掠过发梢的风,耳边是呼啸而过的车辆,而我却除了黑暗,什么都看不到。
这个时候,我突然全身紧绷,一辆疾驰的车,似乎向我冲来,我没有躲,我也不知道往哪躲,漫天的黑暗,我什么都看不到,而我却在那一刻,我看到了曾经在医院前面,依然是我将要被车撞的场景,是他拉住了我,抱住我了。
而现在……
猛地停在身边的车,突然传来尖锐的摩擦声,我不知怎么就突然跌倒在地,看着眼前的黑暗,满目茫然。
“你没看到有车吗?不知道躲吗?你瞎啊?”就在我坐在地上的时候,一个气急败坏的浑厚嗓音突然传来。
我低低说了一声抱歉,然后颤颤巍巍地起身。
这个时候突然一个女声传来,“行了,我们赶快走吧,迟到了你负责啊?”
那男的似乎说了什么,大致不是什么好听的。
而我的注意力却被那个女声吸引,我顺着声音转过头去,不确定地说了一声,“阿好?”
“你……”那女的声音又传来,然后便惊喜地说,“落落?是你?落落?”
我忍不住笑了一下,点了点头说,“你怎么在这?”
我听到开车门的声音,似乎有人走到我眼前说,“我还想问你怎么在这呢?”说完,她又喊了一声,“赶快叫落落阿姨。”
话音刚落,就听到一个小男孩脆生生叫了我一声。
手突然被握住,我茫然地抬头,阿好声音带着一丝奇怪,“落落,你怎么在这里……等等……你的眼睛看不到我吗?”
我怔了怔,不在意地说,“大概是三年前落下的老毛病吧?等一会就好了。”
“怎么会这样?”阿好的手抚上我的眼睛说,“你怎么一个人在这?你不是和安覆宁重新和好了吗?怎么一个人在这?”
“安覆宁?这个名字我似乎在哪里听过?”小男孩的声音又脆生生地传来,他停了片刻,又兴奋地叫,“我记起来了,昨天我无意之间看了一个新闻,说的就是这个安覆宁,要娶谁谁谁来着。”
“臭小子!你闭嘴!”阿好怒声道。
小男孩似乎有些委屈地哼了哼。
阿好拉起我的手说,“别听小孩子胡说,我们先上车再说。”
我被拉上了车,车子很快就起动了,刚才的男声是阿好的老公,那小男孩是阿好的儿子。
阿好的儿子现在都那么机灵了,明明才半年不见的啊!
阿好握着我的手说,“落落,到底怎么了?你和安覆宁怎么了?你的眼睛怎么了?”
我眨了眨眼睛,似乎想看清前方,但是似乎是徒劳,我笑了笑说,“正如嘟嘟所说,安覆宁要和凌夏结婚了,婚期在明年年初。”
阿好的手颤了颤说,“不是说你们在一起了吗?安覆宁这个混蛋,他又负了你?!我不会放过他的,对了,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我摇头,阿好吃惊地问,“今天是沈律结婚的日子啊,你不知道?”
我又摇头,阿好气得发抖,“安覆宁不告诉你,就是不想让你参加,不想让你知道他的丑事。落落你放心,晚上我一定当面给他难堪。”
“你别折腾了。”说话的是阿好的老公,他说,“你,晚上如果给他难堪,那不是告诉别人,落落是……”
后面的话他止住了,但是我想也明白意思。
我不在意地笑了笑,“是什么都不重要了。”我靠在座位上,面朝窗外,闭上眼睛轻声说,“我累了,想睡一觉,到市区了叫我。”
阿好闷闷地应了一声,然后和她儿子交代了一番,然后我便沉沉睡去。
睡梦中,从我们相识到现在的事情,就像放电影一样,一遍又一遍地在我脑海中重现。
我似乎是一个旁观者,看了一遍又一遍我们的曾经,我又似乎是当局者,和他重新爱了一遍又一遍,然后依然拖着我疲惫的心,离开了他为我筑起的谎言城墙。
我正沉沉睡着,似乎掉进了一个无比黑暗地漩涡,一点一点地往下沉。
而这时,阿好的声音从我耳边轻轻传来,我皱了皱眉,缓缓睁开了眼,眼前是飞逝而过的风景,白光刺得我眼睛有点疼。
我伸手揉了揉眼睛,回头看阿好,略微发福的阿好,正担心地看着我,我笑了笑,说,“我很好。”
阿好眨了眨眼睛,伸手在我眼前晃了晃说,“你的眼睛好了。”
我点头,说,“都说了是老毛病了。”说完,我目光落在她微微隆起的小腹上,讶异地问,“你又有喜了?”
阿好很得意地挺了挺小腹,轻咳一声说,“我们家嘟嘟说,没有妹妹的日子里,就像伏羲没有女娲,让他非常难过,所以我和我们家阿泰,赶紧给他造了一个。”
我忍不住抽了抽唇角,说,“伏羲和女娲最后成为夫妻了你知道吗?阿好,我